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岁时记 - 分卷阅读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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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牙般白皙的脸庞霎时变作红玉,一双秀目比平时更亮了三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虽有志从戎,但骨里还是个读书人,钟氏家学对他来说不啻于可望而不可及的仙山瑶台——钟熹本人就是海宗仰的名儒,才学冠于当世,平生极是才,信有教无类,家学除了钟家孙外,贵游弟有之,寒门士亦有之,但凡自恃才学兼人的都可投自己的文赋一试。

    只不过这家学连同钟家弟在不过三十来人,能够脱颖而如愿以偿的不过是凤麟角,时人将得钟氏家学称为“登龙门”,可见其不易。

    姜悔自然也曾在夜人静之时痴心妄想过,可太一晒便同朝一样化为虚有——钟氏家学不拒寒素,但却不收德行有亏者,姜悔便带了污,他起先不知自己的德行是如何亏的,可既然人人都如此说,久而久之他自己便也当真了。

    他的狂喜随着脸上的红一起渐渐褪去,很快便清醒过来。卫琇自然是好意,可他欣然接受难不是挟恩图报吗?卫十一郎开,钟家不会拒绝,可他如何自?恐怕于卫琇的名声也有妨碍,他要凭一己之力撑起卫氏门楣,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睛盯着,实在不能行差踏错惹人非议。卫琇算是姜悔有生以来第一个朋友,他如何能将他置于这等尴尬的境地?便:“承蒙足抬举,只是姜某已与叔父约定,一年之后便要投其帐,只能辜负足的好意了,着实惭愧。”

    卫琇方才见他言又止的模样,心已是了然,沉片刻:“钟公才之心尽人皆知,钟氏家学常能得其亲自拨,以姜兄的悟,一年时间必能有所小成,愚弟骑功夫稀松,然若蒙姜兄不弃,与姜兄作个平日里切磋对练的同伴,尚能勉力一试。”

    见他仍旧面有难,又:“不怕姜兄见笑,前日愚弟自作主张将兄赐之赋文呈与钟公一览,今日正是奉了钟公之嘱托前来相邀,若是兄执意不允,愚弟恐难复命了。”

    姜悔听他把话说到这样地步,再推辞倒成了矫,便行了个大礼:“足的恩德某没齿难忘。”

    “姜兄言重了,兄以才学见重于钟公,愚弟不过举荐微劳,安敢居功?”卫琇浅浅一笑,略有些促狭地,“实不相瞒,自钟大人与夫人南,钟公正缺个消闲的差事,姜兄能得一良师,钟公又能以传经授业为乐,实是两全其的好事。”

    “钟大人与夫人离京了么?要去多久?”姜悔诧异,因二娘时不时向他打探钟家人的近况,他也不由自主地留心起来。

    钟禅是在杨安篡政时被矫诏革职的,逆党得诛,理说他早该官复原职,可圣心难测,天晾了他几日,弥留之际却诏书将他外放广州,新皇登基后便着他前往番禺赴任,前些时日刚启程。

    卫琇不好在背后人是非,只:“钟大人迁广州刺史,去了有十来日了,归期未定,想来至少也要三五年吧。”

    姜悔了然地,官员外任,何时能够回京天说了算,莫说几年,一辈回不来也是有的,一朝天一朝臣,想当日若是大皇即位,钟禅作为太少傅必然是执钧之士,可世事如白云苍狗,朝夕之间天翻地覆,钟家如今门冷落,实在惹人欷歔。

    姜悔送走了卫琇,想起今日还未去探望过二娘,便直接去了她的院。照例问了问二妹的伤势,扯了会儿闲篇,将卫十一郎邀他钟氏家学之事说了,钟荟自然是喜望外,阿翁和阿耶的她是最了解了,若姜悔自才学平庸,他们断不会只看卫琇的面破格收他。

    “我早说了阿兄你才华过人,必定不会一直埋没的,看,叫我说准了吧?”钟荟兴采烈

    “哪有这回事,都是托赖卫公大力举荐。”姜悔忙摆摆手谦逊

    “阿兄莫妄自菲薄。”钟荟笑,“阿妹虽不学无术,却也分得清好赖,钟氏家学久负盛名,断不会自砸招牌,定是你得了钟老太爷和钟大人的青。”

    姜悔心纳罕,他这二妹倒是和卫十一郎所见略同,听她越夸越没边,忙红着脸扯开话题,将钟大人与夫人去外州赴任一事说了。

    钟荟脸上的喜一瞬间消失殆尽。姜悔见她看着像要哭来了,忙关切问:“是伤疼么?”

    钟荟摇摇神依旧有些发直,半晌叹了气,他们原先都以为先帝对三皇有加,却都猜错了,他对二皇的舐犊之才是真的殷切,因君王一念,她父母便要在那瘴疠之地待上数年,再想想曾经盛极一时如今生荒草的荀卫两家,只觉浑发冷,仿佛血都凝成了冰。

    ***

    钟荟心忧愤,伤时有反复,到了五月上才完全愈合,能地活动了。

    姜老太太见她能跑能,越发不给她好脸看,钟荟陪了无数个笑脸,才算把她的气顺了过来。

    这日钟荟与大娘去给老太太、曾氏请了安,时辰尚早,大娘便提议去园里逛逛,钟荟早惦记着园里的桃熟了不曾,自然无有不应。

    两人带着婢看完桃,沿着七拐八弯的曲廊转悠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到了园西北角的一院落前,院门半掩着,可以望见里面墙盛放的锦葵和几株夜合,那院不大,却打理得很有画意,姊妹俩不由驻足看了一会儿。

    钟荟好奇地问阿枣:“这小院倒风雅,是谁住在此?”

    阿枣有些莫测的神,压低声音:“是白姨娘。”

    钟荟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原来是蒲桃,良久对大娘:“阿姊你先回吧,我去看看她。”

    他们主仆的事姜明霜略有耳闻,:“你仔细着伤,莫在外待太久。”

    当日贼人潜姜府,蒲桃护主有功,随后便提了姨娘,却也因此动了胎气,产个不足八月的男婴,曾氏以她亏了为由将孩抱回自己院里养,月逾便夭折了。

    钟荟回来之后一直躺在院里养伤,蒲桃着人来送过些温补的药材,两人一直没见过面。

    钟荟和阿枣推门而,一个伶俐的小婢迎上前来,殷勤地将他们请屋去。

    蒲桃着一件雪青罗衣裳,妇人髻上簪了素银簪前璎珞上挂着珍珠串和白玉坠,大约是生产亏了血气还未恢复,脸白惨惨的,比起上回见她又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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