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他会囚禁你，把你送
集
营，折磨你，然后杀了你。就像任何一个德国人对任何一个犹太人
的一样。”
“因为他的所有事
，你应该像他恨你一样恨他。”
“所以，你还是只能回到这里的。”
我的视线一
就模糊了，我用力
，“嗯嗯。”
“你说的对，”我说，“我还是只能回来的。”
“我等你。”
他靠近搂住我的脖，抵着我的额，“英国是重新开始的地方，相信我，好不好？”
“好。”
我的
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第五章
回德国的路程实属不易，路线扭曲。
从外海绕向斯卡格拉克海峡，然后绕过格雷农角，到了哥德堡之后在陆上呆了整整两个星期，然后才在
尔默找到回德国的船。
当我终于站在吕贝克的钟楼边时，远
的港
渐渐被晨曦覆盖，一片温
的颜
。来时的船已经匆匆离去，海面早已一片茫茫。
大钟敲响了五，天光白亮迷蒙。
北方的白昼，来得这样早。
不到十个月，才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再一次呼
着这片土地上的空气，心的寒意经久不散。
恍若、经年。
而那些相拥着看朝
的日，已经像是前世的事了。
我在城北的车站外面远远等着，呼
一阵阵白汽，天已经全亮的时候，一辆篷车摇摇晃晃地开了来。
“这车过汉堡吗？”
“不过。”
“过汉诺威吗？”
“不过，先生，这车去德累斯顿，间哪儿也不过。”
司机一脸的不耐烦，磨叽了好一会才让我上了车。
“这年可不比往常，先生。”司机一面开着车，瞟了我一，“好心搭个顺路人有时候都会‘里面’去的。”
“是吗？”我
木木的笑，“我只是个学生。”
想了想我又问了一句，“这车会经过柏林附近吗？”
司机斜了我一，“那您到底是要打哪车啊，您不是去德累斯顿吗？”
“不，我只是问问。”我耸了耸肩说，“我小时候在柏林读过书，想知
那里怎么样了。您知，现在是个什么年。”
司机哼了一声，“现在可不比从前了，那时人人都想往柏林跑……我劝您还是少关心那里的事，绕得越远越好，说实话，这车得在
兰登堡卸些个东西来，呐，就是波茨坦旁边的一个地方，不然我还真不愿意往那个方向走，不定就给查个什么事来。”
我转过，看着窗外朝，不再声了。
一群白的大海鸟飞到了城市里面来，发烦躁的叫声。
我忽然想起柏林蓝灰的天空，鸽哨盘旋，像一首久远的歌。
我说，“我不去德累斯顿了，就兰登堡吧，先生，我在兰登堡车。”
“您这是怎么回事？要知……”
“谢谢您了先生，我忽然想起我得去趟波茨坦，有件事我还没办。”
城郊的绿树才刚刚叶，这是北方的
天。
一九三几年的柏林，总觉得天来得很早而去得很晚，温绵
。
窗外一片葱绿。
“想不想去趟桑丝西，帕洛玛庄园？在波茨坦，我小时候曾经住在那里。”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睛，掰过床的小珐琅钟瞄了一，才七半……阿德里安站在窗边，外面的绿枝映着他雪白的衬衫，非常清新
丽。他正在看一封信，然后忽然转过来问我。
“嗯？什么地方？”我胡
地应了一句，拉
被，想再睡一会儿。
“帕洛玛庄园，靠近桑丝西的无忧
，离这里也就五六个小时。”
“啊，那里，”我从被里爬来，“你去年就跟我提过了。”
“可是你没去。”
“很重要吗？”
“也不是……只是天来了，湖区的景很好，想带你去看看。”
……
一只宽翅的大海鸟从我左侧的车窗外凄厉地尖声呼啸而过，带过的风冲窗，划过我的睛，生疼生疼。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
司机
了喇叭。
我迅速地抹了抹睛，“嗯，没什么。被风
到睛了。”
“我刚才说的话您听见了吗？”
“啊，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我说啊，您还是不要去波茨坦了，什么事能比平平安安的更重要呢，这可是世上，没什么事是讲理的……”
“司机先生您人真好，”我对他一笑，“我会注意的，只是有些事以前错过了，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所以一定得去看看。”
司机用奇怪的神瞥了我一，然后专心开他的车去了。
为什么当时没去呢？
我说了什么来着？
呵，对了，我说：“去帕洛玛的话，怎么样也得在那边过夜吧……太浪费时间了，想散心的话，我们可以去公园走走。”
“要过夜，因为傍晚的时候，湖面上会有天鹅……小时候我母亲经常会带着我到湖边散步。你和我一起去那里，我想和你说一些有关过去的事。”
他看我不耐烦地扯着衣服，于是走到床边，给我仔细地扎好
结，神专注而温柔。
“你现在就可以说啊。”我大咧咧地伸手让他给我穿。
他微微笑，摇了摇，“在这里的我，和回到那里的我是不一样的。”
“要和你说那些事的，不是现在的我。”
我皱着眉，费解地看着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撇撇嘴，“不过，一定要去的话，就明年天吧。我最近一直在特训，评级很
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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