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引 - 分卷阅读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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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旻收拾妥当,才自帐外来,时间掐的分毫不差。

    见了他,作揖:“见过郭将军。”他是李镇渊幕僚,仅八品之位,见了正四品的左军将军自然是十分恭敬。

    郭旻示意:“肖参军。”只觉得这肖策恭敬之,并没有半分卑微之意,倒是自有一年上位者的沉稳之气。想必李镇渊手的心腹,来历也是不凡。他倒没有同这位肖参军私谈过,不知他是否真如传言,是李镇渊的远亲,在他看来,单是这分气度,便不在李镇渊之

    郭旻混迹官场逾廿年,看人极准,不然,以他的军功和家荫,怕是不了四品将军的。心念转之间,郭旻便收起不耐神,对肖策:“不知参军夜来访,所为何事?”

    这肖参军淡淡一笑,:“策自是有要事要与将军商谈。”说罢一看他周围侍立的侍从。

    郭旻虽不知他有何事要和他相谈,但转念一想,看着肖策也不像是习武之人,自己又有武功傍,总不至于给一个书生制住罢。便对侍从使了个,命其退帐外。

    “参军有什么话,现可以说了吗?”

    肖策微微一笑,自袖一份文书来,递于郭旻。郭旻面带不解,顺手接过,展开一看,登时便大惊失

    那文书之上,分明是自己的字迹,而信所写,便是命王昶如何举动,叫李镇渊陷危难。

    他额上落黄豆大小汗珠,心,自己绝对无可能留这等证据,难不成……他抬前仪态从容,风姿俊俏的肖策,这是他派人伪造的?

    他面一冷,登时把那文书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净净,怒:“真是岂有此理,你红白牙的,分明是陷害,本将何曾写过这东西?”

    那肖策也不慌,任他烧了文书,面不改地从袖又拿一份:“那这份呢?”

    郭旻这回是从他手里慌忙夺过文书,一看,竟是同赵王的绝密手信,分明被他烧了的,没想到这份竟同烧了的那份分毫不差,便连纸张都是同样的纹纸。

    郭旻登时双坐在榻上,看这前肖策的神已经截然不同,既惧且畏,肖策是李镇渊心腹,能将这些东西拿在手里,想必监视他不是一日两日之事,怕是李镇渊已经知晓自己暗地里的动作了。若是破,赵王必定弃车保帅,咬定都是自己之过,到时候恐怕砍都是小事了。

    郭旻抬,颤声:“你究竟,想要什么?”

    “将军秉正直,似这般残害忠良之事,想必也是不愿的。”元澈微微一笑。

    郭旻上冷汗涔涔,连忙顺着他的话去:“是,是。李将军三代忠良,是我大晟栋梁之才,若不是势所迫,我断断不愿为虎作伥。”

    肖策接:“不知是何人,这般仗势欺人,竟敢迫将军?”

    “是……”郭旻话一顿,他要是此刻供赵王,恐怕离死期亦不愿了,更何况,他父母妻儿都在赵王的控制之

    “将军所顾虑之事,其实肖策心知晓。此番前来,不是要人所难。”说罢,又从怀里拿一份书信。

    他几乎是畏惧般地一缩,仿佛肖策手的书信是致命的暗般,犹豫片刻才接过,展开一看,这回却是妻的手信了:玄朗吾夫,见信如晤。今已举家迁至祖地,合家安泰,望夫勿念。

    其是妻的私章。他仔细辨认,确是夫人的章,不似作伪。

    郭旻知晓这是家众已经离开赵王控制之意,再看肖策之时,心只更觉恐怖,此人竟能虎,从赵王手将自己家众迁。看这样,自己一家老小的命,竟是在他掌之了。

    “你究竟为谁?”

    那肖策仍是一笑,一双桃莫测:“此事将军无需知晓。只要照我说的去,将军不仅不会祸及自,或许,还能功劳加,加官爵呢。”

    “如果我不呢?”

    肖策嘴角的笑意忽然冷了。

    郭旻登时明白,如果他不照肖策所言行事,恐怕自己唯有死路一条。他不禁心纳罕,明明这肖参军看起来十分和气,又手无缚之力的模样,怎的自己就会像是被住七寸的蛇,毫无还手之力。

    第二日,郭旻提着陈广的人,与其勾通匈的证据,前去觐见主帅。声称发现陈广私放信鹰,截留之后,同其对质,陈广恼羞成怒,与他大打手。最终不敌,被斩于刀

    张勉看过从陈广帐来的,与匈主帅的书信,气得双手发颤。大怒:“想不到这等狼野心之徒隐匿我军!”恨不得叫人将他尸千刀万剐。

    自此,这陈广通敌叛国之罪,算是坐实了。

    李镇渊趁机:“元帅,依我看,这陈广虽十恶不赦,倒也了件好事。”

    “能有什么好事?!”张勉余怒犹在,只是碍着李镇渊,并不发作。

    “只要将这信鹰放去,匈必然以为我军近日兵不动,我们现在从陈广得知匈所在,便可行奇袭之计,必能打得匈。”

    “文远此言有理。”张勉沉一番,觉得甚为可行,便命众将旋即准备行军。

    徳佑三十六年隆冬之月,大晟边军整装待发之时,还不曾知,这一仗,换得了大晟十年边疆太平。匈锐尽丧此战,李镇渊的封神之路,亦自此开端。

    然,对于元澈和李镇渊,他们二人共同的征程,才刚刚伊始。

    李镇渊回到帐,元澈已经等待着他,见他一脸兴奋之,只是微微一笑,桃勾魂摄魄,神却是淡然,似是对方才发生之事了若指掌。

    李镇渊现对元澈的了解可是更甚以往,便:“陈广一事,可是你暗所为?”

    元澈亦不否认:“是。”

    “你是如何令郭旻和陈广这两个赵王党羽反目成仇?”

    “这简单。”元澈,走到李镇渊后,助他穿上甲胄,一边,“陈广是赵王心腹,极为忠心,故而只可杀,不可留,而郭旻是圆小人,依附于赵王,实为攀附权贵,甚至连自己家人都予赵王爪牙,以示忠心,换取自富贵,这人,最是命。”

    “所以你便去恐吓于他?”李镇渊住元澈不动神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然也,非也。”元澈收回手,正了正李镇渊的盔。

    “然也,非也?”

    “我只给他看了三封信。一封他意图陷害你的信,一封他与赵王的密信,一封郭夫人的家书。”

    “都是真的?“

    “前两封都是假的。是我命手原样伪造的。”

    虚者实之,李镇渊瞬间明白过来,无需把刀架在郭旻颈项上,只要令他知,自己有令他死无全尸的手段,他便会甘于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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