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只因将这些丑恶的往事都压
去了罢。
“至于这枚玉环，”晏亭勾了勾
，“我拼了命从村里逃
，待到九歌门的人走了之后又偷偷溜回去，在地上发现的。”
他用脚碾了碾地上的粉末，“上面有九歌门的标识，我知
这是仇人落的东西。这么多年啊，我把它挂在脖
上，每天拿来看一看，就能想起那天满村尸横遍野的惨状。”
“哦对，还有这个。”晏亭从一旁拿了一个埙，放在嘴边
了两个音。
夏容眸一动。
晏亭扬一笑，将陶埙狠狠地摔在他脸上。
破碎的陶片划伤了额角，鲜红的血
汩汩涌，将视线染得通红。然而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晏亭的暴呵声却落在了耳里。
“这是我爹生前最喜
的东西！”晏亭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摔去，“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送我这个东西！”
本就骨折的肋骨已经疼得让他难以忍受，后背撞击车厢的剧痛让他险些昏过去，
大的力冲破了不牢靠的
车，夏容直接摔倒了
实的地上，方才被陶埙撞破的额角又被碎石划过，尖锐的疼痛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晏亭从车上慢慢踱步而，看着地上要爬起来的人，抬脚往他断了的肋骨
狠狠踩去。
“你小时候，吃的，用的，无不极好，可你知，这是建立在多少人的
血漂橹之上？”
说着，他脚上的力又加重了几分。
从小怕疼而
生惯养的夏容突然觉得，其实
上疼也没有那么难捱的，疼着疼着就麻木了。
可是心上一旦受伤了，任你痛极，却不会麻木，只会变本加厉地痛。
夏容嘴翕动，讷讷，“丹砂是你的人，所以在薛安面前只是为了
戏……剑凭也是你的人，九歌门上是你动的手。”
他合了合
，脑
浮现了曾经九歌门其乐
的景象。
然后，这些全都碎了。
夏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到现在才想明白，从一开始晏亭来到九歌门，送他化霜草的
开始，就已经是个
。
这个，跌跌撞撞，将整个九歌门都葬了
去，可能还要将朋友葬去。
夏容从来不知，自己从小生
的土地，竟然埋葬着无辜农
的
命。他也从来不知，一个人的心竟可以藏得如此之
。
明明他是如此恨他，却能装得如此
他。
“虽然我不介意上多几条人命，但看你傻得可怜，让你当个明白鬼也无妨，”晏亭
起他的颚，“九歌门弟是我让剑凭用梅
拐杀的，可你爹娘不是我杀的……或者说，”他顿了顿，“我没能来得及。”
夏容连
都没掀开，晏亭不恼，又接着，“那是温柳动的手，可你知，温柳在叫温柳之前，是什么名字？”
劲风一阵，晏亭却连动也未动，丹砂已经举着鞭挡在他前，警惕地看着前奄奄一息却气势不减的敌人。
“哎哟，正说你呢，就来了？”晏亭拱了拱手寒暄。
温柳上血
和灰土的颜夹在一起，让那华贵的衣裳已经看不本来的颜，他脸上常年
着的易容脱落了大半，
了面颊上纵横
错的伤疤，尽
狼狈，却更像从地底爬来索命的厉鬼。
“扬刀心里记挂着他的小
人，是个不成事的，但我没想到，剑凭竟然是你的卧底？”温柳眯了眯，戾气尤胜。
“所以那天我才能放心地让你逃了，”晏亭悠悠，“苏瞻洛的手，你又找不到疗伤的人，除了等死你还能
什么？”
温柳嗤了一声，“自然是……找你晦气！”
说罢，他便欺而上，飞速朝这边掠来。
晏亭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丹砂扬起鞭，但温柳却仿佛
受不到疼痛一般横冲直撞，鞭就好像打在一块烂榆木上，除了让他那件本就残破不堪的袍更不堪外，无甚作用。
晏亭眯起了，刚要
剑了结他的时候，温柳却形一晃，改了方向。
他冲向的是夏容的方向。
晏亭反应过来的时候，温柳已经将夏容扔包围圈外。
“走！”
温柳只留个他一个字，和一个摇摇
坠却仍然持着的背影。
夏容刚一落地，只看了他一，便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用尽这个
最后的力量朝九歌门的方向跑去。
额角的伤
已经不再冒血，但没有血
遮挡的视线却还是模糊了。
那双枯死的空
里再次泛了光泽，迸发了渴求生存的望，他知后
随而上的猎风阵阵是谁，知那个拼死将他扔包围圈的人是谁，也知，他要活去。
活去啊。
晏亭看着那个苟延残
着跑远的背影，又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温柳，讽，“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救他又能怎样？”
温柳冷哼一声，“你知我是怎么在那些命悬一线的日里活来的吗？”
晏亭冷看着他，举起剑要了结他。
“他被……保护得太好了，”温柳喃喃，“他明明什么都不知，跟白纸一样。”
晏亭的剑尖在离他脖颈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九歌门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可是……他不该死。”
晏亭一怔，待到回过神的时候，温柳已经彻底咽了气。
“主人……”
晏亭
了疲惫的眉心，“九歌门附近盘踞着去往苏州的江湖人，让他们别追了，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殷满满看着脚的万丈渊，
了一气。
“苏公，松开我吧。”她。
这句话苏瞻洛已经听了至少不十遍，只是每听一遍，他都会又一抓着殷满满的手。
腰间的剑没绑，快掉了去，但此刻苏瞻洛已经没工夫理这些，在这命悬一线的况，光是与用力碾着自己手指的那只脚搏斗已经耗费太多
力。
“放弃吧，苏瞻洛，”剑凭加大了力气，“先前是你妹妹，如今又是不知哪儿冒来的小丫
，苏瞻洛，你怎么就一直为旁人所累呢？”
“因为我是人，”苏瞻洛忍着痛抓悬崖边的坑洼，“既然活着就不可能摆脱人世故，独立世间。”
殷满满看着剑凭碾着苏瞻洛手的那只脚，又看了看苏瞻洛因为疼痛而苍白的面容，了他腰间的那柄利剑。
殷满满臂力不够，万万勾不着悬崖边上的剑凭。
苏瞻洛一惊，“你要什么？”
殷满满勾了勾角，苦笑笑，“说好了，不给你们添麻烦的，就是不给你们添麻烦。”
说罢，她便往自己的手腕上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回家不带本断更一次，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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