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是不会稀罕我的关心的。”
闵瞳不知
该怎么办了，原本就纷
的思绪，现在更是成了一团麻。
当时只知要救人，完全失了理智。
的确，他不应该救他的。这一切本来是能停止的，是他自己让所有的痛楚继续。
【该怎么办？】他一遍一遍问着自己。
闵苒试探
地摸上他的肩膀，“现在结束一切，还来得及。”
闵瞳
不着痕迹地震了一
。
“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愿意结束一切，我会一直陪着你，走完这一程。”
轻声细语，有
力般的语调。说完，闵苒便向后退开，默默地离去了。只剩闵瞳一个人站在原地，
疼
裂。
或许，闵苒说得是对的。再这样去，所有人都痛苦。
不能
，不能恨，不能杀，不能死。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假戏真
了呢？
闵凌霄说是他赢了，可对方却不知，他的心早就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而这份沦陷，是一份不能被饶恕的罪孽。
上杀害至至亲的仇人，是禽兽才会的事吧？
这场孽缘，是由闵凌霄开始，那么便由他来结束。
亲手结束。在最自由的，最理智的选择之，静静的结束。
他来到据
存放着丹药的药房，选了一味一日绝。
无
无味，就连死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痛苦。
之后，他亲自煮了一碗莲
羹，把一日绝了
去，之后将这一碗端了闵凌霄的房间。
闵凌霄当时正坐在床上发呆，如雪般晶莹的发丝披洒在后，像茫茫岛上那条银的
瀑。听到响动，他转过来，便见闵瞳端了一只瓷碗来。
“你很久没吃东西了。”闵瞳说着，在床边的椅上坐来，
睛却没有看向他，“把这个吃了吧。”
闵凌霄看了看那只瓷碗，又抬看了看他。
半晌，他一勾嘴角，“好啊。”
接过碗，舀起一勺放
嘴里。
“不错，是你的吧？”疑问的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在他还是
主，闵瞳伪装在他边的年月里，曾经不止一次为他过莲羹。闵瞳的味，他尝得
来。
本以为不可能再喝到了。这样也不错。
一碗很快见了底。闵凌霄把碗递给闵瞳，“次，少放糖。”
闵瞳心一颤，默默了，把碗放到了一边的桌上。
闵凌霄仿佛突然放松了似的，向后靠在床上，侧过来看着闵瞳，“其实，化冥神功的半册我早就给你了。”
闵瞳一怔，抬起来。
闵凌霄指了指桌上的血玲珑，“你拿起他，转剑鞘上的第三颗玛瑙，往左转三次。”
闵瞳迟疑着
照他说得了，结果剑鞘上面的一层啪的一声弹了起来，面是整整齐齐叠好的白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闵瞳看着它，看了很久很久。他一直没有抬起来，一直没有看向闵凌霄。
“你当初，要是装的再久一，说不定我就自愿送给你了。”闵凌霄自嘲般地笑笑，眉间的
霾却一飘散了。
“为什么？”闵瞳轻声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是恨我的么？”
“你是风华主，我为前任主，总不能让化冥神功失传。”闵凌霄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些笑意，“可惜，我没机会练到第十层了，听说第十层有个最终之招，那才是整个化冥神功的
髓所在。你如果练到了，记得告诉……”
话还没说完，闵凌霄忽然一俯，呕一
鲜血。
闵瞳连忙将血玲珑扔到一边，坐到床边扶住闵凌霄。单薄瘦弱的，几乎一用力就会把骨
断了。
闵凌霄抬起袖，想要
净嘴角的血迹，但是不论怎么，都会有新的源源不断涌来。闵瞳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袖轻轻拭着，动作温柔缱绻，仿佛在对待最珍惜的
人。
一滴
珠落在闵凌霄的额上，他睫
微颤，却没有抬去追寻那一滴的来源。
还从来没有见过闵瞳哭的样，大概会很丑吧，他才不要看到。
发闷，闷得厉害，仿佛腔里的气都在呼去，却没有多少去的。但是他觉得很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
最后的时刻，他终于可以放一切，卸全
伪装。
他抬起，看着闵瞳泛红的双，抬起染了血的手，轻轻拭掉对方挂在睫上的一泪痕。
“对……对不起……”闵凌霄的声音很细，但闵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也正因为听得清楚，他觉得自己动弹不得，整个人随时都要散碎了。
而闵凌霄的声音还在继续，“杀了你的……家人，对……不起。让你痛苦……对不起……”
听到你恨了一生的仇人的歉，会是什么
觉？
闵瞳只知，那滋味，比凌迟还要痛苦。
闵凌霄，一个最不可能为自己犯的杀业歉的人，却在最后的时刻向他忏悔。
而他，只能徒劳地
抱住对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绪。
“别说了……”他把颚放在闵凌霄的额上。两个人从来没有在没有欺骗没有谎言的况如此拥抱过，离得这么近，仿佛可以
合到对方的骨血去。
闵凌霄弯起染了血的双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
我会你，用这一生的份，一起来你。不再有杀戮，不再有仇恨，不再有欺骗，不再有背叛。
你愿意……原谅我吗？
说完，一直回握着闵瞳的手，倏然松开了，无力地垂了去。闵瞳顿时觉得心
停歇了，整个世界瞬间陷霾。
为什么，相的人却只有在临终时，才能说心里的话？
为什么，相互憎恨的人，却会成为彼此最重要的唯一？
而当这一个唯一没有了，余的那一个，又该怎么继续已经无望的人生？
那一瞬间，闵瞳终于知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失去他，就算背上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罪名，他也不能失去他。
仇恨，他终于无法再继续承担。
他只知他要他活着，他要与他在一起，即便只有短暂的一年！
一日绝，一日之后才是真正命绝，在这一日之
只要能服解药，就还有救。
他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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