，哪怕送到外星系，母亲也许就不会离开我们了……你是那么的孤独，我知
的，你连我的面都不愿意见，你怕看见我就想起
逃的母亲……”
“人龙大战延续千万年，到底谁才是正义，谁才是邪恶？是谁规定人类必须仇恨龙族？必须灭绝它们？”也许是因为压抑太久，此刻厄玛忽然想把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不敢想，不敢问的话都说来，“既然要灭绝它们，为什么还要再次召唤？伊萨人来了，我们就把龙放来，那等他们走了呢？骑士族消失了呢？没有人控制它们，是不是人和龙还要延续曾经的循环，互相杀戮，互相渗透，互相灭绝？”
“除了你死我活，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厄玛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银河系有那么多的
族，都能和平地共存
去？赫基人和雷泽龙却只能不断互相残杀？主君的责任到底是什么？我们统治这个星球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戮和封印吗？”
“我们和伊萨人有什么区别？”
暗淡的回声消失在空旷的塔
里，赫基先祖的画像在灯火
明灭，却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厄玛扶着木梯站起来，环视周围那些并不存在的灵魂，摇
，再摇：“不对，这样不对。”
他怔怔站了半晌，转
往塔
走去。
环形书架伫立在宽大的阁楼里，圆桌上积了一层薄灰，厄玛踩着梯
从
层取一摞典籍，放在桌上。灰尘让灯光有些暗淡，但他并不在意，只快速地翻阅着那些古老的文字。
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历史仿佛一个死循环，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命运，人战胜龙，龙战胜人，人又战胜了龙，龙又袭击了人……封印，释放、外族
侵，人龙合……然后历史反复重演，直至二十年前，先君杀死最后一只龙。
“吾王神勇，多年征战，终将龙族灭绝，龙被王后消灭在硫
山以北的雪峰之，自此以后，再无神龙。”
厄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缓缓合上典籍，书写这段历史的书记官一定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二十多年而已，先君的亲生儿便再次从次空间放了神龙，比自己父亲杀掉的更多。
当然，历史在他这里也不会停止，接来漫
的岁月里，他将像他的父亲一样，利用骑士族血缘残存的威慑力镇压神龙，
役并最终再次灭绝它们。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灭绝的开端，是他首先要杀死自己的兄弟和
人。
彼尔德临死的诅咒，简直是他人生最完
的注脚。
“哈哈哈哈！”厄玛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
涩低沉，在塔回
，久久不息，以至于什么时候提亚打开了大门，走上了阁楼，他都没有听见。
“提亚父亲。”厄玛看到楼梯
佝偻的人影，停止笑声，“你来了。”
提亚的嗓已经完全毁了，但听力还残存一
分，他依稀在厄玛的笑声听到的危险的意味，担忧地看着他，打手势：“你还好吗？我的孩？侍女和扈从找不到你的踪影，通知了祭司殿，我和纳什很担心你。”
“我很好。”厄玛拍了拍桌上的典籍，激起薄薄的尘土，“我只是想重温一赫基帝国的历史，寻找自己未来该走的路。”
“那么你找到了吗？”提亚走到他边，抚
那些陈旧的书页，“你为什么发笑？”
“我发笑是因为我发现自己
本不用费力寻找。”厄玛回答他，“我的家族千万年来一直重复着相同的命运，也许每一个人在位时都以为自己将要开天辟地，但实际上历史只是一个悲哀的循环。”
提亚一怔，万万没想到他得了一个这样悲观的结论，有些迟疑地摇了摇，表示自己不明白。
厄玛沉默地看着他，斟酌再斟酌，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大逆不的疑问告诉了他：“人必须屠杀龙吗？没有可能共存吗？”
提亚骇然瞠目。厄玛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闯祸，有史以来最大的祸，但
心有个力量驱使着他，让他停不来：“如果我现在设法开启次空间，我的弟弟，格里佛，他们还会活着吗？”
第92章 你不是一个人 EP04
提亚瞪大
睛看着厄玛，神从震惊渐渐转为恐惧，最后浮起
的失望：“你知你在说什么吗，我的陛？”
“我知。”厄玛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无比清晰，“我想让赫基帝国的历史走过去的循环，我想寻找人和龙新的生存模式。我想重新开启空间通，救我的弟弟和我的……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你竟然这样称呼那个……那个……”提亚佝偻的影猛地一晃，扶住圆桌才勉
站稳了，闭目平静少顷，打手势：“不！不可能！”
“可我是主君。”厄玛气息急促，绿眸在灯光闪着晶亮的光，以手语，“我有权决定自己要
什么！”
“你是主君，但你代表着赫基皇族，你从你父亲手接过这个王国，就是为了把它毁了吗？”
“我恰恰不是想毁了它！”厄玛将典籍推到他面前，“几千年了，我的祖先把所有的
力都放在和龙的战争上，那么主君的职责到底是什么？屠龙吗？我们的人民需要的到底是领导者，还是屠龙猎人？”
“你疯了！”提亚不可置信地打手势。
“我没疯！”厄玛有些发抖，但心里像是烧着火，一字一句，“千万年来我们沉溺在历史的循环，世世代代用生命
持着自己的信仰，却完全不在乎这信仰从何而来，是否正确。提亚父亲，你难从没质疑过传统吗？一个屡屡令帝国陷战火的传统真的就完无缺，无需修正吗？为什么我们会接连两次被伊萨人的铁蹄踏平？为什么我们只有召唤神龙才能平息外族的侵略？”
提亚惊骇地说不话来，厄玛急促地继续：“拓扑星云保护了我们，也彻底阻隔了外面的世界，但万事万
都在变化，总有一天会有人越过星云发现我们这个小星球，总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伊萨帝国现，将炮对准我们。如果神龙真的彻底灭绝了，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龙真的是我们的敌人吗？必须灭绝吗？我们就不能像银河系那样，寻找和平共存的方式，一起大起来吗？”厄玛脸
刷白，双目却炯炯燃烧，“因为我从先祖手接过这个王国，所以就必须遵从他们的传统？哪怕明知历史仍会重演，也不能寻找新的方式治理这个国家？”
“先祖们无力改变，是因为不知外面的世界，我已经知了，难还要和他们一样，明知存在
大的风险，还要维持现状看着这个国家衰败去吗？”
提亚捂着
剧烈
息，良久良久，悲哀地摇，指了指椅示意他坐。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