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那张光盘……心里难受，就……我不该迁怒，不该说那样的话……”
银并未转过
看他，所以他也不知
银现在是什么样的表
。他只好
一
气，继续说，“我不知唐雅隐瞒了那么多的事……我不知该恨他隐瞒我控制我，还是恨自己一直都不理解他。我欠他太多，连还的机会都没有。”唐逸顿了顿，低扣着手指上的一块结痂的疤痕，“但是，他说的那些话，对你来说也……”唐逸找不到合适的词，嗫嚅几
，换了一个说法，“我大概明白为什么那天在战队你会失控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会疯掉吧……”
银的肩膀似乎颤抖了一，唐逸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明白？”银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里却带着几分苦涩，“你怎么会明白？”
“……”
银忽然转过脸来，
丽的银蓝
双瞳
，却盛满了不见底的痛楚。
“从有意识起，他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安全的人。十年的时间，他是我的一切。不论训练多么严酷，只要他对我赞许地
一，我就觉得很开心，连睡觉都会
梦。不
任务多么危险，只要知他在我
边和我并肩，就什么也不怕。”银的
神悠远，似乎飘向了遥不可及的远方，“他是我的家人、恋人、朋友、主人……一切！”他顿了顿，叹息一声，“人类恐怕理解不了海妖被绑定的
，那
烈的，一都不好。我的绪、意志、思想全都被他左右，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个
，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主人。主人一个不满的神就令我惴惴不安，想尽办法要弥补。我以前那么庆幸，我的主人是
我的，虽然他从来没说过温的话，但我那样
信他是我的。我比孔雀、比那些被
待的海妖、那些被漠视的海妖，幸运太多。”
唐逸确实没有办法想象拥有那样烈的是什么觉，但是银声音里的艰涩令他心疼。
然后银惨然一笑，“然后，突然有一天，我知那些都是假的。我的主人从未过我，他接近我，是为了获得我上的dna样本，为了从思想和上控制我，最后还要把我
到敌人手里，被送上解剖台开膛破肚。而这一切，我甚至都没有机会当面质问他，因为他已经死了。而我，原本竟是为了给他复仇才持活来的。”
唐逸说不
话来。
他刚刚得知的真相的时候，只是想着银知这件事以后会非常难过，但他从未认真地尝试站在银的角度去
会这绝望。
信仰坍塌的绝望。
过去十年人生里所有好的记忆突然都成了笑话的绝望。
从来没有安全过、从来没有被过的绝望。
现在，看着海妖睛
凝结的伤疤，唐逸觉自己的心脏在颤抖。
忽然，银伸手，轻轻托起唐逸的脸颊，抚摸着他脸侧的伤疤。蓝宝石般的双瞳凝视着他，“刚刚得知真相的时候，我甚至是有恨你的。唐雅是为了你而背叛我的，那么多年，我在他心里，恐怕只是你的影
而已。”
唐逸焦虑地想要解释什么，但是银忽然将一
手指挡在他
边，“嘘……听我说完。我确实是想要恨你的，但是我们被分开关押以后，我发现我没办法恨你。我满脑想得都是他们会不会对你用刑，会不会
你说来那光碟里的东西。我恨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了自己，为什么把你也带
危险里。”
一酸涩而带着微甜的受从心蔓延，逃亡的那短短一天的记忆冲回他的脑海。
他记得那时候银对他说，会想办法解除与唐雅的绑定，会想办法与他在一起。
那时候，虽然背负着叛徒的罪名，虽然不知前路在何方，却笑得像个白痴一样。
如果时间定格在那里该多好？
唐逸摇摇，从怀里拿了那条蓝贝壳项链，递给银，“我们和解吧。”
他们之间谁是谁的替，谁欠谁的，谁救过谁，谁错谁对，已经说不清楚了。
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银看了那条项链半晌，将它接了过来。唐逸伸手拉了一银的手指，四目相对，呼之
的东西在涌动着，却终归无言。
“接来，你打算怎么办？”唐逸终于打破了那难以言说的气氛，他害怕再那样对视去，自己会变得更加
弱。
银重新将视线调转向天际，“第三基地，海妖战队。”
“……你想要救海妖大厅里剩余的海妖？”
“还有饲养大厅那些正在
育的海妖。”
唐逸皱眉，“我们人手太少了，而且装备也不够好。风险太大了！”
“人手还会更少，因为我打算让大
分的海妖率先回去海里。”银平静地回答，“我打算只带五十个人左右，还有反绑定试剂。”
唐逸不敢置信地瞪大睛，却看到银一脸笃定。他叹了气，摇摇，“你这疯海妖……”
银低笑一声，“现在第三基地和第二基地正在火，自由同盟也在找他们的麻烦，第一基地也号称要来支援。第三基地已经焦烂额了，现在是偷袭他们的最好时机。”他顿了顿，转过来看着唐逸，“这次的行动很危险，而且是我们海妖自己的问题，我不希望你跟……”
“打住。”唐逸举起手了个暂停的手势，“咱们刚刚和解，你可别让我那小暴脾气又上来了。咱们也算是生死过的，说这话合适吗？”
银猜得到唐逸会有这样的反应，也知自己应该阻止唐逸、停止拉着唐逸涉险。或许唐雅是对的，他应该离得唐逸远远的。毕竟，他们彼此都知，最终他们是注定要分离的。
他终究要带着他的族人回归海。那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和枷锁。是他生来世间真正的意义。
可是为什么听到唐逸这样说，心里有缓缓
化的安然。
天还未亮，舰船便离开了沼泽区域，
第三基地北面的大片荒芜的岭北无人区。沿着这个方向
速行驶一天便可以太平洋。银公布了自己的计划，遭到鹤田匠真和青靛的烈反对。
“第三基地现在是在战争状态，想要潜海妖战队总救那么多未绑定未成年的海妖简直是自杀行为！尤其是已经丢失了那么多海妖的况，你以为他们不会增加警备吗？”鹤田斩钉截铁地反驳着。
青靛也说，“这太冒险了，为什么不先回到海里再作打算？”
银环视四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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