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魂生 - 分卷阅读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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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好的,只是你如今命悬一线,棋路几死局,走一步,往往被着要考虑接来十步如何手。离魂一事少说要停你半个月辛劳,先在贫僧这儿喝上几日的汤药把气血养好了才可动手。至于之后的去魄,先前也同你说过,此事凶险异常,若是没有一副好是断然撑不去的…且不说你如今每况愈,就是凭你,恐怕也难以撑住。”

    “这没事,”楚翛摆摆手,拿走一杯冷茶喝了,“离魂完事后,我便去都找许留山除毒骨,等心力平稳后再来去魄。”

    净然闻言一愣,接着温和笑:“阁主这一趟京城没白跑,到底是看开了不少。”

    楚翛微笑着摇摇,一面作揖:“半个月之久,承蒙大师照料。”

    净然大笑提灯而去:“你且先坐着,贫僧去药阁取些小玩意来。”

    怀里还有那封牵扯着心绪的信,楚翛不得这老秃驴赶着一张笑脸目送净然了门,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衣襟里捂了的信拿了来。

    攥了信,阁主却猛然就对自己的心思莫名其妙起来。

    至于么?不就是封信么?

    他闭了闭睛,行稳略微了节奏的心,小心翼翼地用一指压住被红蜡粘住的地方轻轻一撕,丝毫不破坏信封原型地拆开了,微微向一倾,不由轻声一笑。

    怪不得净然说轻,这事向来乐得特立独行的万岁爷寄信也与常人不同,竟然只寄来一张小便条,再便是一个散发着茶香的小纸包,除此之外,再无他了。

    楚翛暂且将那茶包一放,转而先展开了便条。

    秋笙的字不像他本人一般洒脱风,反倒是透着一矩的少年气,借着这甚至说得上一句“幼稚”的字调戏人,万岁爷也算是勇气可嘉。

    “年节将至,京城之不免冷难忍。早些吩咐刘大人找些好茶养养,谁料竟有幸得此陈年普洱茶饼,醇香之余,不乏清冽甘。四里并无懂茶之人可共享,想来天渊只得寻常红茶罢了,便将这福略分一二献予阁,万望勿怪。”

    他一颗在寒冬腊月里、鬼雾与毒骨的两厢纠缠绞杀之冻得的心,先前已为着这人已经开了一寸放,此时此刻,恨不得明目张胆地化成一滩的沸地直到京城里去。

    脚步声传来,楚翛底一暗,手一翻一卷便将信封收了起来,净然走来时,已经恢复了正襟危坐的老实姿态,桌上只剩两个寺里用的瓷茶杯。

    他仰冲和尚轻轻一笑:“都是哪几味药?”

    净然不是个傻,自然看来楚翛神与方才有变,却不去戳破,只是笑呵呵地坐了:“嫌苦给你如二钱药,先把手伸来,贫僧给你扎两针。”

    楚翛蓦然觉得一阵发麻,这老僧手向来不讲究分寸力,一针针扎来又麻又痛,仿佛上瞬间爬满了能人血的大蚂蚁。虽说阁主这二十年来几乎没有一天不是和各疼痛共度的,却始终对这说不清不明还有的针痛没什么免疫,一想起那酸的滋味,整个人都差儿要从凳上蹦起来。

    他低默默叹气,自我斗争半晌,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去。

    天能人无数,上天地者自不在少数,却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不必人人都来个净然,就是单单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便能轻而易举地让七尺男儿束手就擒。

    有病有痛,普天之想要的不过一副良药罢了。

    阁主这边生不如死地治病,京城里的万岁爷倒是逍遥地过了几天太平日

    年节一到,但凡是脑袋还尚且在脖上的,都天喜地地咋呼起来。腊月二十三,玉盘珍馐供奉灶王爷;二十四,除尘布新,疏浚明渠暗沟,只等大年三十闹一场。酒相邀,香纸凝蜡祭祖,宪书接神,借金狮迎富贵,京都街明灯彻夜不灭,往年间未曾见得的烟炸了个喜气洋洋,秋笙提着一坛桂酿屏退了一众随从,只一人登上了先帝斥资建造的迎仙楼,半酒压在,尝些冷冰冰的苦气来。

    福辉去了一趟天渊寺带回来了些可有可无的消息,与其说是有用,倒不如说是帮着净然在他这儿放了一记冷炮。

    他吩咐福辉给净然一封信,言语间旁敲侧击地询问楚翛的状况,谁知这秃驴仗着他没空时间亲自跑一回,竟对着这老太监耍了一招假痴不颠,说的全是些外行人听来一的医学术语,听的福辉一愣一愣,麻溜儿地赶着笔一字一句记来,一面慨着僧果真名副其实,连医术都有所涉猎,压不知全然被此人忽悠了个溜。

    照着医书翻译过来,才知秃驴说的全是话。什么气血略有亏损,应多补血补气之,少吃冷,多喝茶…不知的还以为这是给哪个弱不禁风的闺阁小开的方,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不说实话,不是对他设防怕些消息,就是担心他心神脆弱经不起这么大打击,据秋笙这些时日对楚翛的了解,该是两者兼有,或可能还要捎带上些他一无所知的缘故。

    都跟他打,仅仅凭借这一就足以让万岁爷心俱疲了,且不说这事还牵扯上楚翛。

    一冷涩的风呼啸而来,秋笙来不及闭,正好迎着风,几乎瞬间便两行清泪。

    他晃着还剩了个底的酒坛,漫无目的地望着迎仙楼万家灯火,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满腔孤寂席卷了全,张了张,却被漫天的风刀霜剑封住了咙,愣是说不一句话来。

    为王者,竟是如此清寂一人

    即使他满心满皆是千万里外的一个人,却被这一袭龙袍锁在了楼台阁,举手投足皆受限。

    他缓缓扬起手,似乎是想将一朵初绽的烟抓在掌心,却睁睁地看着那绚烂只不过闪了片刻,便只剩一片黑暗落怀

    只觉光不过笑话一场,莫名其妙的皇位,不合时宜的终生归宿,空伸了一双手,却只能抓迎仙楼上一栏杆。

    “陛正在楼阁之上,连大人前去便是。”

    李辞的声音自楼梯响起,秋笙满脸木然凄怆几乎瞬间收的不见踪影,提起酒坛仰,抹了抹嘴角抬起来,听到后一连串的脚步声。

    “臣连城,参见陛。”

    “这里没外人,起来说话,”秋笙斜靠在栏杆上,“怎么了阿城,送的年没收到来向朕兴师问罪不成?”

    一飞鱼服衬得连城脸有些暗,大概是没心说笑,愣是没接万岁爷这句玩笑话,只是应命站直了,想说什么却多次言又止:“陛…陛…”

    秋笙一时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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