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 分卷阅读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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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又怕他不去,自己去,生怕碰上郎俊侠,虽然郎俊侠不可能有这闲逸致,来闲逛,但还是求个稳妥的好。

    “去哪儿玩?”段岭里登时带着笑意。

    “吃饭吃饭。”武独说,“莫要啰嗦,待我将最后的药引找着了再说。”

    段岭知武独一直在忙活牧旷达的药,了这么久,倒不是说武独磨蹭,而是牧旷达最开始来的药方就有问题,那是一副毒药,想作为隐毒使用,却又太烈了。

    武独毒是有讲究的,他一不沾三滥的行当,譬如迷药、药、砒霜鹤红那些统统不考虑。二不能让人查来是什么方,否则不免威名扫地。三不能简单暴,把人直接毒死,而是优雅地毒到你死。

    牧旷达不知从哪儿问来的药方,连段岭也觉得太过明显,容易被查来;看在武独,更是破坏,简直就和用拆墙用的大锤直接砸人后脑勺差不多。对用毒手来说,怎么能忍?

    “找着了么?”段岭问。

    “没有。”武独说,“得去找几本书看看,里的几味,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我有府上书阁的钥匙。”段岭说,“要什么书,咱俩一起去。”

    武独想了想,段岭又改:“我先去看看?”

    武独沉略久,稍稍

    饭后段岭便沿后巷的门去,只说去与少爷说话,守门的已不再拦他,他轻车熟路,绕过园,了书阁,段岭把灯放在窗台上,便去找书,时至夏末秋初,书阁外来一阵风,灯便无声无息地灭了。

    段岭正要再去起时,突然听见书阁脚步响,有人沿着楼梯上来。

    牧旷达小声说:“让昌君找,是找不着的,他不识字,这事你知就成,莫要笑话了他去,须得我亲自来。”

    段岭心一凛,不知牧旷达夜来书阁有何事,看来后还跟着人,且不是昌君。

    灯光将人影渐渐移了上来,段岭站在暗,看见牧旷达带着一名文士了书阁,昌君向来寸步不离,保护牧旷达的人安全,现在他没跟着上来,也就意味着段岭只要躲在书架后,便不会被发现。

    是躲起来偷听,还是……

    短短片刻,段岭了一个选择,他从书架后走来,朝牧旷达说:“拜见老爷。”

    牧旷达与文士都是一怔,未料此时书阁还有人,心都不由得一声“好险”,然则双方都是聪明人,段岭此举无异于避嫌与效忠,牧旷达更是心雪亮,暗这少年果然非同一般。

    “这是磬儿的伴读。”牧旷达朝那文士说,文士,牧旷达赞许之

    段岭拿着书,说:“过来查东西,冲撞了老爷……”

    牧旷达摆摆手,段岭会意,文士与牧旷达说不定要密谈,便告退离去。牧旷达却说:“过来。”

    “宰相肚里能撑船。”那文士笑,“自然是无妨的。”

    牧旷达与段岭都是笑了起来,牧旷达又朝段岭说:“这位是聘先生,府参知。”

    段岭朝那文士行礼,将灯放在桌上,重新燃,牧旷达给段岭一把钥匙,说:“最里的柜,取一封去年六月廿七的折过来。”

    段岭依着吩咐了,柜密密麻麻的,全是折聘朝牧旷达说:“迁都之事一启,西川势必大耗元气。”

    “赵奎一去,迁都势在必行。”牧旷达说,“若不在近年解决,只怕再无力推动此事了。”

    段岭找去灰,知牧旷达欣赏他,不打算让他回避,将折放在桌上,又去打了壶,将灯火调大些许,便在灯上烧起来。

    “江州士族盘错节。”聘说,“苏、吴、林三族占据江南,新法难以推广,谢宥养一支黑甲军,更是耗资大。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这军费也太多了些。”

    段岭正在神时,牧旷达翻开折,段岭便瞥了那折

    “这是先帝批的折。”牧旷达朝段岭说。

    折有一个“阅”字,又有“迁就是”三小字,段岭对那字迹熟得不能再熟——是李渐鸿的手书。

    一时间无数思绪错综复杂,涌上心,令段岭无所适从,他只想将折拿过来,摸一摸,却知不可当着牧旷达之面这么

    “先帝在位十日,登基当日,批了三份折便匆匆而去。”牧旷达喝了茶,唏嘘,“一份是迁都,第二份是屯田,第三份,则是减税。”

    “嗯,三金牌。”段岭说。

    牧旷达与聘都笑了起来。

    “折压在我这里,也有一段时候了。”牧旷达说,“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议一议迁都之事,你这就替我抄录一份来。”

    段岭,拿着折去一旁抄录,先是读一次,不由得惊叹于牧旷达所写的折条理清晰,说服力极,起承转折,无一赘言,亦毫无华丽辞藻修饰,先是就事论事,从细节切,继而纵览全局,句句老辣直指要,一句话里,常常藏着好几句意思。

    这议事能力,段岭实在自愧不如,起初他以为自己写的文章已有足够平,然而与牧旷达写的折一比,自己简直就是目不识丁的平。

    “笑什么?”牧旷达注意到段岭的表

    “读到好文章,所以不自禁。”段岭答

    聘笑:“你未见丞相弹劾人的折,那才是令人捧腹大笑的。”

    牧旷达也笑了起来,摇摇,与聘开始谈迁都事宜,江州虽在千里之外,牧旷达却对当地了若指掌,两人对着一张纸,开始分析迁都后的细节,税赋如何摊,如何通过来年科举,纳江州士族朝为官。

    段岭一心二用,既抄录折,又竖着耳朵用心听着,当真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牧旷达能坐上这个位置,实在是他的天命。经济、农耕、政治势力如何分,谢宥所代表的军方与江左一带的自治权……逐一列,井井有条,不见丝毫紊。既不能动当地大家族本固有的利益,又要确保新帝与太所代表的政治集团,能在江州有一席之地。

    “还须开一次恩科。”聘说,“令三大家举仕朝。”

    “唔。”牧旷达说,“御史台与,须得是咱们这边的。”

    段岭抄好折,对牧旷达的老谋算佩服得五投地,未几,聘又去取来一个算盘,二一添作五,以千两为单位,当场算起江州的税。

    “你且记着。”牧旷达对段岭说。

    段岭晾开折,在一张宣纸上记聘与牧旷达算的田地与税赋、军费裁支,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连段岭都有了,牧旷达却有成竹,理得清清楚楚,说着说着,话题岔了开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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