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地
开播放。
时光仿佛穿越回十几年前，十五岁的姜竣少年稚
的声音——
二零零四年八月十五日，熙熙，我在海边等了你两天，你没有来。我要走了，妈要带我
国。我不想走，她把我的琴摔了、游戏机扔了、把你送给我的磁带、玩偶都丢到垃圾箱，她为什么要这么
？我哭着求她留
小咪，它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可是她不带它走。她把它关在笼
里，丢车去。车越走越远，小咪在笼里叫，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扔我走了！我在海边等了你两天，整整两天，从白天到晚上，你为什么不来！顾文熙，我恨你——
少年沙哑的吼声，伴着哽咽，霍
的
泪刷地一就掉了来。姜竣在里面哭，他在外面哭，他从不知
姜竣的声音会如此单纯、柔
、赤
，他面对他，从来都是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
二零零五年四月十四日，文熙，我在韩国了，这里的饭很难吃，每天都是重复的训练，我快熬不去了。我是偷跑来的，我妈不知。她在四
打听我，我多么害怕被她抓回去。我多么想回家……可是回去后，你还在吗？你在哪里……
压抑的
息，憋在
咙里，泣不成声。
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快的声音）我觉得我已经好了。烧了四十多天，都没有让我倒。我比以前更
了。今天平安夜，了大雪，宿舍里的同事都去庆祝了。我觉得我走这条路没有错，我不会回去的。如果有一天我的照片放到纽约时代广场的屏幕上，你看到，会后悔吗？（笑）
二零零七年八月十五日，三年了，你没有回来。我想我已经快忘记你了。我持了那么久，你为什么看不到我？我已经是队里的主唱了，我到了、大了，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早上吃饭的时候，我想起我们约定二十六岁的时候去洱海看看，可是我们还没去看，就已经分开了。我忽然一哭了，我好想回家，我买了机票过了安检，到了登机
，最后还是来了。公司的人骂了我一顿，我多想回去，你知吗？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在房间里，霍一抖，哭得在墙角抱住了自己。
二零零八年十月十日，你回来了，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想我是该放手了。你过得很好，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该放心了。
沉默，录音机里嘈杂的背景，没有人声。就在霍以为这盘磁带已经转到尽
的时候，姜竣的吼声骤然响起——
顾文熙，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你给我
——
伴随着桌椅板凳都被推倒的声音，霍发着抖，磁带咔嚓一声转到尽，房间里寂静无声。
他放
另一盘磁带，继续放。
二零一零年五月八日，我回来了，国
的一切都很陌生。家里的房没有了，学校改建，少年
已经不收学生了。我拜访了以前的老师，他都不认得我了。国我没有经纪公司，待不了几天就要回去。很多人
我回国发展。我想，我是该考虑一了。我累了。
二零一一年八月十五日，今天我在海边呆了一天，你没有来。了很大的雨，和那天一样，晚上我忽然醒了，梦到你在那里等我。我骑车奔过去，雨
浇了我一脸，才发现你没有来。我只是了个梦，文熙，你回来吧……我求你了，你回来吧……
二零一二年六月二十日，你回来了，
觉像梦一样。早上醒来看到你、抱着你，真是不可思议。我不敢睡，害怕一睡着你就不见了。冰箱贴上你画了一朵太
，我加了日期，如果每天都像今天这样，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二零一四年八月十五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戒指我本来想丢了，最后还是没舍得，不过以后也不会再
了。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厌倦了这样的日。我不会再回来了。文熙，再见，永远都别再见了。
磁带还在转动，但已经没有人声。背景里呲啦呲啦的响声，一直转到最后，沉默。
还有最后一盘，霍犹豫了一，还是放了去。
录音机里
一把清脆的少年音：
Hi，姜竣！我的小宝贝，我的大帅哥，先送你一个吻，muamuamua~
今天是你十五岁生日，首先呢，祝你生日快乐！作为你最漂亮最可
最善解人意的老婆，我了三个
午的时间为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
！怎么样，我很够意思吧~
三个午都没有睡哎，我真是太伟大了，动死呜呜。
那么，生日礼到底是什么呢？登登登登（婚礼行曲），那就是！由你全世界最漂亮最可最善解人意的老婆为你献唱一曲！开不开心？
好吧，废话不多说，我妈要来啦~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
我的
意总是意就洋溢底
……
少年饱
幸福的歌声响起，甜到腻的嗓音，还没有彻底变声，却十分有。歌声响起的瞬间，霍的泪就刷刷掉了来。
还有谁，像他一样，彻彻尾变成一个傻瓜。
顾文熙唱完歌，给自己吧唧吧唧鼓掌。
姜竣，我你。你的十五岁是属于我的，二十五岁也是我的，三十五岁也是我的，四十五岁还是我的，一直到我们老了，发白了，牙齿掉了，五十五岁、六十五岁、七十五岁、一百零五岁，都是我的，明白了吗？
霍哭得痛彻心肺，是那样的委屈，那样的难过，在房间里呜咽不止。
磁带转啊转，一直到以为到了尽了，十五岁的姜竣在最后应了一声：嗯。
霍突然痛哭声。
最后一
线崩断，他崩溃了。
这一年来的甜
时光，都是假的。不是姜竣背叛了他，是从来就没有过他。他仅仅作为另一个人的替
，在他失意的时候，聊以
藉。他曾经
手可及的，被
到极致的甜，以为获得的幸福，过往的一切全
被推翻。他送他的歌、他带他去看的电影、海边、学校，玩的游戏，走过的路，皆是另一个人的痕迹。抛去这些之后，他给了他什么呢？他算什么呢？
一个欺骗的谎言。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了。
第19章 分手
大雨滂沱，清晨风
得很冷，雨
砸在海面上溅起一串串。这样的大雨里撑不起伞，木栈上
漉漉上，沙滩砸一个又一个坑，连螃蟹都不躲在面了。霍被淋得睁不开，
像被劈开一样，撕扯着血
般疼。远海面雾蒙蒙的，堤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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