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伴君眠 - 分卷阅读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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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史档案悉数焚烧殆尽,令史葬史及御史丞畏罪至尽。

    第五十章

    温室殿正如它的名,住在其间,永远也受不到四时替,冬更迭,而从那晃动的帷帐,温醇的酒来的,唯有永不改变的意。

    "娘娘,可用婢将火拢得更旺一些?"

    边的侍女小心翼翼,全没有了平日的憨顽。卫凝儿了鬓间的发簪,在指轻轻把玩,翠的光,涟漪一样映上她苍白的脸,一如冷月的太池。"燃了什么香?"

    "龙蜒香。"

    蹙眉,玉簪划上她的手,染了红。"皇上不喜甜腻的香气......"

    "换上杏香可好?"

    侍女觑着她的脸,想必连说话的声音也是经过斟酌的。也难怪她会如此,其实岂止是她,这温室殿的所有人,又有谁不小心翼翼,莫明其妙失了龙,谁又敢不小心翼翼。簪在指间转动,原本冰冷的手指被那冰凉的玉石一,越发冷得像冰。

    看向窗外,淡淡的树影似乎聚了无数人影,也或许什么也没有,不过是枝叶摇曳间掀起的鬼影罢了。这重重殿宇,大燕国最傲慢华丽的居所,原本就是一座坟。风很大,卫凝儿想起自己小儿时,常跟了养育她的乞丐,到葬岗上捡贡,那时的风也像现在这样,飕飕的刮过耳际,夹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鬼哭狼嚎,让人骨悚然。

    "什么声音?"用力揪被褥,声音颤颤。

    侍女茫然,"回娘娘,许是风声。"

    "不是。"卫凝儿斩钉截铁,声音盖过了风声。却在看到侍女惊诧的神时,猛然惊醒,抿了一贯温和贵的笑容,"那风夹着哭嚎,让人听着害怕。"

    侍女放心来,取过托盘,捧了一把杏香,"娘娘累了,今晚的风又大,扰了人心也是有的。"侧耳听了听,"果然有人在哭......整座里,也只有未怜失了的妃在哭了,娘娘若是觉得心烦,婢便让公公去劝诫那些娘娘,止了哭声。"

    卫凝儿若有所思,柔柔抚着已经平缓来的小腹,"不用,她们已经失了,除了哭泣还能什么呢?"

    侍女默默立着,不敢应声。

    "你手捧的,是杏香?"

    侍女忙忙应:"是,杏香气清淡,最能安神静心。"

    卫凝儿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在期盼什么,"今晚......不用燃香了,你去吧,我要歇息了。"

    一众婢悄然退去,掩了门。堂皇的温室殿只余一座烛台,烛火微微,忽明忽灭,卫凝儿藏在黑暗里,怔怔的泪来。

    厚重锦被,一室温,也驱不散心寒意,一夜无眠,终到天明。当灰蒙的天空披上绚灿云霞的时候,门终于再度被人推开。来人小心翼翼,唯恐吵醒了她,这般呵护怜惜,绝不是皇帝。卫凝儿心无味杂,拭了泪痕,由侍女为自己着衣挽髻,的发只在簪尾松松的挽成一个圆,由一支白玉簪定着,越发柔弱惹人怜惜。只是,她心心念念想见的那个人却没有来。

    叹息一声,看向鹅黄幔帐外那朦胧的影。红的霞光将他周细细的勾勒来,因是背着光,见不到他的神,想必也是如他垂着的着的手那般,恭敬而难掩焦急的吧!心,在这冰冷的,也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才能如此真心的关怀自己。

    命人挽了帐,唤他到自己边坐着。他原本犹豫着,但见了自己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脆的坐了来,目光炯炯,细细端详。卫凝儿不禁笑了,这般举动,在她这个温和得近乎腼腆的弟弟来说,已经是难得的了。

    于是也拉了他的手,少卿的手有些凉,想是从上林苑披星月赶回来的,尚带着晶莹的珠。

    "请放宽心,皇上如此,何愁不得嗣?"

    卫凝儿转了眸,对旁侍女:"我有些不适,你去将太医请来。"

    侍女应声去了。少卿急忙站起,"不适,我立刻去请太医。"

    卫凝儿拉住了他,嗔:"傻弟弟,我是把她支开,好和你说说话。"

    少卿坐了来,笑:"要说什么?"

    卫凝儿想了想,看着少卿温和的眸,慢慢的:"皇上正当盛年,此次失了龙,未尝不能再。但皇上不是寻常男人。"顿了顿,对上少卿讶异的眸,自失的一笑,闱生活的暗,这个在疆场上叱咤风云的弟弟怎能明白?用力握住弟弟的手,一字一字的:"寻常男人,三妻四妾,雨恩泽,尽能普施。但皇上不是寻常男人,三千后,明争暗斗,过了今夕,又不知明朝如何。"

    "想得远了......"

    "我不能不如此想。"卫凝儿边漾浅笑,一贯雍容,"昨晚我听到哭声了,从未怜里传来的哭声。这些人,当年未必不显赫,可现今如何?"

    少卿垂,"要说什么,我都知。"

    "既然如此......"y

    少卿轻轻回手,站起来,",皇上是大燕百年来难得的圣主,既是圣主,便最能将人心看得透彻,何况......"少卿顿了顿,神有飘忽,抿了一:"皇上天生没有人可以信任,也不会信任任何人。"

    恰在此时,殿外掠一缕微风,那燃了一夜的烛火,颤颤的挣扎几,终于灭了。

    卫凝儿低不语,沉默了一阵,忽然抬起来,一双剪明眸涟漪涓涓,微笑:"是想得偏了,岁月寂寞,多一个人陪,便不会生这诸多妄想来。少卿,你能否时常来陪陪?"

    "只要......"少卿顿了顿,沉着,"想来皇上总会应允的。"

    话音未落,那拉得的宣读声从阶梯传来。

    卫凝儿看了少卿一,那昂然站着的青年,因这越来越近的声音,眉浅浅的皱了起来。遂:"相见的日尽是有的,少卿暂且回避去吧!"

    少卿匆匆,似乎不得她如此说,脚步霍霍,从偏门径自去了。卫凝儿听着那脚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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