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送归鸿 - 分卷阅读48

    一个人围在央，化成一群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离得很远，每个人都只剩一个小，曲鸿还是分辨了被簇拥在正的那个白的小。

    那人不是风林又是谁。

    风林沐在平和的风里，尾上的发绳被日光晃过，一明一暗。曲鸿终于不用担心被发现，定睛来，仔仔细细地遥望他。他看起来很适合成为人群的焦，距离太远，曲鸿听不清他到底在讲什么，但想必是十分有趣的话题，因为周围的年轻弟被他的一举一动牵着，时不时地发生一阵动。曲鸿看不清他的表，但能想象他脸上那平和亲切的微笑，这才是风林该有的样。而先前船舱里那个虚弱又无助的表，一也不该现在他的脸上。

    想起那时候的景，曲鸿不免心慌意，索移开了目光，一门心思往山上爬。

    半山腰有一片竹林，成群的竹依山势生，这里的竹比岭南要许多，低不叶，只有壮的竹竿，呈现沉稳的翠，的叶却十分繁茂，叠成一片，挡住了天光，风过时沙沙作响，声如海。

    竹林围一片空地，既没有晃的日，也听不到周遭的杂音，刚好是个适合专注的好场所。曲鸿在空地上站定，玉笛，一心一意地练起功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的武艺，然而玉笛剑术本无人通晓，他能回忆起的只有义父的只言片语，除了将已掌握的招式反复至纯熟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从前他总是自作聪明，将各派武功的杂糅在一起，投机取巧，依靠一些小伎俩自保，可是如今他要对付摘星楼，对付贪狼那样的对手，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到了日西斜，天黯淡，星月爬上正空，他仍没找到绪，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他把目光透过竹林，望了一南河镇，零星的灯火沿河铺开，像是一片稀稀落落的星星。

    他把玉笛束回腰间，离开竹林，沿着来路往山走去。

    ＊

    风林讲了一个午的话，燥，可年轻弟们的问题仍然接二连三地，半没有停的迹象。他对太行派的尚有些不习惯，可这些人对他喜有加，他也不忍辜负他们的期待。

    西边的云开始泛红的时候，韩明远也送走了一行客人，从前院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师弟师妹围在风林边，七嘴八问个不停。他立刻上前打断："今天就到此为止啦，风师兄还有伤在，不能太劳累，有什么问题先留，改天再问不迟。"

    一个脆朗的声音问："可是风师兄过两天就走了怎么办？"

    韩明远答："不会的，风师兄要等师父回来，暂时不会走。"

    那孩喜："哇，太好啦！风师兄，你要快好起来哦，我想看你的潇湘剑术。"

    风林也不知为何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只能笑着应："好，改日我一定教你们。"

    一群人意犹未尽地散去，周遭终于安静来，韩明远："实在不好意思，师弟师妹平时在这山里住得闷，年轻人又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次你若是厌了，直接教训他们就好，不必顾虑。"

    风林忙："怎么会呢，我和他们聊得也很投机，想谢他们还来不及呢，倒是你刚刚忙了一天，快些去用晚膳吧，不必再记挂我。"

    韩明远挑眉："刚好说起这事，我已经吩咐后厨把饭送到你房里啦，没想到你却自己来了。现在回去，应该还能吃到的。"

    风林一惊："这……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韩明远摆手："举手之劳而已，贤弟不必介怀，"犹豫了片刻，又："其实老实说，我已经错过了用膳的时间，正愁没有地方吃饭，又没力气再去镇上……"

    风林："那正好，韩兄不嫌弃的话，就去我房里一同吃吧。"

    韩明远看了看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

    风林刚一踏房间，便闻到扑鼻的饭香味，看到满桌丰盛的菜肴还在冒着气，不禁到惊讶，他以为后厨为他准备的不过都是寻常饭，没想到会如此丰盛，韩明远跟在他后了门，朗声："贤弟不愧是我们太行派的贵客，连后厨的师傅都对你青睐有加，我运气好，沾了你的光啦。"

    风林愧疚："这些禽山珍都很珍贵吧，我实在担待不起，明日就和后厨师傅说，免了这些不必要的礼节。"

    哪知韩明远哈哈大笑一阵，："我不过开个玩笑，贤弟却当真了。城里人所谓山珍，不正是山里产的东西吗，这些在城里是宝贝，在山里却不稀奇啦。你尽享用便是。"

    "原来是这样。"风林吁："那我就放心啦。"

    韩明远笑："你这凡事容易当真的，定是在师兄的位置上呆久了，才养成的。"

    风林眨了眨，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见对方着笑意看着他，更加不好意思，自谦："韩兄也是当师兄的人，却比我稳重许多，我自愧不如。对了，这些天我不能动武，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我看门派的大小事务颇为繁忙，若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韩兄不必跟我客气，尽提来便是。"

    韩明远怔了一，："看来就算我推辞，你也是闲不住的，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客气啦，我手有些帐目，是关于红满堂火购置调的，一个人清不过来，倘若贤弟能帮我上一些，就再好不过了。"

    风林："没问题，尽给我。"

    韩明远："好，那明天用过早膳后，贤弟就到我书房来吧，我给你待一，把近期的账本给你过个目，你起来也有些绪。"

    风林："有劳了，只不过帐目乃门重事，我一介外人过目，会不会……"

    韩明远打断他："嗳，这话未免见外了，北太行南潇湘，两派素来同连理，如今共谋抗金大业，为国为民，还分什么彼此，风贤弟的为人，我韩某信得过。"

    风林忙抱拳到谢，对方在他肩上拍过："时候不早了，先把国事撇到一边，来用膳吧。"

    两人分别落座，和和气气地吃起了饭。席间风林不禁问起昼里访客的事，都是些门派公务，韩明远耐心地一一作答，并无避讳，风林越听越觉得受益匪浅，心的崇敬之意更甚，一顿饭吃得比平日更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