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飞渡(全)(H)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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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约莫有一顿饭工夫之后,耳边忽然听见有明显的声,已经半打着盹儿的北堂戎渡才慢慢抬起,打量着周围。

    目光所到之,与方才看过的景致颇不相同,亦与阁全然不似。一片极开阔的圆池面上泛着碎金,从泉,以汉白玉打造,泉上环着雕琢的盘龙图案,十二条龙张牙舞爪,首尾毕现,围着泉环成一圈,霸且又隐隐带着狰狞之,从龙十二,飞溅起连绵不绝的,在日光一照,正显一片斑斓之,周围也不曾植上什么卉,只有爬满苔痕的苍劲老树,其几株古榕稳稳栽在土里,树足足有两人合抱细,枝繁叶盛,冠如华盖,明显不知有多少年了,其余朱红大门,兽浮雕,镇门石狮等,更是不必细说,正面现着一座玉石牌坊,上面‘辟星间’三个鎏金大字,赫然在目,八名劲装侍卫在两边一字儿排开,如同石塑一般,目不斜视,腰间皆佩着鲨鱼鞣制成鞘的刀。北堂尊越到里面,顿时就有一群锦衫袖的侍女迎了上来,见他怀里抱着个数月大的婴儿,虽不曾见过,却也猜这大概就是北堂迦为堡添的那位小公了。北堂尊越将怀里的孩随手给一个侍女,:“把他喂饱了。”自己则径直去了后面沐浴更衣。

    北堂戎渡趴在侍女怀里,打量了一周围,就见四周左右都垂着淡墨绫帘幕,墙上或是挂着矗松湍瀑的幅图画,或是有古剑作为装饰,一应的摆设和方才外面的景致,都表明了这‘辟星间’并不是北堂尊越的住

    一群侍女照顾着北堂戎渡,不敢怠慢,将他抱到一张妃梓木嵌雕玳瑁的榻上,取来添加了蜂的藕羹来喂。这张榻设在上方六层的汉白玉台阶上,周围铺着整块的虎地毯,旁边亦有小几托桌等,北堂戎渡见侍女拿勺盛了羹来喂他,便张嘴乖巧地吃了,一众女见他安静听话,丝毫也不闹人,且又得真真如同雪雕玉塑一般,漂亮可至极,这样的孩,谁能不?因此一群年轻女团团围在北堂戎渡边,或是从上取了玉佩珠饰等逗他玩耍,或是亲一亲那粉的脸,不一而足。北堂戎渡自生以来,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因此也就随她们去,只当实在不耐烦了之际,才一扭,趴到一堆青彩绣云龙捧寿的绵靠背里,再不肯理人。

    正烦闷之间,边的脂粉香气却忽然淡了去,就听有人似笑非笑地:“还想睡?”随即一只手就将他抱了起来,北堂戎渡见方才的一群侍女已经全退了去,这才松了一气,任凭北堂尊越在榻上坐了,将他放到上,刚想动一动,换个舒服些的姿势,北堂尊越却已经把他上穿的肚兜解了来,全,只剩了手足之间着的小金镯和耳上缀着的耳钉,放到方才自己来时拎在手的一只小木桶里。

    那桶盛着腾腾的面呈蜂,散发着的清香味,北堂戎渡不知为什么北堂尊越忽然想要给他洗澡,但这温对婴儿来说,却是有些了,并且还让他有一的肌肤都在微微辣痛之,因此便挣扎不休,不肯在里安稳待着。

    北堂尊越扬一扬眉,伸手指,往北堂戎渡上的一位轻轻一,便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在里挣扎的婴儿,见北堂戎渡全动弹不得,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桶里,任凭面淹到了上,这才微微动了动角,低笑:“动什么,日后你自然知的好……北堂家独有的秘药,自幼定期浸泡,他日才会骨奇韧,不论是对表面肌理,亦或里脏腑,都有大益,虽不说是脱胎换骨,却也差不多了。”

    等到温渐渐降来之后,北堂尊越便给北堂戎渡解了,却是由于怕他如今还太小,时间了恐会伤的缘故,北堂戎渡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也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地呆在药里,虽有些难受,但也不算如何难忍。

    等到桶彻底凉来之后,北堂尊越便命人送上温的清,给北堂戎渡洗净了,然后随便用,就给他重新上了肚兜。

    方才北堂尊越沐浴后,便换了一张面在脸上,正是北堂迦亲手制的那一张,拿极细的金丝将晶蓝穿结编攒起来,用丝线穿了一些细碎的小粒松纹石装饰,十分致好看,并不显得狰狞,北堂戎渡瞧见那面的边缘,北堂尊越的颧骨略了些许,隐约能够窥见一痕黑绿,却比第一回看见的要浅了很多,想必是那残余的毒已被驱除得不剩多少。

    北堂尊越完这一系列琐事之后,便斜倚在榻上,摸着北堂戎渡已经发的脑袋,低笑:“既是完了你的事,也该看些有意思的。”说着,便拍了拍双手。

    北堂戎渡正疑惑间,外面忽然有鼓声沉闷地响起三接着,十二名锦衣男鱼贯而,整齐排列在阶,神态恭谨肃穆,齐齐欠:“堡主有令,带殷正洋--”尾音未绝,两名黑衣男便提着个衣发凌的人来,掼在地上,然后垂手站到一边。

    北堂尊越斜倚在榻间,沐浴过的黑发还半着,上披着一袭绣满火焰纹路的袍,衣襟敞着,只在脐间位置松松束着一条腰带,些许结实的腹肌,俯视着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上晶黄的眸,就如同蛰伏的兽一般。

    地上的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发凌,衣衫上亦有多破损,周血迹斑斑,明显是经过一场恶斗。北堂尊越半眯着睛,打量了他一,随即便漫不经心地:“殷正洋,你叛逃潜伏已近两载,直至昨日,璇玑堂才总算将你擒回堡……倒也果然有些本事。”

    那人琵琶骨上穿着铁钩,已被封了一功夫,闻言,便哑声冷笑:“北堂尊越,你也不必这副模样,什么叛逃?我殷正洋自十九岁起跟随老堡主,至今二十年,从未有过异心,一生自问从不曾过对不起堡之事,就凭你,也说我叛逃无遮堡!”

    北堂尊越角轻抿,似是在笑,然而透黄的底却并无笑意,微微眯起双目,:“哦?看来你对北堂陨那个废,倒也算得上忠心耿耿。”殷正洋闻言大怒,狠狠吐带血的痰,骂:“呸!北堂小儿,你也提大公!大公与你皆是夫人所生,一同胞,你这无无义的东西,却不顾手足分,趁当年老堡主练功猝死,夫人亦随之殉之际,将大公杀害,又清洗大公一派的堡诸位弟兄们……天也饶不得你!”

    北堂尊越冷笑一声,不知用什么东西涂得黝黑如墨的指甲间,十条漆绘的金龙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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