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_卿伴君眠by月色如殇

的，"无絮，以后你就有小弟弟了，你要好好跟他玩。"

小无絮皱起眉，"她不是小妹妹么？我要跟妹妹玩，不跟弟弟玩。"

男人看着怀的孩，目光闪动。

小无絮见男人不理他，悄悄伸手抓住了男人衣袖，讨好的："我乖，我跟弟弟玩，义父不要不理我。"

"嗯，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不该死的也死了，该死的也活不久了。"男人拉着小无絮的手往里走。

"为什么活不久呢？"

"毒剑在上，怎么会活得久呢？今天的书背好了么？背一遍给义父听听。"

"好。大学之,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孩清脆的童音，在男人低沉的轻笑，渐去渐远，终于没一片梅丛......

结局

自那夜过后，天越来越冷了，厚厚的雪将整个琉璃璀璨的紫苑盖得严严实实，麒麟殿外的玉阶丹璧早看不原来面目，只剩一只雪白的石狮仍在张牙舞爪。

但皇帝似乎毫不在意，每日依旧上朝，只是上朝的时间渐渐短了。

年关渐近，御药监越发闹起来，先是南沼国使人送来了海猛蛟的香脂，再是东北加木族人送来了山黑熊胆，便连大燕的宿仇旧敌，远在西北的狄人也送了百余斤名贵人参，更妙的是其居然还有几株百世难求的药圣品--玄参。

大臣们兴的手舞足蹈，纷纷："皇天庇佑，大将军洪福齐天。"

自然也有一些人心生疑惑，旁敲侧击的问李福海，李福海是看惯了世的人，又如何肯说？最后少不得被那些人埋怨一阵。

今晚是除夕夜，皇帝了敕令，允分女太监与家人团圆，因此御药监除了几个小太监再没有旁人了。李福海拿了把蒲扇，坐在炉前有一没一的扇着。

旁边的小太监见了，咋咋唬唬地跑过来，连连说："李公公怎么能坐在这里？"

李福海看了他一，那小太监只有七岁，一脸稚气。微笑："我怎么不能坐这里？以前我连黄泥地都坐过。"

小太监不信，刮着脸颊羞他。

李福海拍拍他的，"你不信？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就连皇上也被人教训过呢。"

小太监瞪大双，"是皇上被别人打了么? 皇上有这么多侍卫，怎么会被别人打了呢？"

李福海盯着跃的炉火，了一会儿神，"那人怎么会打他，反倒是皇上将他倒在地上。"轻轻笑了起来，"两个人啊，谁也不让谁，了一的儿......"

那小太监更不信了，"不要脸，呜呜呜大法螺。皇上那么贵的一个人，怎么会跟别人打架？我不跟你说了，我到外边玩去。"

李福海看着那孩去，捧了地上的雪来堆雪人。这时炉上的汤药开了，泊泊地药香来。李福海却一直看着门外那个小孩玩雪，"是啊，现在的皇上，连怎么打架都忘记了。不过那时候他可不是皇上呢！"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嘴边的笑容却越来越温柔，"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风忽然传来音乐声，李福海以为是从麒麟殿传来的招魂咒乐，细细听了一阵，却又不是。那乐声是那么悠扬婉转，借了声徐徐传来，竟似从九天重阙上飘落来一般。李福海不禁听得痴了，待那乐声散在荫草坞间时，脸上已多了两行清泪。

遥望麒麟殿，只见得到几烛火星光。李福海素不信佛，此时却双掌合十，喃喃念："上天若能让大将军醒来，就是折去己元寿又有何妨？"

今夜的风并不冷，一波一波徐徐送来，宛如沉如墨的天空被谁展开了一幅绸缎。这样静寂的夜晚，连汹涌澎湃的太池也和缓来了，慢慢漾着，画一圈圈致的涟漪。这样的夜晚是沉寂的......暗香浮动，让人寂寞......

麒麟殿的窗被风推开，皇帝抬，目光越过晃动的苏，落到一丛梅上。梅枝颤动，虽不是雪尤胜雪三分。

"过了今夜，晟儿又要一岁了。"皇帝轻轻笑了起来，"听老人家说外甥像舅，你是他舅舅，可他没有一像你的。小小个的人儿就知揪着御医的胡玩了。"起，将手里的玉箫放在案上。风传来爆竹声，皇帝听了听，有些惊讶，"爆竹声！"爆竹声一声接着一声，火光隐隐。皇帝站在窗前，任凭夜风拂动衣衫，"里好久没有这么闹了。明天，这里的梅也全都开了。你生时，也是这般漫天梅么？"

几梅拂过皇帝脸颊，落在地板上。

皇帝仰望夜空，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睛，"我把扬翼打开了，你以前就是住在那里。那时你还很小，兴许已经不记得了，但朕记得，里面的一桌一椅，朕都记得，扬翼的门前，有三株桃树。明天，你和朕一起去看看吧。"

回，合了窗，将帘放来，拿狮倚住。炉熏的是梅冷香，榻上挂的是雨过天青的幔帐。

皇帝掀开帐，席地而坐，靠着床沿。锦被柔，一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