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主教的人生目标 - 分卷阅读89

    一瞬，这些目光完全收回了。教人很难探清方才是否只是一晃而过的幻觉。

    西尔斯坐在一角，沉默地等待着仪式的开启——当审判堂的大门半掩时，意味着这一切已经开启。十字架旁的女人垂首低声唱，那是奥斯韦德古老的祭祀歌。

    御上神使终于发现女人掌心握着的宝石，这一切联系上那黑发，以及刀锋般的神，西尔斯仿佛明白了他是谁——

    林安。

    奥斯韦德真正神权的掌握者之一，她用那双冷漠却纯粹的黑瞳注视着地面，绵绵细语。安德烈教皇没有打断她，而是像一位真正的信徒，翘首以盼。

    齿咬和的挲声响起，它不重不轻，却轻易将审判堂的宁和撕碎了——西尔斯的心加速，期盼着，预言着，直到一个青年迈着静而准的步调，仿佛一个鉴赏者来评判这方大殿之景象的艺术。但青年没有看向他，只是固执地前行，率先腰间的神·审判。

    炽的金火芒在一瞬间占据了刀，它仔细灼烧过神圣的利，并尖啸。

    ——咚。一声钟鸣。

    西尔斯的视野渐渐模糊，那是极度压抑的况才会现的症状，那些环顾着，被审判者，辅助者，皆不重要。他被挥刀的少年完全引，仿佛那是个可以吞噬他理智的存在。

    不，他确实是。西尔斯在朦胧的思绪之间想着，他捉住我了。

    钟声仿佛越来越急促。青年在一支冷漠的舞蹈，应和的祷告声愈发涨——他看见黑袍脚在空飞旋过的每一寸弧度，白面与刀之上的每一寸反光。这方神殿的角落不知何时燃起了成片的金火焰，火光将这个境界燃了，破碎的火焰像一样落，吻上古森的一片衣角，与他的恐惧不甘绝望一同燃烧。这是幻象的真实——

    钟声停止了，毫无预兆。那玄妙的气氛在一瞬间被殿窜过的一小阵气携裹着带跑了，西尔斯微微/息，仿佛方才有谁扼住他的心脏。

    没有火光，没有声息，四周唯一继续的是林安浅浅的祷告声，以及古森凝聚着扭曲的僵表。林德一甩刀，炽的血珠在脱离刀的半空蒸发作一片淡粉的烟雾。审判鞘。

    林德毫不在意，他甚至没有多看那憎恨多年的躯壳，径直转离开。

    ——但行至审判堂的浮雕大门，他的脚步犹豫了片刻。

    在西尔斯的视野最央，那个被称为冥的旧人轻轻侧首，面之的双瞳，饱思绪地与他对视。

    世界的机仿佛被那极度压缩的堵了，时间变得缓慢，空间奇异地广阔。但这个陷气息沼泽世界之，只有两个人沉溺。

    一过后，林德已迈开步伐，不不慢地走了去。

    ……

    信封的质作为一把钥匙，将救赎厅外的守卫打开一缺。缺少对于这位异教神使理解的守卫们半儿也不知对方的来意。但在他们，带领奥斯韦德信徒们重拾信念的冥大人——所特意关照的人，大抵是个十分重要的角吧？

    这夹杂着气息的崇拜气息的思维让心困有禽/兽的西尔斯先生顺利侵林德的房间。他推开门，再阖上，转用视线一寸一寸地探索四周。

    什么都没有，除了站在窗前仔细凝视广阔海面的少年。

    “德——林德殿。”西尔斯轻轻摘面，指尖有些发颤，但声线却依旧稳定。他轻轻呼唤前青年的名字，这个他挚之人的真实的姓名。

    林德不回话，只是轻轻拉扯厚重的黑天鹅绒制成的帘布。直到这个世界被阻挡在外之后，青年才转过来——而后轻易地被近的西尔斯锢住，被一双手臂不容置疑地锁在狭小的空间里。林德任由那双熟悉的手揭去面，重见天日的面容有些苍白，但却依旧带着西尔斯熟悉的彩。

    房间里寂静了一瞬。

    “林德——德林。”西尔斯无法抑制心涌动的凶，他们带来令人畏惧的温度，一一打破冷静。御上神使用指腹挲着怀人儿的脸，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林德微笑了一，他像过往一样前倾上，心安理得地落了熟悉的怀抱里。

    “御上，”他说，“奥斯韦德在上，见证我们最后——永久的重逢。”

    *

    次年，切弥耶教皇发议案，提御上神使西尔斯作为预备红衣主教。

    同时，奥斯韦德教廷重新走上正轨，新任教皇森·安德烈虔诚通明，神辉苏醒，带领龙巢走向一个历史巅峰。

    数年后，沉默多年的奥斯韦德之冥林德着手开启两教的通，联手切弥耶新任红衣主教建立双神塔，两位亲自坐镇维护两教和平往来。

    至此，现世迎来了全新的神权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