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相当包容，毕竟合作多年，柳齐那烂个
她也早有领教。只是她也多少困惑，柳齐大多时候还是表现得相当沉稳，上次这样失控……应该是好几年前了？
说来昨晚的酒吧事件，派去协助柳齐的杀手，回报给她的状况也相当耐人寻味。
「我付双倍的价钱，尽快、查给我。」
柳齐这响应完全避开了逸
的问题，压抑的语调依然拒绝透漏任何信息。逸叹了
气，在电话那边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柳齐似乎听得见自己的关节正嘎吱作响，他手上的力
简直要握碎自己的拳
。
不论带着报复的焰火、或是别的东西，来自过去的事
不该困扰他……只要那男人彻底消失。
「我让他们尽力查吧。但你知，找到人机率不
。我这里最多只查得
这个人七年前的照片，没有
籍、
分，要找人就是大海捞针。」
介又再叹息，柳齐咬着牙，反
地只想朝她吼些什么。但那太无理取闹了，他明白，自己提的要求是在刁难逸。
「或者，搜人是我师兄的
项。」
柳齐忽然沉默
来，他转，目光便和醒来已久的十四对上。所
已坠于
渊，那人
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静静地对视着，却好像在嘲
。输到一无所有正适合他这样的人。
「厉禹有可能帮忙？」
「不知。任务的事正常转
过去应该是不会拒绝的，但厉禹的个……我不敢肯定。我可以给你他的联系方式，你自己找他。」
柳齐没说话。砰，在移动时踢到了翻倒的椅
，他也不
，直直地走到床边，居临地看着缩在棉被的十四，那个人的神空
得有些异样。
烧
红的面颊却压着如纸苍白的手背，柳齐忘了回逸的话，只是盯着十四、同时皱起眉。
「喂？喂喂？」
逸喊了他几声，可他却把未挂断电话的手机放到了床，慢慢地蹲来，好能看清楚床上那人的脸。
十四的视线始终跟随着他，里的空白，竟要人
骨悚然。
「好啦，我先挂断了。厉禹的联络方法我再寄给你，我这边也会去查的，你自己保重。」
手机屏幕暗了来，寂静的房间
还回
着介最后一句话。房里的两人平视着对方，
影侵蚀了
廓，十四艰难地张……
「李彦，发生什么事了？」
十四挣扎地抬起搁在棉被上的手、看似想
碰他。可柳齐猛然变了脸
、踉跄地退后几步，避开那枯瘦的五指，险些跌坐在地上。
十四对着他，错
地喊那死去多时的恋人名字。
他疯了。
章之参拾柒 碎裂之
章之参拾柒．碎裂之
１．
吃力地起，被
发盖住半边面容的十四往床边移动着，神态间带着的疲倦，
角却
是勾起了一
勉的弧度。他来到床缘，看着站起、退到书桌旁的柳齐，
离开了棉被，半边的重量都放在床挡板上。
「李彦、李彦，怎么了？」
彷佛忘记自己已经失去双
，他把往外移，接着「砰」地摔到床。十四闷哼了声，好似困惑于所生发的事，看向自己的残肢，才瞠大了、
不可置信的表
。
戏剧化的表现使柳齐如同被重击一般，他呆呆地看着十四，后者的神由迷茫转为惊恐。向来淡然的脸庞被惊惧覆盖后呈现扭曲的形状，也和厉鬼似的，一个个都在向柳齐索命。
曾经那样温柔的人，终于，也崩溃了吗？
十四挣扎地爬向柳齐，还喃喃着他学生的名字，他的人已经死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然而也只有在那之前的日，才是他正常的人生。
那里没有柳齐。当然，没有这个在故事外、而后又剥夺了他一切的人。
「还给我。」
十四蓦然抬起，回光反照似地看向柳齐的睛。慢慢恢复神采的目光，分辨不是清醒或更加得疯狂？
还给他。如果不是永远失去，又怎么会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讨还？十四用手肘撑地，爬过了昏暗的空间，离柳齐越来越近……
妈的。柳齐转、翻开桌上自己装着枪枝的大盒，他慌的动作带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拎起□□，他的手抖着，甚至试了几次才能打开保险。
这次是确实填装弹夹的枪。十四在他前不过半公尺外，上几
伤迸裂，开始渗淡淡的血迹，他看着柳齐的举动，不能理解似地停了来，脸上的疑惑比受暴时的痛苦更让柳齐如坐针毡。
真的疯了啊，那十四现在的视野里看见的是什么？认知到的又是什么呢？不，柳齐不懂自己到底想这个
嘛，枪都拿在手上了，他该杀死十四。
既然十四已疯，那留着他就没有任何意义。况且那男人带着复仇的目的回来了，柳齐自顾不暇。
「李彦，我有痛……不过没事、没事的。告诉我，刚刚怎么了？」
发披到地上，语调是柳齐从没听过的挂怀。十四喃喃自语着，同时重新挪动上臂向他靠近，贴在地板上的躯像蠕动的爬虫，真难看啊，柳齐看着这无比
稽的画面，只希望自己能真的笑来。
可是他的手越抖越厉害。分明看见了，那个人可以站在恋人面前，微微弯、轻柔地拍着对方的，声关心时也带着谅解的神态……十四啊，本来就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
可现在呢？他只能在地上爬行，拖着血痕喊一个死人的名字。
杀了他，早该这么
了。柳齐原本就不觉得他有必要为他人的生命负责，十四是他疯的又怎么样？他不应有负担。
人都爬到脚边了，扣扳机吧。反正就算是曾经放
心底的对象，也不可能响应他的注视。显在外的恶便是旁人看到的全
，十四并非例外，谁会在意他
了多少力气才得以站在这里？
弒父弒母，成为一个视人命于无的杀手。失去自己名义上的人后，把自己真正凝视的对象玩残、然后也可以因一己之私，朝着无辜的少年开枪……
「李彦？」
脚的十四依然喊着另一个青年的名字，憔悴的脸，竟让心莫名的疼。
柳齐的手松开了，啪，枪应声落地。他笑，打从心底地笑，比
神失常的十四还更疯一些。
「哈、哈哈哈哈……」
着所有残忍的行径，那些，都不是他愿意的啊？
他
本不想要成为「柳齐」。可以有姓有名，谁会想用假分过日？若能走到白日里，他当然也好奇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如果可以，怎么会宁可被人憎恨？个值得被喊名字的人，也是
余裕啊。
「十四……你看这个。」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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