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 阿富汗往事 -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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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队过来,我们有足够的火炮,沿途的村落要排查,不能漏掉。”

    奥列格冷冷,“当然。”

    他不能说一句反对,面上不能表现害怕。但他这个前锋指挥的压力很大。为什么?前锋排雷,工兵带着军犬走在最前面,那些狗说是被训练过的,老实说十条里面大概能有一条闻得硫磺味来就很不错了,绝大分是傻啦吧唧的畜生,人也不会比狗好到哪去,有时候地雷是串联起来的,踩了一个炸起来一串,人仰狗翻。

    后面的人一边走一边收尸,拖一个缸大的尸袋,把炸成块的尸去回再拼;没被炸的人会害怕,不敢往前走,战战兢兢,连狗都站在原地,这时候他就要一脚把他们往前踹,骂他们是孬货。有的新兵当场崩溃哭来,泪鼻涕满脸,他拿枪搁在那个兵,只说,你不走现在就死在这里。那个兵后来还是死了,他被炸掉半边脸,奥列格的心里直打哆嗦,他有时候希望那些兵怂地说你打死我吧,其实他也不知是直接杀了他们好,还是亲把他们踹到地雷上看着他们活活炸死了好。

    战场上本没有英雄,也没有神。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很简单的杀人,没有技术量,无差别杀人,也没有人会去区分村民和匪帮,被轰成焦土的村落里,死的都是骨瘦如柴的老人和奄奄一息的少女,因为他们没力气跑,能逃难的都逃了,只有女人和老人最容易被丢

    年轻的士兵都是从这里学习关于战争和杀戮的第一课,站在被遗弃的土地上,裹着烟火,满地死尸,一路还有拽着嘶鸣的骆驼和骡、引火烧的儿童,这些都要毫不犹豫一枪打死——为了他们好。生灵涂炭。扣扳机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想,以后一定是要地狱的吧?

    晚饭奥列格吃了一煮的豆和罐。罐的味实在是恶心,像是馊里面捞来的死一样。他勉把东西了肚

    他用无线电话打回军营,尤拉接了电话。

    “我到了。”

    “还顺利吗?”

    奥利格了一烟,“还行,就是东西他妈的太难吃。”

    尤拉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奥列格被这笑声牵动,表稍微回。电话那尤拉说,“你还好吗?”

    奥列格吐了一烟,“嗯,还活着。”

    “心不好?”

    “你怎么知?”

    “你很少抱怨东西难吃。”尤拉慢慢地说,“你对吃和睡的要求从来都不,如果这两件事问题了,估计是心不好。”

    奥列格一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

    尤拉不说话了。奥列格起了逗他的心思,“我是不是该把你带来,贴心还能床。”

    尤拉冷冷,“你还缺床的?”

    “缺,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找你那些妞去。”

    “哦,吃醋了?怕别人给我床?”

    “和我没关系。”

    奥列格心彻底明朗起来,“我是去任务打仗,不是去逛院,没人给我床。我就是自渎,也是想着你的脸。”

    尤拉毫不领,“千万别意我。”

    “怎么是意呢,这么难听,那是想你。”

    电话另一端轻轻哼了一声。

    奥列格把烟碾灭,“可能这次有不一样,所以我觉得不太适应,第一次在上战场前有个人等着我回去,我压力很大的知吧?要是以前死了就死了,无牵无挂。”

    “什么叫死了就死了?”

    “还听不来?我舍不得啊,笨。”奥列格调笑。

    尤拉心一窒,“你才是笨!”

    他啪一声把电话挂了,却因为这句调笑眶微红。

    他何尝舍得!如果不挂掉电话他怕他会说你不要去了,你叫我如何舍得!

    他莽莽撞撞回到房间里,心里一片遗落空寂。

    这和学生时代的心态完全不同。他们分手的时候他想又不是非他不可,总是还会遇到更好的人,人生还。那是一个大雪的晚上,他和奥列格冷战,奥列格在军校整整五个月没回来,他觉得自己等不去了,满心怨气,等人回来他就只知吵架,因为什么的小事吵架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他把奥列格拒绝在门外,心灰意冷,提分手,然后就这样分扬镳了。

    年轻的不会不舍,所以可以在这毫无意义的互相伤害和矫作里耗尽。

    尤拉变得有焦虑,在房间里踱步。他一直欺骗自己即使奥列格死了自己会永远记着他,会永远谢他。

    可现在他不敢想如果奥列格死了会怎么样。他在这焦虑里陷睡眠,一直睡不安稳,第二天起来神显得更加颓靡。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难民营采访和拍摄,大量信息收集起来,萨沙帮助他整合资料和翻译,他是个有行动力也有耐心的孩,对尤拉而言是个非常得力的助手。

    偶尔难民会和军营里的军人有冲突,他们的关系非常复杂,不像守护者和被保护者那么简单。尤拉曾经就这个问题和萨沙讨论过,可这孩并不愿意多说,尤拉猜测这也许夹杂民族

    第九章

    难民营的经营理收归政府编制,政府人员会定期视察。一开始会有难民将希望寄托于这些来视察的官员,在多次诉求无法得到采纳后大分人选择放弃。

    当然也有不愿意放弃的人。

    "扎哈尔是个蠢货,他昨天向考察组说这里医疗环境很差,非常糟糕。"萨沙搓着手指说,"市陪着联合国的考察小组来,结果他拖着考察组的人说了半天,耽误了巡视时间,害得我被骂。我告诉过他抱怨没有任何用。"

    尤拉把一颗果糖给他,"也不一定,不放弃任何一希望总是好的。"

    "为了迎接视察我忙了好几天没睡好觉,好不容易收拾得净整齐像模像样了,给他两句话全毁了。这事本来走个过场应付应付也就算了,谁会当真啊。"

    萨沙还在抱怨,因为扎哈尔告状这个月难民营的补贴被取消了。

    但尤拉喜他稍微有些刻薄的样,有时候他表现得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这和他在奥列格面前刻意装扮的活泼可有天壤之别。

    “城市理委员会每三个月会来一次,他们不关心这里的人只问又要多少钱。带来的补给只是杯车薪,仍然没有任何帮助。这里的人找不到工作,就没有办法独立生活,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难民太多,喀布尔已经过度饱和。萨沙挠着脑袋,“人们希望得到的不是补给品,而是工作,有工作就可以养活家人。一开始很多人加拾荒者的队伍,后来拾荒者太多,挣不到钱了,他们就只能闲呆着。有一些人被迫加游击队或者投军阀,那里至少能吃饱饭。”

    把大量闲置的难民放在一起毫无疑问是危险的,在没有工作全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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