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小麦 - 分卷阅读5

    得这孩怪。照他的经验，这么大的小孩应该都是“妈妈说”，小竹笋却是“叔叔说”。叔叔说过什么话，立过什么规矩，反而不大提爸爸妈妈的事。问他爸爸妈妈，他都只说忙，便不再说去。

    米晞晖坐在EICU门，表肃穆。刑龙若躺在里面，很安详。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只不过上满。旁边两台什么仪，齐刷刷几条绿线，一折一折地着，滴滴的声响让人觉得烦闷。

    那是在告诉他，刑龙若尚有心，还没死。

    米晞晖叠着，靠在椅背上。本来还有两个刑警非要跟他一起陪着，一左一右夹他两边，得他像是保外就医的。蓝的警服被医院白一衬更扎，被急诊科主任赶走了。说是严重影响病人的绪和急诊室的秩序——都跑这儿围观警察哭。

    米晞晖闭着睛，仰着。脖伸，的线条毅畅。夜晚医院灯光减弱，一团一团光线地洇着。很压抑。

    他想起来第一次见着宝宝的样。刑龙若当时在云南办案，赶不回来，医院稀里糊涂把米晞晖叫来了。正好刑老爷就在住院，护士帮忙拿着输支架，刑老太太搀着，颤巍巍的过来等。孩是早产，生来就得住恒温箱。米晞晖也是这样，站在大玻璃窗外面看着小小一只的小婴儿，上血气还没褪，小手小脚动一动，绵绵的。他想着刑龙若刚生是不是也这样，想着想着笑起来。护士以为他是宝宝的父亲，也对着他笑。

    米晞晖白天上课，晚上来医院陪床，父亲或者宝宝，他上楼跑。刚开始怨气也大得很，孙跟孩不怎么亲。男人对没有母的女人几乎是本能地反。观察一段时间宝宝况稳定，了箱。米晞晖认真学习了很一段时间如何抱孩，逮什么抱什么。有一回抱着个大西瓜在医院里转悠，被人笑好久。可第一次抱孩还是张。比西瓜柔，比西瓜轻。孩骨非常的，第一次碰着简直吓一，不敢使劲。

    刑龙若胡拉碴从云南回来，兴地不知所以，抱着孩狂亲，胡茬扎的小宝宝直哭。米晞晖从他怀里把宝宝刨来，放回小床上。宝宝显然和米晞晖很亲，小小的手攥住米晞晖一手指就不放。米晞晖平静：从医学角度来讲，母是由女人生产完之后分的一叫“黄素”的激素控制的。很多女人并不喜自己的孩，这正常。黄素分不足。但很显然，你老婆就没有这个功能。

    刑龙若不接他的话。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看着宝宝，叹气一声：你倒是第一次一气儿跟我说这么一句话。

    以前刑龙若问过米晞晖，怎么对宝宝这么好。

    米晞晖正在给孩洗衣服，淡淡，小时候你怎么对我的，我现在怎么对宝宝。

    又是隔着大玻璃。米晞晖觉得自己无能。无论发生什么，自己似乎总是只能站在玻璃板外面看着，无能为力。

    第 5 章

    急诊室的EICU里住个警察，被人打了三枪，是没死。没到第二天早上就传开了。米晞晖早上回了趟家给宝宝早饭，然后送他上学。刑老爷现在本不能激动，但是要瞒他也不容易。都在一个医院里。米晞晖打了个电话请假，然后坐在EICU外面沉默。他真不知如何跟父母说。昨晚上大夫跟他说话的时候气儿都上不来了，累得上要倒。那大夫姓许，是急诊科主任，看样和刑龙若差不多大，面白净，一糯的南方音。护工架着他，他跟米晞晖说，二十四小时最关键。看刑龙若熬不熬得过去。

    米晞晖就坐在外面陪着他。一动也不动，面无表。过来过去的护士总免不了多看他几，冷峻的英男很容易引女人的视线。

    他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里面的人。

    麦医生慢悠悠地往急诊室走。许医生坐在休息室里，见他来，笑：“带来了？”

    麦医生从兜里掏一包巧克力，扔给他：“我是你移动饭盒。”

    麦医生和许医生是大学同学，还是同寝，关系一向很铁。许医生连着锡纸掰开巧克力，递给麦医生：“昨天抢救了一个警察，好像还是个刑警队。我和刘大夫番儿来的，总算把他给救回来，往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麦医生往EICU方向看了看，霍了一声：“还真有枪战呐。那不跟港片儿似的？”

    许医生叹气：“港片里是个人英雄主义，周发被打个四五枪都不见得有事。事实上呢，我们的人连一枪都经不起。这个警察被人用手枪近距离打了三枪。人刚送来的时候我和刘大夫都觉得希望不大，失血过多。不过这个警官倒真是，着。”许医生赞叹：“真是汉呐。”

    麦医生笑着接了杯：“能当警察的都不是一般人。医生也是。”

    许医生吃完巧克力，叹一声靠在沙发上：“今天才算见着，真有阎王都不收的人。”

    麦医生注意到EICU门坐着个年轻男人，背对着他：“那是警察的亲戚？”

    许医生：“他弟弟。在这儿坐了二十多个小时了，力真不错，没见他动过。”

    麦医生挑眉：“不是昏过去了？”

    许医生闭着睛摇摇，他是到了极限，急需休息。

    麦医生揣着手慢悠悠地往前走。

    ——他不是什么时候都得犯犯贱，起码在医院里得端着架。可是今天有怪，仿佛脚上两条线引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背影熟。发剪得很短，肩膀很宽，肩线平整。这肩膀属于衣服架，穿什么都很衬人。

    愈发好奇。他正面得是什么样？麦医生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

    米律师的睛微微一动，没吭声。

    越来越近。麦医生悄悄来到米律师的后，像探险一样略略兴奋。他略略侧过，想悄悄绕到男前面去打量打量他什么模样，前却突然一。

    接着是疼痛。原本坐在自己前面的男人突然现在自己后，双手被他一只手反扣，脖被他左前臂死死勒住。

    麦医生本没反应过来。后的人放胳膊，低声：“抱歉。误会了。”

    麦医生被他勒得咳嗽。米晞晖冲他：“我张过度，以后赔罪。麦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麦医生一愣，刚刚只是看他熟，现在倒是想起他就是那天抱着孩来看病的“叔叔”。

    米律师双手在袋里，上略略前倾。断西装外的衣角被上抬，白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