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上海晨曦 - 分卷阅读25

    不是万历年的。”

    柳彦杰笑着说：“我不介意你是新的。”

    他拿起笔去蘸柳晨曦磨的墨，轻轻地，一又一。他觉这就像用自己的手在抚摸柳晨曦。柳彦杰继续在他耳边蛊惑：“用过也没关系。”

    柳晨曦咳嗽了声，斥：“不要胡说八。”他用力磨着墨，墨上起了汽泡。

    柳彦杰笑他：“心不正墨不正。”

    这天夜里，一副联十四个字，整整写了两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这两段调很浪漫啊~~

    14

    14、第八章 ...

    近一个月里没有再发生任何特殊的事。据周景说，日本人生怕一年前的连续刺杀案回，又对工局施加了压力，在沪西更是加警戒。很多地方设置了路障，警察对可疑的人行大规模搜捕，又关去不少人。

    无论如何，柳彦杰想先过个太平年。

    很快到了除夕。

    柳彦杰不主张上饭店摆酒。大年夜兴到外吃的人家不少，这时候饭店里的鸭鱼，大多都是从冷库里拿来的，不新鲜。何况父亲走动不便。想来想去，年夜饭还是在家里吃。

    午的时候，来了几个影楼的人，帮拍全家福。是柳晨曦请的。刘福替父亲穿上了喜气的红国字袍褂。母亲朱丽则换了条朱红旗袍。

    父亲坐在红木椅上，母亲、大哥以及自己站在他后。一向只穿西式装的柳晨曦，上改穿了装。是读书人常穿得衫，面了条西，白围巾搭在脖上。柳晨曦一手随意地在带，落落大方，面带微笑。背景是影楼的人撑起来的宝蓝布幔。随着灯光一闪，一家人就印在了黑匣里。过几天它会被印成一张照片，挂在房间墙上。

    人是柳晨曦请来的，也是他送的。临走，柳晨曦给对方几个红包，那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晚上的年夜饭很丰盛。一早，吴妈他们就上菜市场买了不少好料。父亲喜吃川菜。过去他脚好的时候，经常跑川馆。家里的厨就安他的喜好烧了油玉兰片、辣丁、椒盐虾糕、红烧安仁蟹粉、煮鱼、炒橄榄菜、凤尾笋。这顿饭四个人一同吃。母亲显得很兴，维持着饭桌上闹的气氛。

    “来来来，晨曦吃鱼，二妈知你最吃鱼，”朱丽夹了一筷鱼到柳晨曦碗里，接着又对柳彦杰说，“彦杰先吃个‘元宝’，来年依旧财源。”

    柳彦杰和柳晨曦谢了朱丽，又与她说了不少喜庆的话。两人不时替父亲夹菜。柳桥涵今夜十分兴，喝了温的雕。

    “晨曦觉得衍仪这孩怎么样？”柳桥涵问。

    “衍仪她很好，温柔懂事。”柳晨曦说。

    柳桥涵，又说：“老陈对你也很满意啊！什么时候能把衍仪带到家里，让她见见我和你二妈？”

    柳彦杰也在意这件事。他吃着菜，注意对面的柳晨曦。父亲早晚要提柳晨曦的婚事。柳晨曦微笑了一，勉：“这似乎还太早了些，再过段时间吧。”

    “不早，”柳桥涵放筷严厉，“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有你二弟了！”

    “我说老爷，”朱丽见气氛有僵，立刻打圆场，“晨曦和陈家小认识还不到两个月，是早了。我们晨曦是留洋回来的，从学问到人品到相貌再到家世，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外面多少家里有女儿的太太们都在向我打听他，晨曦可是吃香的不得了。我们也别让陈家觉得我们很着急，那么早就让人家到家里来。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再好好熟悉熟悉。”

    “二妈说得是。”柳晨曦地替朱丽夹了块丁。

    柳彦杰也觉得母亲的话很顺他心意，他往朱丽碗里放了一个虾糕。

    除夕要守夜。父亲不好，先上了楼。母亲没有持到十二，也跟着上床休息。大厅里只剩柳彦杰与柳晨曦。

    两人了几盘西洋棋。柳晨曦也逐渐显疲惫，落频繁错。

    “要是累了，就洗了睡觉。正，有我和刘福到门放鞭炮就行了。”柳彦杰说。他虽然每年都放鞭炮，心里并不相信放富贵红就富贵、放升就会升。柳彦杰只相信命里富贵的人就是富贵，有能耐的人才能升。但是，放还是要放的。

    柳彦杰低着要收拾棋盘，被后的刘福抢着先收走了。

    柳晨曦递给柳彦杰一份报纸，“你先看会儿报纸。我一会儿就过来。”走前，他吩咐刘福煮咖啡。

    新年里，报纸也少，原本一份四五张的申报，除夕这天缩成两张。柳彦杰看完整份报纸，柳晨曦才回来。他式装的衣领没有上扣，睡衣的领角，柳彦杰猜他刚才是去洗澡了。

    “明天早上还要烧香。你也先去洗个澡，放完鞭炮可以直接睡觉。”柳晨曦对他说。

    柳彦杰想他这话也有理。留柳晨曦一人在大厅喝咖啡，自己去洗了澡。等他洗完澡，差不多就到了十二。

    从天黑起，外面就稀稀落落有人放鞭炮。接近正，那声音逐渐大起来。柳彦杰打开门，能闻到一火药味儿。天冷的厉害，柳彦杰见柳晨曦竖了外的领，想着放完就赶回屋。

    刘福在地上放了两排富贵红，又摆上十来个升。留在柳家过年的佣人们这时候都跑了来看闹。原本睡觉了的柳桥涵和朱丽听到动静，也打开了二楼的窗。

    柳彦杰从袋里掏打火机。柳晨曦没有准备，过来找他借火。“有香烟吗？”

    从烟盒里取一支烟，柳彦杰递给他。柳晨曦将烟叼在，靠近他。风很大，卷着落叶扑向刚起的火。两人挨得极近，手是碰在一起的，护住扭动的火苗。微弱红随着柳晨曦用力的气，燃了起来。柳彦杰倒是不想它燃得那么快。

    两人各燃一排富贵红。富贵红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别人都捂着耳朵在看鞭炮，只有柳彦杰在看柳晨曦。柳晨曦站在升后，静静地注视着满地四溅地火，偶尔将烟放在嘴边上一，再轻轻弹去烟灰。可能是觉到了柳彦杰的目光，他抬与他对望，用烟指了指几个升。

    升窜起的一霎那是有些惊人的，不少凑闹的佣人不自觉地向屋里退。柳彦杰也谨慎地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