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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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归是有了儿活人该有的样。只是单钧策的左手一直青着,僵得几乎不能打弯。这两天林倾时偶尔不小心碰到他的左手,他都会疼得呼一滞。单钧策刚惨白着一张脸说完“没事”,冷汗就会顺着他的额角留来。

    “我明天早上就上班了。”林倾时迷迷糊糊地躺在单钧策旁温吞地低语,天气冷的缘故就不自觉地往他边靠,“你真的不去医院吗?”

    “嗯,我在家等你回来。”单钧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给林倾时掖了掖被,“睡吧。”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其实林倾时是想关心一单钧策在家里的温饱问题的,可是介于两人的关系仍于不尴不尬的阶段,于是只在床留了钱和钥匙。

    手虽然残了一只,但楼买儿吃的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林倾时这么想着,安心地了门。

    午难得个早班,林倾时心不错,就去超市买了几样菜,还绕去海鲜市场买了条鱼,打算回家熬个汤。

    上楼梯时,林倾时闻见楼里一又糊又焦的味。开门时还想着,准是哪家烧菜烧糊了。可开门的一瞬间,林倾时就顿在了门。他不敢相信,这又糊又焦的味,是从自己的房里窜去的。

    可这就是事实。

    那天午林倾时看着满厨房的黑烟,满桌黑糊糊的坨坨,还有单钧策得更厉害的左手和他嬉笑脸的样,万分彻底毫无保留地发了火。

    自此,只要时间允许,林倾时门之前都会一餐饭留在桌上。一来防止某人把他的房了,二来防止某人把自己的手废了。

    单钧策在林倾时家里住了有一段日,在一个不用上班的早上,林倾时终于忍不住把单钧策从梦里摇醒。

    “单钧策,三那年,你到底为什么突然退学?”

    单钧策睁开睛顿了一,突然翻把林倾时连人带被一起圈在了怀里,任凭林倾时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

    “你又发什么神经?在这儿呆够了是吧?”林倾时的被闷在被里,一阵恼火。要不是怕这人左手完全废掉,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吃这亏?

    单钧策的嘴隔着被准确地贴在林倾时耳边:“别再琢磨这些个陈芝麻烂谷的事儿了,总之不是……因为你。”

    林倾时被单钧策话的停顿了逆鳞,他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单钧策那句“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死心吗”。林倾时抬起胳膊肘隔着被怼在了单钧策的上,趁他松开胳膊愣怔的空档便溜了床。

    单钧策在林倾时离开后很久都疆在床上,惨白着一张脸闭着睛,眉心锁,不一会儿就了一汗,却连动都不敢动。那一刚好砸在他的,许久不曾躁动的伤又重新叫嚣起来,扯得呼里都是丝丝拉拉的疼。连他自己都忘了,心脏旁边还埋着块刀片。

    “单钧策!吃饭!”林倾时吼完这句就自顾自坐在餐桌旁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回想着自己刚刚那一到底怼到了哪里。

    单钧策过了很久才从卧室来,林倾时抬瞟了他一样,尽此时他的面已经与平常无异,林倾时却还是不自觉得蹙了

    “你今天……咳咳……”单钧策刚一开就觉得自己一阵腥甜,嗓音也低哑得怪异,“咳……你今天不上班?”

    “午。”

    “你一会儿吃完饭要嘛?”

    “休息,也许看看杂志。”

    “……那我呢?”如果林倾时再抬看一单钧策,他就能看到他类似期待的神。

    “你就平时什么还照旧,不用在意我。”

    “哦……“

    其实每天林倾时走后,单钧策都不知要在这间房些什么。他的兴趣、好早在这些年刀血的日里磨没了。他对于这个社会,这座城市甚至这间屋觉得无所适从,于是只能发呆,在房的各个角落发呆,有时候在台边一坐就是一天。单钧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每天等主人回家的大型狗,还是有随时被遗弃的风险的那

    “你笑什么?”林倾时翻着手里的医学杂志,回看了单钧策一

    “没……”

    “你要不去转转?周围有多娱乐场所。”林倾时能受到他的无措,却不知是不是错觉。

    单钧策苦笑了一:“不了。”

    “你真不用在这儿陪我,反正这些杂志你也看不去,该嘛吧。”

    “……嗯。”单钧策随便从桌上拽过一本书,坐远了一些,睛却不肯从林倾时的离开。

    这天林倾时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刚了一台大手术,他现在只想一床里。林倾时不不顾地开门关门,一客厅却看见卧室黑着灯。他心虚了一,听了听屋里的动静,不自觉得就放轻了脱外和放东西的动作。

    妈的,怎么他现在回了自己家还得束手束脚的?

    林倾时愤似的在卧室门趿拉了一拖鞋,打却看见台那边一黑影。他走近些一看,还真是单钧策,那人正一动不动地侧倚坐在落地窗旁。

    台那扇落地窗,是林倾时不惜还30年贷款也要买这间房的最重要的原因。这个台视野极好,采光也不错。他原本打算平时有空的时候,拿个垫,坐在那儿看看书,翻翻杂志。没想到房刚装好他就被调去了急救科,白天在家的日变得屈指可数。尽如此,林倾时还是对这块地方沉,门前瞟一都会明朗些。

    可是现在看着那人黑暗的背影,林倾时突然觉得,那好像不是他的台。窗外看不见一丝属于这座城市的光亮,天空也黑压压地吞噬着,衬得窗前沉重甚至苦涩的气息更加重了些。

    单钧策坐在地上,微微弓着背,一边的额贴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蜷起的膝盖上。这么放松的一个姿势,林倾时却看得心里一阵发闷。平时那么警觉的一个人,竟然在他走近的时候什么反应都没有。林倾时看见了他闭着的睛,可是林倾时知,他没睡。

    谁都不知单钧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可是有些人会让你觉得,他手里就该拿着一支烟。单钧策手边确实有一盒拆了包的烟,一支还半在盒外,显然是来又被回去的。

    “想吧……”林倾时开,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低哑晦涩。

    “嗯……你回来了。”单钧策几乎是惊慌地回过,才反应过来后的人是谁。

    “嗯。”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烟你想吧。”林倾时在单钧策边坐,才闻到了他周的酒气。

    “哦……”单钧策温吞地低瞟了一手边的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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