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仓皇 - 分卷阅读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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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

    太后怔在那里,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这样说或许不太妥当,应该说,你明明知朕是怎样的人,却从来不愿承认,也不许朕承认。”皇上望着她的神十分温柔,说的话却如刀一般剐她的,“朕从来都不是一个听话的人,朕只喜别人听朕的话。”

    太后一酸,缓缓地:“哀家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这样恨自己的母亲。”

    “朕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只是你从来都不愿相信或尊重朕说过的每一句话。”皇上的笑容越发的无奈起来,“譬如你觉得人参是好的,便不断地将它到朕的嘴里,朕说不愿意吃,你也从来听不去。”

    “你说的都是气话,若你不合适皇帝,没有人合适了。”太后兀的又有了底气,“你总是怪当年哀家害死你那些亲兄弟,可他们的几条命与万民相比又如何?你不要总记着他们好,若他们当了皇帝,能比你当得好吗?自然不能。你当先帝真的任由哀家一介女?先帝立你是因为你当得起,而他们天资平庸尚且不自知,本来就不该与你争。”

    “那三皇兄错了什么?”皇上的笑意也不见了,“他什么都没有过,也什么都不会,你却当着朕的面将他活活捂死。你全是为了朕,所以朕什么都不能说去,所以朕连死都不敢,朕怕死了之后无颜面对他。何况,你真的全是为了朕吗?”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哀家不为了你还能是为了谁?”太后也急了起来,“事到如今皇上又要提起姚家的事是吗?姚家是哀家的娘家,是皇上的母族,即便他们不愿也总是要被人捧着的,总没有让他们落魄的理,除此之外他们从未格的事,皇上却总是宁可听信旁人的话来打自己母亲的脸,难还有脸面指责哀家令你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皇上说哀家不懂你,哀家却实在是太懂你了,只是不愿母之间将话说得太难听,你既然要听,哀家不得不说。

    你当真是与世无争?哀家记得你四岁的时候,秋之宴上,你皇祖母让你与一众孩童背诗助兴,你年岁尚幼,自然是背不两句的,也没人苛责你,你皇祖母已经足够兴了,可你回来后却将自己关在书房当日夜苦背,饭都不愿吃,还想尽了法求你父皇让你小小年纪就去书房读书。

    你八岁那年与众人赛,大一些的孩,你们这些小一的便只是骑着驹在旁凑数罢了,谁也没有当真,你却不服气,后来偷偷去习着骑大,摔得伤痕累累,却兴兴地和哀家说你一定能在来年夺得第一。

    皇上,哀家有这样一个儿,你让哀家如何忍得住不去帮你争?你怪哀家好,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你只是又与你父皇一样好脸面,你害怕在后世史书上落残害手足的名声,所以你要对姚家手,好让人都说原来不过是姚家与哀家外戚权,你却是一代明君大义灭亲。然而你想一想,会不会又有人说你死生母。哀家与姚家为了你费尽心机,你却恩将仇报,声声说着为江山社稷,为你那些枉死的兄弟,对忠臣赶尽杀绝,今人称你一句圣明,百千年后总有人看得你——大伪似善。”

    皇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正要说话,只觉得腥甜之气,猛地:“小海!”

    守在殿外的公公急忙来,见状慌了:“皇上——”他一面扶着皇上,一面朝外尖声叫,“宣御医!”

    白千草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便跑了来,见状推开那小太监,一把将皇上抱起来放到殿的塌上,一面吩咐太监去准备东西,一面取银针扎在皇上的位上,又将皇上上扶着靠在自己怀里,以防半昏厥当呛到咯来的血。

    太后试探着叫:“皇上……”

    白千草面无表:“殿血气冲撞,请太后回避。”

    太后却不愿走:“无妨,皇上没醒,哀家不能放心离去,你不必哀家,且仔细你的事。”

    白千草便不再她,接过小太监拧,细心去皇上嘴角的血迹,再将碎参片他的嘴里,将银针换了几位。

    皇上只觉得耳边砰砰的响,像是贴着一个极为恐惧的人的膛。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睛,侧看去,先是虚虚晃晃地看见了床畔站着华服女,心知是太后,又看见了半抱着自己在诊脉的白千草。

    “朕没事。”皇上仍然前发黑,撑着,“请太后回。”

    太后见事已至此,只好转离去,却听到皇上又:“宣玄英,令他立刻接外所有守卫事宜。京城最近涌了许多外细,恐怕里也有不少,为太后着想,即日起不要踏,其他妃嫔公主同样如此。”

    太后猛地:“皇上——”

    皇上的声音尚且有些飘忽:“若有抗旨一并拿,谁的面都大不过朕的旨意。”

    太后离去后,殿里又忙了一阵,便恢复了寂静。

    皇上半闭着睛,极想睡觉。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觉得好受一些。

    只不过那砰砰的心声太吓人,他轻声:“朕想躺去。”

    白千草低声哄他:“再过一会儿,你如今还有些瘀血尚未咳完,刚又喝了药,怕气不顺,这样坐着舒服一些。”

    皇上:“那让小海来替你。”

    白千草反倒很难得地笑了笑:“我再如何也是个大夫,不会在此刻生别的心思,你不必这样避嫌。”

    “你们总喜听自己想听的话,因此朕每回说你们不愿听的真话,你们都当朕别有意图,朕说假话才肯信。”皇上叹了一声气,断断续续地,“朕再如何也是个病人,此刻也不会为了避嫌得罪你这大夫。只是你心得格外活跃,太吵了。”

    白千草:“海公公亲自去盯着熬药了。我只是还有些后怕,很快就好了。”

    皇上便不再说话,昏昏沉沉地继续睡着了。

    虽然刚才那样说,可白千草忍不住盯着他看。这样的姿势只看得到他的半侧脸,眉因为难受而微微地皱了起来,似乎在暗自咬着牙忍耐,腮有一些很不明显的涌动。

    白千草心想或许说会儿话会令他没那样难受,便不太熟练地找话:“你早上吃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皇上才答他:“照你安排的膳吃的。”

    白千草想了想,又:“我上一次说的那个药羹,又换了些去,味好多了。”

    皇上又过了一会儿才:“嗯。”

    白千草还好说话,却听皇上:“朕还有些事需要安排,在想那些事,你不必寻话来说,朕顾不上应答你。”

    他便不作声了。

    半晌之后,皇上又低声:“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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