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0_一世为臣by楚云暮

势抬，吻住了那苦求日久的双。细微却颤栗的快顺着尾椎直达，那是完全不同方才焦灼的一相濡以沫，仿佛前世不得的执念回斗转才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契合与满足……

+++++

尧宁破天荒地一夜好眠，次日过了晌午方醒，连每早必打的拳都给落了。神清气地问替他更衣的丫：“先生呢？”答曰：“用过午饭，现在正厅。”尧宁心一喜，连衣服都不耐烦穿好了，一面系着腰带一面就大步星地往正厅走去。谁知厅里却不止鹤生一人。

钮钴禄氏本是一派旗太太的打扮端坐着，见尧宁大喇喇地就这么冲来还衣冠不整的，唬得慌忙起，主动赔笑搭话：“三爷今儿气真好！”

尧宁不料她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意意思思地给自己名义上的庶母请了个安，又看了一鹤生。今日的他一如往昔丰神俊朗，眉宇之间丝毫不见尴尬异。

钮钴禄氏勉开：“当初庚年家父殉难，家落，我这弟弟方才投咱们府里谋个西席，如今也算熬过来了，我寻思着也该让鹤生去谋个正经差事了，直隶学堂正好缺个教习先生……”她说不去了，尧宁此刻的神像要吃人一般：“怎么，在我富察府里事就不正经了？”

钮钴禄氏连忙摇：“不不，不是这个理，鹤生在富察府当差自然是极好的，就、就是……”

一直不吭声的鹤生忽然开：“我家里弟妹众多，都半大不小的，总得有个主事的。”他看向尧宁，平静无波，“学堂是隔日当差。三爷其实尽可以学满师了，若是觉得我这教习之责还未完，那我隔日辰时来府，午时归家，便算两全其了。”

去他的两全其！尧宁瞬间就明白因为昨夜之事，鹤生要离他弃他了！尧宁面森然，银牙暗咬。他好不容易才想通了，怎肯轻易罢休！然而他也是知鹤生是个吃不吃的脾，昨夜也怪自己太过心急，得寸尺，一便大火燎原，而今只得先稳住他，再徐徐图之。他好容易忍气来，甚至扯了扯嘴角：“如此……也好。先生想的法，向来是四角俱全的。”

+++++

可尧宁没想到的是鹤生的态度会如此决绝。往日里他们亦师亦友无话不谈，而今鹤生就当真只传授业，午时一至不用饭就定必离去。尧宁满心里的苦涩不足为，别提多憋闷了，又怕打草惊蛇，只得合着貌合神离地了好一阵的名义师徒。

一日，练兵无事，尧宁申时未过就放了差，心念一转便让小厮备了些时令补品，驾往鹤生家里去。

谁知又扑了个空，鹤生阖府倒是对这位财神爷礼重有加，定要留饭，而直到掌灯时分鹤生方才风尘仆仆地归家，见到尧宁，明显便是一愣，那表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惊喜。

几个年的姨张罗着摆了晚饭，一面凑趣奉承：“尧三爷真真有心，今日得闲还特地来看我们一家老小，还带了这么些鲍参翅肚的，又是何必！”

“对呀，咱家四哥儿要上学堂了，三爷还要给引荐，又钱又力，怎么敢当！”

一贯在家里称王称霸的尧宁回装起了谦逊君：“就算只论亲戚关系，我也该常来走动，姨不收，倒是怪我往日不够周到。”说话间顿了一顿，地看了鹤生一，“何况，一日为师，终为父，这层关系更是打断骨连着。”

鹤生微微一颤，低来，坐了主位：“吃饭罢。”

尧宁收回目光，挨着他也跟着落座。自那夜后，二人许久不曾这般亲近了。鹤生夜踏雪而回，似乎连上都带着飞雪一般清冽的气息，可在此之余，尧宁却在他上闻到了另一复杂难辨的陌生气息。

不，也不算全然陌生。尧宁暗暗地握了拳，他想起来了，在戏园的后台里他闻过，只是更烈。他又联想到了那日在后台一闪而过的背影，以及近来鹤生四奔波不着家的反常。“先生今日去了哪儿？”

“自然是学堂。”鹤生明显不多谈，尧宁一挑眉：“那里不至于这么晚罢？”

鹤生淡淡地：“后来去了同文馆，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新书。”

尧宁便不再追问，但多年朝夕相，他知鹤生有事瞒着他。

+++++

饭后鹤生还不及逐客令，尧宁便抢先：“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到先生家里，不如先生带我好好逛逛？”

鹤生刚准备回绝，便被姨噎着：“早该逛逛了！咱们园虽比不得富察家阔达，却被咱们大爷打理得井井有条，别有风光呢！”

尧宁偷偷冲着鹤生吐了吐，像极了儿时淘气被逮的时候，撒耍赖无所不为，纵使严师如鹤生，也偶有罚不手的，到最后多半是一笑了之。

秋重，二人在园里闲逛其实真没有什么趣味，但是尧宁铁了心要磨到鹤生开理会，一路上嘴就没停过，一会夸涸池里残荷雅致，一会夸半山亭赏月风，途经一封弃的井之际，尧宁正要搜肚刮发表赞，鹤生便淡淡地：“庚年八国联军京，我额娘便是这井。”尧宁哽了一，望着那的背影，第一次在心对他泛起了一丝怜意。他忍不住踏前一步，扶住鹤生的肩膀，鹤生却恰在此时转过来，与他四目相对，冷月寒潭使他周笼上了一层绝人千里的冷漠气息：“我阿玛曾经天真地以为靠悍不畏死的义和拳就能与洋人抗衡，谁知一旦开战，不过是白白被朝廷推去抵罪替死，连累发妻自尽，还差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