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纪事 - 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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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再说些什么,忽听得有人喊了一声“阿雪”,一个俊朗的蒙古青年站在一帐篷前向这边叫

    “他唤你什么?”我惊诧地问

    “他是我的丈夫。”她笑着向青年招了招手,声喊,“越海哥,我这就回来!”

    他回牵过自己的,向我们笑:“两位若是不嫌弃,请到寒舍歇歇脚,尝尝越海哥的手抓羊。”

    公只是浅浅笑了笑:“姑娘的盛心领了。只是在与舍还有要事,不便留。”

    “那有缘再见!今日公的一番话,晴雪记于心。”她拉起走了两步,忽又回,盈盈一笑,“哦,忘了说,我叫苏晴雪。”

    舒穆禄映雪……苏晴雪……

    小雪初晴,天朗风清。

    ——“大哥哥大喜,听说新嫂嫂无论人品还是学识俱是一,与大哥哥天作之合。可惜,映雪明日便要选秀,见不着新嫂嫂了……”

    ——“没用的,大哥哥,没用的……这是天意啊……我们,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上邪!我与君相知,命无绝衰。山无棱,江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风雨更伤。不如怜取前人。”

    当初的言笑晏晏,当初的海誓山盟,当初的痛苦绝望迷惘挣扎,还清晰一如昨日之事。

    她怎么会忘?她,怎么能忘?

    突然一个念闪过,我倒凉气:“公,她就是映雪姑娘,对不对?是皇上……对不对?”

    公没有回答,只是回望了望她归家而去的影,而后看向净如洗的碧空,悠悠:“她如今过得很开心,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映雪妹妹。我很放心,也……很羡慕……”

    ——“那有缘再见!哦,忘了说,我叫苏晴雪。”

    火红的披风衬得她亮丽如朝霞,满装载的都是郁郁草原的生气。

    “相见……争如不见……”公忽地猛一鞭,一骑疾风般向前驰去。

    我却分明到一滴温随风飘来,落在脸颊上,浸心底,俱是酸楚。

    第八章 才,却上心

    回到京城的那天,落了我记忆最大的一场雪。

    初雪刚降,公便病倒了。想是因气温骤降未及时添衣,以致寒气浸肺腑。皇上遣了资历最的岑御医来看,只说公素来就有气虚畏寒的病,一时间便是灵芝仙药也除不了的,当只能用药慢慢将养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年后积雪消,公才渐渐好起来。然而被这缠丝绕茧般的寒气折腾了整一个严冬,公已然憔悴清减得令人心疼。

    早,碧桃枝上发时,苍白的面容上才总算添了浅薄的泽。

    皇上给公准了假在家休养。不用当值的日总是闲静如的,日间容易慵倦,公多是沉沉睡着歇息,却喜在夜月初升时执一卷书倚在床,也不让掌灯,只就着从雕窗格间泻的月光看书。

    晚来风凉,偶有鹊鸟惊梢,临窗执卷的人这才抬眸看看外黑沉清幽的夜。一片溶溶月光里,秀是别样的温宁和。却隐约多了几分疏淡,漫漫如空山雾罩。

    每每看到公这般神,我总忆起十七岁那年初从天而降的一场梨雨,清贵尘的少年神温柔澈亮如林间灵。我似乎忘了从几时起,那剔透神光成了而今的冷清之

    是谁说。再回首,已是百年……

    二月末,顾贞观顾先生南归家,临走前来与公聚了一回。两人把盏觥,言谈甚,公的心似也舒畅了许多,仿若云销雨霁。

    我估摸着茶差不多该饮完了,预备添些。刚走近厅,却不闻方才的言笑语,只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带三分温柔,七分怜惜。

    他说,京城砖瓦森严,寒之气太重,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他说,若你愿意,便与我同去江南。那里有嫣桃碧柳,莲叶田田。山温的地境定能治除你寒疾的病

    他说,我总觉你不该生在这儿,不该被缚在这囚笼里,伸展不得。

    久久一片沉寂。听了顾先生这话,我思绪翻涌如,纷得抓不到一个清晰的念。立在厅外怔了良久,才听见一声叹息般的轻笑。

    “梁汾,事有可为,亦有不可为……”

    顾先生离开后,公便一直神郁郁。我知他所想为何,却不懂得该如何劝,解他心结。

    午后皇上来时,正值公喝了药刚歇。皇上见公睡梦正,便放轻了动作在床沿坐,伸指轻轻将微蹙的眉抚平。

    半开的窗外日响晴,几条细的柔柳携着妍翠随风来。绿树,一枝桃开得正艳,如胭泪。

    静静看了公半晌,皇上方才起走到外间。我小心地放挡风的帘,问:“皇上这便要走了?”

    “今儿就不等他醒了,手事杂。是朕来得不巧了。”皇上微微笑。刚离开,忽又诧:“那是怎么回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挂在廊的一只巧的鎏金鸟笼。里原本养了一只玲珑的黄莺,现却不见踪影。

    我心惊奇,走近细看才发现,鸟笼的小门不知被何人打开了,空落落的笼里却搁着一把折扇。

    “不知是谁放了这莺儿……”皇上玩味般淡笑着,伸手取那把扇

    不料他刚打开扇瞥了一畔的笑意瞬间便消失无影,面上沉暗如有云密布。我心陡然一凛,有不好的预泛上心

    我试探着唤了一声:“皇上?”他没有答我,只将折扇重重合上,冷哼了一声转走开。

    仿佛在逃避什么,皇上有些步履匆匆,我冷不防被他撞了一见皇上的背影在青石阶一转即逝,我这才回过神来,上前拿起那把折扇。

    镂边湘妃竹扇骨,捶金扇面上淡淡绘着太荷风。然而,上面却有几行新添的墨痕,题的是一首——

    “何金衣客,栖栖翠幕。有心惊晓梦,无计啭风。谩逐梁间燕,谁巢井上桐。空将云路翼,缄恨在雕笼。”

    空将云路翼,缄恨在雕笼……

    我默默念着末两句诗,心里不觉痴了。回去看,被风撩起一角的,床上的人睡颜明净却透几分愁意。

    多少人羡他富贵,锦衣绣带;羡他才华清绝,得蒙圣眷。他却说,自己只是被缚在金漆雕笼的莺鸟,纵有云天之翼也无计施展。他说:“昭君至少有一次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必老死不见天日。远嫁外也许并非坏事,在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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