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4_提剑出燕京by轻微崽子

人可信是人生至乐之事。”

安拉忍不住笑了起来：“赵兄是在炫耀吗？”

赵洛懿脸上没什么表，显然在走神。倏然间他眉峰扭曲一般地重重蹙起，迟缓地低，低时仿佛能听见自己骨骼传的声音。

鼓涨的“桃”游走在他的伤周围，环绕那圆形的切，游走至肩窝里，接着以可见的迅速一路游至上臂。

“忍一忍。”当桃走至赵洛懿的肘关节，安拉迅速以一柄在火上烤得赤红的小刀赵洛懿肘。

赵洛懿闷哼一声，瞬息之间，额滴的汗珠直刺刺扎睛，令他有一瞬失神，等待那刺痛散去，他了窝，睁开时看见暗红的一只虫在翠的竹筒打转，那竹筒有安拉两只手臂。

安拉割一截绷带，迅速裹缠住赵洛懿手臂的伤，就去看他的虫。

胀鼓鼓的蛊虫冲到竹筒上，给四周圆撞得翻过，无数短细的小儿不住蹬动，圆鼓鼓的背一摇一摇地颤，怎么也翻不过来。

“暗红。”安拉闭目，喃喃地念了一阵南湄语，以最古老的发音，之后用一极细的银针，将虫钉在了竹筒里，鼓涨起的肚迅速瘪去，释放的接近黑的红彻底染在竹筒底。

只见安拉以沉痛的目光注视着他带来的“虫”，把竹筒倒过来，抖肚瘪去的虫，用一截小指宽泛着银光的金属小片将虫尸挑起来，放在火上烤。

不片刻，一熟了的诱人香气弥散在屋里，夹杂着一难言的香味，似檀非檀。

“不大一只，也是，吃了它。”安拉直接将烤熟的虫拿起来，似乎他糙厚不怕。

“什么用？”赵洛懿问，“能药到病除吗？”话音未落，赵洛懿就把那虫丢嘴里，咀嚼两，囫囵吞肚。

“避免你上蛊毒恶化得太快。”安拉打开香球，在桌上扣了两倒一些烧成灰烬但还能隐约看到廓的虫，忽然想起什么，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翻找草纸放在一边，等香球的木炭燃尽，他手指骨节大，布满新旧不一，不知什么时候割的细细伤痕，在桌上敲了两，愁眉不展：“我的本事不足以救你，不过，你功力大减，比蛊毒发作起来还快，对我还不说实话吗？”

赵洛懿拢好了衣袍，系上腰带，也没抬：“不是不说，不好解释，我还没明白。”他抬起，看安拉素来带着三分调侃的脸上也褪尽了那玩，“你对西戎这个外野人族有多少了解？”

“野人族。”安拉笑了笑，脸上刺青，“你们大秦不是认为除自己以外，其他各族都是灵智未开的野人吗？”

赵洛懿没有否认，接着说：“西戎族，有一教派，叫王教。教主就是他们的王。这个国度，政教合一，上层统治者既是权力最的人，也是武力征伐的利。教设八位护法，另外，有十二名专为教主选来的人。教主每个月，会依十二地支顺序，与十二人分别行和合之术。”

安拉听得一愣一愣，张嘴待要问，就听赵洛懿说：“所谓和合之术，在大秦也早有传说，寻常人也听过，便是采补又或者采补，以利功修习。不过早已失传，想不到西戎人真有此法。”

“你采了？”安拉有懵，“李小兄弟那功夫，不成吧，还是你被采了？”

“……”

“不过这办法真的成吗？有用？”

“有用。”赵洛懿沉声，“即使蛊毒真的反噬，以此法可以在短时间迅速提李蒙的功力，再加引导。至少可以自保。”

“放心，都包在我上，现在我在这里，保住你们俩命不算什么。只是得想个法，那西戎人的法，可有回路走？”

安拉的意思赵洛懿显然听明白了，事实上当他听那西戎大夫说了这办法，第一个问的也是这个问题。

“没有。”赵洛懿淡淡。

安拉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半晌不能言语，从大的震惊回过神后，他喝了茶压压惊，才：“那你这二十年所习武功，都……归于虚无？”

“没有。李蒙是我的徒弟，他能有所大成，于我而言，也是幸事。”

安拉苦笑：“这才是真正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他想从赵洛懿脸上找失望、后悔、遗憾，却始终看不半痕迹。赵洛懿着一张无悲无喜的面已太久，那面就是他的本能，与他这个人合而为一，除了李蒙，谁也没法看见他像个正常人那样平平常常地开心难过。安拉仔细想了想，又：“当初我便与你说过，真有那么一天，也是要散尽功力以求保命。你能早准备，也不算白费。”他其实很想问赵洛懿，过惯了不胜寒的日，真有那么一天，连自己心的人也保护不了，会不会痛悔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