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尽欢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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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上带着伤,想要甩掉那群刺客简直比登天还难。她累得汗如雨,脚的步却不敢停,心窝火得很,暗骂自己一定是疯了,若因此丢了命,她鬼都不会放过谢景臣!

    脚脖愈发地酸无力,背后的脚步声却在一分分近,她皱眉抬首,往周遭迅速打望了一番。这么一直跑去不是办法,她力不支,被捉住是迟早的事,得另外想个辙。是时余光一株参天大树,亭亭如盖,枝繁叶茂,在这方土地上不知活了个多少个年,。

    阿九略思索,狠狠咬牙,顿住步想要跃上那株大树,然而一阵猛地袭来,她前一,脚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冰凉的青石地上,额角的汗如注般

    神智渐渐有些模糊,她颓然地仰去。

    逃不掉,方才了太多血,已经一力气都没有了。都说人死后会回,到了曹地府,阎罗殿上,人的因果报应都会一一应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阿九无声一笑,这荒诞无稽的一辈虽说短暂,可跟着谢景臣,她也算应了“罪孽重”这句话。

    那群黑衣人已经随而来,她静静地听着愈发拢的脚步声,认命地合上

    其一人大步上前,朝着阿九便要挥刀而,然而令她不曾料到的,那刀尖在距离她半寸许的位置生生停了来。

    她微怔,睁开,却见那持刀男人的面目极度扭曲,眸瞪得极大,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什。她因顺着那人的目光望过去,却见那人的手臂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条通碧绿的蛇,猩红的芯来,鲜艳骇人。

    与此同时,一阵笛声隐隐传来,在死寂的夜里显得突兀森。

    在阿九的认知,笛一向是文人客所钟的东西,附庸风雅,宛转悠扬。然而这阵笛声却不同,它曲调诡异,带着少许的异域风,听在人耳朵里,教人骨悚然。

    愈来愈多的蛇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耳畔充斥着蛇吐芯的声响,她又惊又惶,猛地抬朝笛声传来的方向看,却见的飞檐一角上立着一个白影,彩面戏服,发如墨。

    奏蛇笛的,竟是方才菩提树梵唱的怪人!

    “蛇蛊?”那领的小童神骤然变得凝重,思索了一番狠狠咬牙,“此地不宜久留,走!”话音方落,几个黑衣人便纵翻过了墙,再没了踪影。

    她一阵怔忡,回过神后再抬,那着戏服的男人已足尖微动,从数丈的檐角上来到了她前。阔袖大袍被夜风得猎猎作响,他施施然落地,从容不迫,仿佛尊贵与傲都与生俱来。

    世上有一人,在魂魄,在风骨。

    阿九晃神,只怔怔地仰视他。

    原本以为他会对她说些什么,却并没有。他只是垂着看着她,静默不语,以一者俯视弱者的姿态,目光沉寂,静若

    “你……”

    她张了张,后的话却半个字也没说来。后颈被人轻轻一击,准地落在某位上,阿九只觉得浑前的一切便化作了一片虚无。

    ☆、无留意

    阿九醒来已经时天边已经泛起了白。

    每回的蛊毒发作,于她而言都是死里逃生,昨晚亦如此。浑疼痛不已,她贪婪地了几气,着发胀的脑坐起来,目光环顾四周,却霎时愣住了——居然是她同金玉同住的屋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生疑,使力地摁酸胀的眉心,努力回想昨晚的滴滴。自己从谢景臣那里回来,半上遇见了一个古怪的孩,潜的刺客,还有……

    忽地眸光微闪,她面上急速地掠过一丝诧异——还有那个戏打扮的怪人!

    记忆在某生生截断,她只觉得脑里似乎空缺了什么。自己被那怪人所救,从那群刺客手死里逃生,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怎么回来的?她怎么都不记得了……

    太一阵刺痛,阿九里溢一声痛呼,心隐隐有些不安。昨晚的一切都太过离奇,譬如那小孩的来历,譬如那菩提树梵唱的男人,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地现和消失,还有那段似乎缺失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时候住在破庙里,夜人静的时候便常听那些老人唠些乡间鬼话,彼时年纪小不懂事,听起来没什么觉,只觉得刺激有趣。然而人一大,顾虑的东西多了,害怕的也便跟着多了,这时没由来地想起,居然令人寒乍立。

    难她……真是撞鬼了不成?

    阿九心思忖着,忽然房门被人从外“吱嘎”一声推了开,她抬去看,是金玉打着哈欠走了来,手里还捧着刚打来的,见她已经清醒过来,先是一愣,接着便放,上前:“谢天谢地,你可算醒过来了,差让你吓死!”

    金玉挨着床沿坐来,阿九因一把拉过她的手,“昨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我也不知,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你已经跟床上躺着了。”金玉显然也一,说着说着似乎觉得委屈,泣说:“你是不知,昨儿晚上你浑冷得跟冰块似的,我吓坏了,想去给你找大夫,可红莺她们是拦着我,说过了门禁,谁都不能府……我看她们一定是诚心的,太欺负人了,简直不拿咱们的死活当回事!”

    她愈说愈伤心,泪鼻涕一脑儿地往,哭得可怜兮兮的。阿九看了也觉得于心不忍,这丫人是傻了些,可心儿却是真的好,相识不久,难得能这样掏心掏肺对自己。因拍拍她的肩膀宽:“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么,没什么大不了。”

    金玉别过脸去,拿手帕揩了把脸上的泪,复回过来看她,,从怀里掏个药瓶儿来,一面拉她的棉被一面,“把挽起来,我给你上药。”

    不提还好,一提就觉得膝盖钻心地疼。阿九垂,小心翼翼将两只挽起来,模糊的双膝来。原本白皙的肌理上乌青一片,有些地方破了,脓血混成一团,简直目惊心。

    金玉底又红起来,将药粉小心翼翼地洒上去,一面:“看你受了这样的苦,大人的脾气一定不大好……”说着稍停,歪着泪揩在肩膀上,“药粉上去肯定会疼,忍着,想哭就哭来……”

    阿九听了觉得有些好笑,倒凉气,忍着疼扯了扯嘴角,:“看你这副样,就跟被罚跪的是你一样。”

    金玉瞪大了看她:“你这狼心狗肺的,我担心你,你反倒取笑我!”

    她只好妥协:“哪儿是取笑呢……”说着稍稍一停,忽然想起了昨夜的几个刺客,复试探:“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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