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生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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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手和肚,但不妨碍老大夫看诊,他不能对一个已经在忍受痛苦的“产妇”生气,只能对站在一旁的巧儿和莫辛诚斥责了,“都是临产的了,怎么还这般不知轻重,孟浪太过,难免提早动了胎儿,这会可得熬上几日了。”

    莫辛诚是不知范喜怎么就忽然落红了的,听了大夫的教训,他很是困惑地眨了睛,看着巧儿,巧儿不声,悄悄地用手肘拐他,他只好收起魁伟的躯对着老大夫了个低声气的样。巧儿送大夫门,莫辛诚就蹲在范喜床边,对着他眉飞舞地比划了一通,动作是有些戏谑又的,范喜大概是看懂了,他眉一蹙,扭朝向了墙,“大哥你真讨嫌。”莫辛诚哈哈大笑,拍拍他去熬药了。

    范喜是真快生了,本来也没有这么快,但谁挡得住他和龚世耘金风玉一相逢,胜却了人间无数呢。隐隐约约地痛了三天,范喜躺不住了,他爬起来要去喂鸟,巧儿给他找了龚世耘送来的羽氅披了,里松松地穿了袍,没扣,若是正面看去,不显肚,便觉得玉立的。然而即便打扮了个公少爷的样,范喜还是范喜,他脚得厉害,便连鞋也不好好穿了,踩倒了跟当个拖鞋,走起路来也不要好,只迈着八字步腆着肚摇摇晃晃心安理得地当了只大鹅。

    莫辛诚用个破碗舀了小半碗带糠的糙米给他,朝着鸟笼努努嘴,范喜伸指到碗里扒拉了一,嫌弃地“咦”了一声,他把碗还给莫辛诚,然后腰说:“它不吃这个的,要吃小米和黄,要是还有梨就更好。”

    莫辛诚听一样的表,他眉倒竖而且胡地挥舞了手,意思是范喜躺在屋里这三天他都是喂的这糙米,这鸟儿吃得好得很,结果范喜更不了,他吼起来,“哎呀你知什么啊,这鸟很贵的,又是你们这山间的野雀儿,你别糟蹋它!”

    莫辛诚是实打实的庄稼人,惜粮是天,小米黄是好的东西,村里的人都是拿来孝敬老人产妇的,谁会给一只鸟吃呢?他呼噜噜地大摇其,怎么也不肯给,端着那碗米就要往鹩哥的盅里倒 ,范喜急了,上手去抢,莫辛诚比他大,又比他有力,要不是顾忌着他的,简直可以把他掀开三丈远,正是人仰鸟翻之际,巧儿来了,范喜撒开龚世耘,拄着腰“哎呦哎呦”直嚎。疼是真疼,嚎却不是真嚎,阵痛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来一次,已经断断续续地扰了他三天了,并不值得他为之嚎一场,他是嚎给巧儿看的,好叫巧儿替他

    果然巧儿心疼着弟弟受了这么多天的苦,虽然心里明白莫辛诚不会真动他一指,是那家伙在耍心,但见两人撕扯得难舍难分,她还是难得地冲莫辛诚撒了泼,用粉拳噼里啪啦地捶莫辛诚,“他难受这么多天了,你就让他开心不行吗!你还真动他啊!莫辛诚你这么有本事不如把我也一并打了吧!”

    莫辛诚一手抓着巧儿一手端着破碗腾挪不开,便宜了范喜在一旁摇竹筒倒豆般噼里啪啦告状告个没完,他真觉得范喜定是他上辈的冤家,可怜他天生一个哑,还偏巧遇上这么一个了三寸不烂之的小叔,窦娥也要为他喊冤了。巧儿夺莫辛诚的破碗,回到厨房就舀了一碗挑细选的黄小米递给范喜,范喜满意地喂着鸟,瞧着莫辛诚追在巧儿后面手忙脚地哄她,笑得肚又疼起来了。

    大雪这天破晓的时候,天空是真的飘了鹅大雪,龚世耘亲自驾车驮着一老骨的大夫在及膝的雪地里狂奔,巧儿说范喜在昨晚夜里破了

    他一到地车,夹着老大夫就跑了院,莫辛诚因为对这事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所以一大早就被巧儿赶到门蹲着等龚世耘,这时就很自觉地替他拴了卸了车,等安置好回了屋,他和老大夫两个不得去,只得在外间像两只无苍蝇似的互相打搅,巧儿安排莫辛诚负责烧,老大夫则只给里声指导,莫辛诚烧得满大汗,老大夫也喊得嗓冒烟,他捧着茶杯老地找莫辛诚要喝,莫辛诚差把手里的血就倒了去,急得两个人一起气十足地“啊!”了一声。

    范喜本是躺在床上的,龚世耘来了,巧儿又多一个不算得力但至少听话的助手,她是搬不动范喜的,所以见了龚世耘,就让他把范喜抱在膝上悬空坐着,他两脚间放了个木盆,接着范喜来的血和。大冷的天气,范喜却只能光着两条,他外面冷,就把都冻僵了,里面又得一条像在火上烤,真真是受了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龚世耘用手在他的上来回地搓,冀图能搓气来,但范喜正是难受得不行,他没能会到龚世耘的好意,反倒哼哼着要他别碰自己。既然一时半会儿也生不来,巧儿终于是举了一条被来把范喜裹住,莫辛诚忙里闲地在厨房捣鼓了一碗面糊递来,巧儿就把面糊端给了龚世耘,让他帮着好歹喂些,免得范喜疼了力气。范喜被折腾了一晚上,没休没眠,这时就闭了睛仰着枕在龚世耘肩上,龚世耘喂他很顺手,就是范喜发懒,不愿嚼不肯咽,还需得他温言语地哄了半天,才把那一小碗面糊吃了去。

    一个范喜带一个上要生的孩,那分量是不轻的,龚世耘喂完一碗糊糊,已经被他坐麻了,他撑着床沿挪动了一,范喜就发了一串猫似的,龚世耘不敢动了,安安静静地抱着人又坐了一会儿,范喜扭了扭,抓着龚世耘憋起了劲儿。巧儿蹲在面,一手掀起被,一手扶着范喜的,她把偏得不能再偏,努力地去看范喜面那的状况。其实巧儿自己都没生过孩一次见着这景还不是又惊又怕的,既没经验也没手段,全是凭着觉来,可是没有办法,不能请别人来帮他接生,这是见不得人的,见了,那就成妖异了。

    范喜努力了几,孩又往走了些,的脑袋抵在他尾椎骨,将他原本凹陷的腰窝都撑得满满涨涨的,简直要连坐都坐不住了。龚世耘维持着一个姿势,像尊木佛似的杵到了午,范喜先不行了,莫辛诚搬了恭桶来,他坐上去辗转反侧地拉了好几回,什么也没拉来,只有血一直淅淅沥沥不停地落,连个孩也没看见。巧儿依着老大夫的指示在他面仔仔细细地了一圈,确认孩是卡在里面了,以前那两又翘令龚世耘销魂蚀骨的都被撑得变了形,倒真有像孩生多了的女人那样宽宽的了。范喜是不顾脸面地哭了,哭得鼻涕泪全了不少,他昏昏沉沉地埋怨自己还是鲁莽,当初光想着怎么怀孩,竟没琢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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