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短篇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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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的原因之一。

    一日景临似乎突然想起来,问:“你活得有意思么?”

    卫宁之心平气和:“没什么意思。”

    “真叫人羡慕。”景临神越来越差,靠在榻上合着,将边境送来的战报丢给卫宁之,“念。”

    卫宁之有了新任务,每日将战报读给他听。他们的距离不是渐行渐远,而是从来没有近过。卫宁之从初见之时就注定了不是景临的对手,他在他手一败涂地,愿赌服输。

    值得一提的是转瞬即逝的微薄欣,微薄得更像是一施舍。景临凭栏远眺乌发翻卷,他一直能让人为自己疯,从却得不到快乐:“你说这么大的风,从边关来要几天?”

    卫宁之捧着大氅立在他后:“说不准,恐怕得有三天吧。陛,穿上吧。”

    景临默许了他为自己披衣。卫宁之小心翼翼地动作,却并不询问景临的心思,他知那只属于守如瓶的万里黄沙。半晌,景临朝他笑了笑:“你少时喜唱歌。怎么不唱了?”

    帘沉垂,笑,无限从容。连汉女们都将在迟暮时面颊红,谈起从前陛的容颜如何羞退了夕照。卫宁之忍着的闷痛,对他回以浅笑,光停滞在那一刻的雕栏边。

    于是卫宁之向皇帝唱:“式微式微,胡不归。”

    皇帝驾崩前,将卫宁之叫到了床前:“战事张,云翰也老了,你回去帮他吧。剥夺了你的人生,现在还给你。”

    卫宁之垂首:“陛——”他该说什么呢?皇帝理所当然地把所有人的命运纵于鼓掌,然而棋未必比局人更痛苦。

    “谢陛隆恩。”

    “都说卫家的人放走了就别想收回来。想来你也比较喜那儿的酒。”景临扬起眉,让他恍然间又看见了那个漂亮而咄咄人的小太,“去吧,此行路远,多加保重。”卫宁之跪倒在地上,双拂过景临冰冷的指尖。

    微君之故,胡为乎

    车行至边关时,卫宁之落了今生最后一滴为他而的泪。两鬓微霜的战神着将袍,对卫宁之说:“加磨练,我会亲自教你。将军之位最终该是你的,你毕竟是乃父之。”

    “那皇帝呢?”卫宁之握了拳问,“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他?”

    “皇帝?”男人轻轻笑了,“皇帝死在了月光底,作为对他不见天日的一生的褒奖。他的人是千秋山河!”

    卫宁之震然抬,在目光不能及,又看见了那一双瞳,隔着空的年月向他回望。

    【完】

    作者:七世有幸

    文案:

    康熙X纳兰

    容标签:  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玄烨,纳兰 ┃ 角: ┃ 其它:

    那时节,他每日每夜地看见活生生的光喧嚣着逃亡。季没完没了,渌亭的合开得比往年更放,蒸煮弥漫整个院的、隐秘般难以遮掩的香气。纳兰在几个月前刚刚迎娶卢氏,那姑娘有着他欣赏的沉默寡言的德。她不与他割据绚烂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年华里哪怕一分的风景;纳兰并不认为有必要过多地关注自己的妻:他念念不忘墙里的谢娘。谢娘得像月亮,可惜只适合初恋。他为她写着一行行妩媚而哀怨的词句……那只是因为纳兰的太充沛,他必须找一个借以发

    他写诗: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销魂。那些墨总能生蝴蝶的翅膀飞墙的,落在月亮姑娘的香鬓上——或者是玄烨的案前,纳兰不在乎结局。玄烨挑剔地审视它们: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他只读一遍就将它们扫了火里,角傲慢地挑起,那弧度太吝啬,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幼稚的话。像不顾一切地闯别人生命的蝴蝶,太过切,只有焚尽才算甘休。

    纳兰当时正以侍从的名义肆无忌惮地停留于圣驾边。年轻貌的八旗之后,比合更蛊惑人心。每一天,玄烨默默地看见紫禁城里最传奇彩的侍卫的影,垂落在御书房窗上,一站就是一天。他难真正明白自己在什么吗?玄烨默许了那停留。他总是在无底线地纵容他,以此作为将他困厄的补偿。玄烨对自己说,他只是预防明珠的势力被他的传奇式的儿而已。叶赫那拉家的妖孽已经够多了。纳兰欣然接受了御赐的枷锁,成了一个官居正三品的……侍从。

    他随他念书写字,也随他纵赛上,纳兰上能开弓能,玄烨像得了有趣玩的孩般乐此不疲。他们看迤逦千里的撩人远山——恰与个人清晓画眉同;看艳丽的平原暮被旷古黑暗拥,直至死在它怀里——夜千帐灯;看壮丽得让人落泪的连天飞雪——万里西风瀚海沙。后来谢娘死在了墙里,在她之前那里已经葬了数不清的月亮姑娘;再后来卢氏也死了,纳兰为她伤心了十年。玄烨觉得那简直幼稚得不可理喻,但他也知纳兰需要它们。他需要如诗的悲哀和人絮语般的酒,需要葬折剑焚诗断弦那样的梦境,他以此为生,否则便无从成全。如果卢氏不死,他就会选择为一的落伤心十年的,他会选择人。

    明珠的野心和手腕,在得以顺利传给他儿之前,究竟溜去了什么地方?总之,纳兰十年未娶。这是乏味的十年,是甜得过于冗的十年。玄烨默许了纳兰在渌亭里那些江南来的狐朋狗友,他们将他的词儿捧到了天上。他也被默许与同是侍卫的曹寅行心照不宣的,数年后曹寅在悼词里写了“家家争唱饮词,纳兰公几人知”的著名麻话,数十年后曹寅的孙将纳兰一句“寒更雨歇葬天气”扩充成了林妹妹那段惊为天人的葬词。文人的事最荒唐。

    他自然也默许了……十年的日里,那些悠而哀婉的,讳莫如的幽会。御园里缓缓浮沉着满红浅白,为词人的风华作了最谄媚的注脚。纳兰是擅自闯他生命里的蝴蝶,他们同岁,共度了所有堪称年轻的时光。他掌权,他家腾达;他兴科举,他举人;他殿试,他主考。那是他们的初遇。堂对累累数千言的年少轻狂,留在了同样年少的皇帝的底。彼时他们同样踌躇满志,谁也不曾预料便在故事开始时就注定了殊途。小皇帝轻佻地微笑,落了玉玺:那二甲第七名的狂生,被封作最忠心的护卫,自此栓起他霸的相牵。

    他栓了他一世。或者说,他用了一世时间,在君王的记忆里烙了自己的微薄影痕。这并不容易,因为玄烨的终寿是纳兰的两倍。回廊一寸相思地、十年踪迹十年心,纳兰近乎虔诚地献上了自己锦绣的年岁,而后在青消逝之际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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