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龙门记 - 分卷阅读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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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个王八。当然皇帝更不会信。

    假设真有那一天,真有那一天……无非拍走人,或者把那诈死埋名的妙计拿来实地演练一番,金蝉脱壳,改换面逍遥去。想是这么想,闷得厉害,更加不敢看皇帝,低不语。

    “小隐,爹爹没法一直陪着你。你非要跟他好,爹爹也挡不住。只是,你们想的这个主意,爹爹实在不喜。你若当真想去封地,那便成了亲再去。爹给你选一门合适的亲事,再叮嘱几个可靠臣,如此京有人为你支撑,方是稳妥办法。不将来他独孤铣如何,你始终是朕的六皇,是咸锡的休王……”

    见儿一脸呆滞,皇帝叹气,又:“你不必担心。此事宪侯一早便应了朕。你会娶亲生,宪侯早在当初送你回来之时,便已经,答应了朕。”

    第120章 各遵心意行其是,独伤怀抱怨昨非

    皇帝把要说的说完,不再多言,等儿自个儿回神。

    宋微一只手无意摸到栏杆上的鱼罐,半天,罐没扁,反把手指得生疼。

    淡淡开:“我对女人不起来,爹你别白费劲了。”

    皇帝等半天等这么一句混账话,不由得有几分恼火。仗着老脸厚,往儿瞄瞄,没好气:“你对女人不起来?那你跟独孤铣怎么认识的?”

    宋微傻了。

    他万没料到独孤铣连这等糗事都给了皇帝。真是……猪神一样的队友。

    一时把独孤铣恨得牙,且对宪侯与皇帝之间的君臣关系重新考量起来。他却不知,宪侯当初在何透的底:皇帝病得忙着待后事,奕侯急得想对宋曼姬来,万般无奈,只得将六皇真面目暴来稳住皇帝。

    不知独孤铣跟老爹招供招到何程度,宋微没敢接茬。心愤愤,脸上淡漠:“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行了。”

    皇帝一肚恼火,去:“既如此,叫李易给你看看。”端起茶喝一,“再者说了,这个事跟成不成亲,本没有必然联系。宁愿守活寡也要休王妃的,你以为没有么?你自己不也承认,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行,未必始终不行。多试几次,没准就行了。”

    宋微气结。闹半天,最混账的老氓,还是皇帝陛

    一火噌地烧上心,把鱼罐狠狠撂在石桌上:“要娶,你自己娶,别来折腾我。你儿我既不要脸也不要命,回什么没法收拾的烂事,别说没早提醒你!”

    说罢,再不理皇帝,抬就走,也不回,径自去了。

    皇帝盯住宋微离开的方向,直到那气哼哼的影彻底消失,才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鱼罐,看了看,轻轻放。这罐居然没被他一气之顺手砸个粉碎,颇有些乎意料。适才满肚恼火,莫名散去。皇帝手指挲着陶罐微凉的釉面,脸上神晦暗不明,在御苑寂静黄昏里坐着,久久没有动弹。

    宋微一路越想越怄,恨不得立即将独孤铣抓来痛扁一顿,抑或是上转走人,将这烂摊整个撂咋地咋地。

    当然他不能。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早知是这样,当初就不该……

    宋微猛地僵住。

    所以独孤铣会说:只怕你后悔。

    宋微想:没错,老后悔了。老他娘的……又后悔了……

    怨谁呢?耳,没记,贪心不足,自作聪明,顾不顾腚,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痛,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他娘的都是谁呐……

    他勒住缰绳,在路当发呆。

    旁边秦显等了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殿,天黑了,赶回府吧。”

    宋微手里鞭凌空“啪”地一甩:“不回去,上承夜坊喝酒!”

    前后左右的侍卫都不动。后边李易急慌慌赶上来:“殿,天已晚,累了一天了,回去早些歇息罢。”

    宋微挑眉,神锐利,沉默不语。

    秦显低着小声帮腔:“殿,回府去罢。明日旬休,今晚承夜坊想必人多杂……殿要喝酒,弟兄们尽可以相陪,咱们回府里喝,多自在。”

    太近来不时在承夜坊宴宾待客。四皇端王亦常于彼连。

    李家与秦首领,熟谙休王殿。虽不知他跟皇帝陛究竟闹什么别扭,然而这般憋一肚去喝酒,不定撞上谁就要拿人消遣。宪侯不在,万一闹格,谁兜得住?

    宋微冷瞧着边这堆人,一个比一个忠心。正是这耿耿忠心,足以砌成围墙,拴成锁链,困住自己。闹也要看对象,跟底人,有什么可闹的?

    仰浊气:“回去。”

    众人如释重负。原本打算与皇帝共晚膳,六皇赌气,晚膳便没吃上。李易怕饿着他,赶差人提前快赶回王府,通知厨房备饭。

    通常旬休日天晚上,宪侯都会到休王府。今天却还没有来。六皇的行踪,一举一动,尽在宪侯掌握之。反之则不然。宋微基本不过问独孤铣去向,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反正该来的时候会来,该走的时候要走,没什么可纠结。

    路上被秦显提醒,满心以为门就能逮着发对象,结果人本没来。宋微十分难得地烦躁了一回,恶狠狠掉三大碗饭,吃得直打饱嗝。随后提了坛并州六曲香,将表示要陪殿喝酒的家伙都轰走,独自坐在碧桃林当的八角亭里,拍掉封泥,对着酒坛开饮。

    这并州六曲香,正是当日与皇帝初次见面,放倒宋微的纯度新品。虽说当日加了料,但论度数,后劲足,确乎首推此酒。宋微压没过脑,顺手就选了这坛,仿似潜意识里便已经决定,饱自己,一醉拉倒。

    真正的酒徒都知,所谓喝醉这回事,基本属于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可以,神经却难以麻痹,借酒撒撒疯罢了。

    宋微越喝越郁闷,越喝越清醒。不由得就想,怎么又搞成这样了呢?

    想来想去,只能怪自己过于自以为是了。

    当初明明上可以逃脱,却偏偏主动抬往回走,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历经几世,一遭遇上宁肯亡命天涯也要保全自己命的娘,宁肯气得吐血也要把自己绑在边的爹,还有愿独守寂寞,放自己远走飞的真心人。

    于是,明明知是火坑,却像愚蠢的蛾般,固执地扑向自以为渴望的光明,引火自焚。

    过往遥远的经验,与厌恨缠斗太久,居然忘记了,以的名义,更方便迫与禁锢。事到如今,那些因而拧成的绳索,早已肌理。要挣脱,除非剔骨剜

    宋微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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