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尽的职责。”
“孙媳？”太皇太后嗤笑
，“皇后早就过世了，你算哪门
的孙媳？”
应婕妤知自己说得不好，正想找几句话填补，便听太皇太后：“罢了，看你那模样也不像聪明人，哀家也懒得与你较真，可是你今儿过来究竟所为何事，哀家可得问个明白。”
应婕妤
笑：“也没什么，只是看看太皇太后的
是否康健，也好放心。”
“哀家都这把老骨
了，还有什么放不放心的。只是话得说在里，你真心顾念哀家也罢了，若是为别的，哀家可得
醒你一句，哀家这兴陶馆是没什么好
可捞的，你趁早打算清楚。”
这老太太果真尖刻，应婕妤再也坐不住了，恭敬地起告退，“那么，臣妾改日再来探望。”她自己知再也不会过来。
厉兰妡和琼枝也安静地跟在她后。太皇太后忽：“慢着。”
应婕妤无奈地转，“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太皇太后闲闲敲着手里的茶杯盖，“哀家这里正短个人使，想从你那里借个人，不知你是否愿意？”
“这算什么大事，臣妾回去后就挑个妥帖的人过来。”
“不必这样费事，你边这两个就好。”
应婕妤有些讶异，却只能陪着笑脸：“不知您取
谁了？”
“哀家这兴陶馆寒酸得
，那太胖的也养不起，这个就很好。”她闲闲地指了指，恰好是厉兰妡所在的方位。
这回
到厉兰妡讶异了，她也有些怕了这老妇人的
，几乎放弃了原先的计划，谁料却是峰回路转。
应婕妤飞快地思忖着：厉兰妡虽然能
，并非不可或缺，且上回终究生了些嫌隙。这么一想，她便同意
来，带着琼枝冉冉离去，留厉兰妡独自立在这里。
☆、第5章
厉兰妡怯怯地望着
座上的老妇人，却见她轻轻招了招手。厉兰妡只得胆战心惊地走过去，努力撑起一脸笑容，大气也不敢
一。
太皇太后面无表
，“知哀家为什么选你吗？”
厉兰妡老实地回答，“
婢不知。”
“因为你的
睛，”太皇太后指了指自己的瞳仁，“你这里写得清清楚楚，你想留在哀家这儿，哀家想知为了什么，总不至于因为仰慕我这老婆吧？”那双老
光转，“还是说，为了皇帝？”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儿段位完全不够看的。厉兰妡连忙跪倒在地，磕如捣蒜，“太皇太后明鉴，婢不该起这
糊涂念，还请太皇太后饶恕！”
“你怕什么，哀家又没怪你！”老妇人从鼻里哼了一声，“这
里的女人，说白了都是皇帝的女人，即便你有这想法，也算不得什么大错。何况咱们的皇上风
蕴藉，私底恋慕他的人想必不在少数。”
既然已被戳穿，厉兰妡索大着胆：“太皇太后睿智，可婢接近皇上并非因为暗生愫。”她小心地觑着老妇人的脸
，“婢幼时家贫，无奈之才
了，在杂役房受尽苦楚，数月之前才去了漱玉阁，日虽比从前好过了些，仍被人看轻。婢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扭转乾坤，只有成为皇上的妃妾这一条路了。”
“难为你有这个志气。”老妇人盯着她瞅了半晌，终于：“罢了，总算你肯据实相告，哀家生平最恨装模作样的人。既然你有这份心愿，哀家少不得成全你。”
厉兰妡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这样容易？她的嘴
微微一动，“其实应婕妤也是一样的来意，太皇太后何不成全她？”
“她没有野心，也没有脑，哀家方才说了两句冷话，她就坐不住了，若哀家猜得不错，今儿的事也是你撺掇的，凭她还想不到来看哀家。”
真正算无遗策，厉兰妡佩服得五投地，她正要说几句恭维话活跃一气氛，就听老妇人：“皇帝每隔三日会来这里请安，今儿早上才来过，你算不巧，三日后再设法吧。”
她端详着手的茶碗，“这大
的天，屋里还是寒森森的，才泡好的茶，一会就凉了，叫人没法嘴。”
厉兰妡乖觉地接过去，“婢重为您泡一壶的来。”她忽然想到，也许这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呢？兴陶馆这样简陋偏僻，是太皇太后自己喜
简朴清净，还是因为她得不到更好的？
太皇太后是先帝的嫡母，而非生母，与如今的皇帝更是隔了一层。虽然万事绕不过一个孝字，分上的差别可大了。当今太后却正在得意的时候，端看那些妃嫔的态度便可瞧见一二。
自古婆媳关系都是张居多，太皇太后此举或者也有与太后赌气的因素？厉兰妡想，她得好好利用这一才行。
自此，厉兰妡便在兴陶馆定居来，尽心伺候这位耄耋老妇。从前她觉得应婕妤脾气古怪，如今才发觉太皇太后更加乖张。人越老仿佛越回到孩童时期，任行无忌，总得人千方百计地哄着。
厉兰妡无奈，只得拿
十二分的耐心，一张脸笑得僵掉，总算将这位贵的老妇人哄得服服帖帖。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医院当看护妇，她的病人还是患有轻度神分裂的那。
太皇太后仿佛确有神问题。厉兰妡初来的那日，她的状况还很好，明且剔透，有时候她却会坐着发愣，别人不提醒，她也许竟坐上一整天。厉兰妡去拉她时，她会怔怔地看着，仿佛前是个不认得的人。
那位姓谈的老姑姑悄悄告诉厉兰妡：“太皇太后如今一年不如一年了。”
厉兰妡很清楚这是老年痴呆的前兆。
这一夜外风雨
加，太皇太后半夜里醒来，直嚷渴，才掀开淡青的纱帐，就见厉兰妡捧着一碗茶过来，她不觉愣住：“怎么是你？”
厉兰妡温顺地答：“谈姑姑年迈撑不住，婢请她先去歇息，这里有婢照应就好。”
太皇太后今夜神智仿佛清明许多，“其实你无需如此用心，哀家和你彼此心知肚明，留你本来也不是为了
这些事的。”
“可婢的一片心却是真的。婢每每见到太皇太后，总会想起家的祖母，她与您年纪相仿，虽然不比太皇太后份尊贵，那一份慈眉善目的和气是相似的。可怜婢早，无缘在她老人家边伺候，如今只有将这份移到您上了。”
厉兰妡又在打
牌，老年人最吃这一
。太皇太后也许不会全
相信，至少总不会生气。
她却不知是否听去，太皇太后望着窗外纷纷坠的雨，幽幽：“又是这样的风雨之夜，先帝生那晚，也是这样的风雨之夜。惨叫声一声声从汪夫人的殿传来，比雷声更清晰。那个女人——她最终艰难地生一，自己却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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