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起居注 -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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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是想要,可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东西了。太孙那边也是要上谱的,”孙玉女倒是很坦然,惜地抚摸了一盘面,又回来教育徐循,“辈们赏的东西,是不可以私互换的,这你可千万记住,这都是上库谱的东西,你这里丢失了,谱上没记着的话,库房的人要倒霉的。”

    徐循笑着说,“我是说,想要的话——可以问太孙要嘛,你那里大哥赏的好东西那么多,我这可就一个碟,我知你不好意思和我抢的。”

    孙玉女这才知徐循在和她开玩笑,她气得狠狠了徐循的额角一,自己也笑起来了,“你太讨厌了,我不要和你好啦——谁说我那里好东西多?我告诉你呀,好东西是有,可都是太妃娘娘赏的。大哥才没给过我多少东西呢,他自己的好东西,也是上了谱的,随手赏人,他也一样有麻烦。”

    徐循立刻就忧心忡忡地看向了那个盘,孙玉女看了就安她,“这是两回事,他正经要赏你,那就自然去派人登记谱了。”

    那要赏孙玉女,一样也可以登记谱啊?徐循还是有不明白,孙玉女看了,就轻轻地叹了气。——她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什么正形,虽然比徐循大了有五六岁,但看起来就和相差一两岁的妹一样的,可这会儿,她看起来倒是有……徐循也说不清,有妃的意思了。

    “其实,你心里多少也明白一儿的。”孙玉女让徐循靠到她边,自己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说嘛,这里,除了皇爷,来就是太和太妃娘娘,再来就是太孙……可太那么多人,都住在和殿那么丁大的地方,日其实不大好过,单单住就住得不太舒服。咱们太孙也是一样,一般富人家的妻妾,住得还没那么狭窄呢,日常用度,也不至于就这么一板一的,着规定来办,一都不敢逾矩。这是为什么呢?”

    “是不是因为,太殿……”别人八卦她的时候,徐循心里肯定是不大开心的,现在她来八卦别人,那滋味就不一样了,尤其这事还牵扯到太、太妃,小姑娘激动得浑直起疙瘩。“怎么说呢……”

    “就是不太受皇爷的待见。”孙玉女倒是把话给徐循说完了,“三个儿里,皇爷最喜的那就是汉王了。前几年汉王才到封地去的,以前几年在这里的时候,太殿也好,太孙也罢,没少受他的窝气。就是他人现在去了山东,也有的是人为他在皇爷耳边说太的坏话。皇爷在的时候还好,皇爷一京,咱们太、太孙,就得夹着尾人,稍微有一挑的地方,就有有心人给皇爷风呢。这赏东西也是一样的,赏得频繁了,大哥就落了个奢侈的名声,撞到皇爷那里总是不好。所以,咱们两对妃嫔的教育,一直也都是最严格的。皇爷边最亲近的人是谁呢?除了大臣们,那就是妃嫔们了么,平时没事,都不让我们,就是这个理,谁知一不小心又得罪了哪个娘娘?她在皇爷跟前多一句嘴,说不定吃亏的就是太和太孙呢。”

    徐循这才明白了过来,不免叹息,“这么说,平时太妃娘娘,还有太孙妃的时候——”

    “都是把心提在嗓去的。”孙玉女撇了撇嘴,有不忿气似的。“正经的嫡孙,在里倒和外人似的,行动就是受气,说去人家都当笑话听呢。可事就是这样,有什么办法?现在我是不用去了,心里真是松了一气,以前要去的时候,每回去,一句话前,都要在心底打三个。就怕行差踏错了,转过又是麻烦。”

    徐循听得一愣一愣的,叹着说,“我去请安的时候,几个娘娘看着都是好和气的呢……谁知,心底就这么计较呢?”

    “你看到的那都是主位了。”孙玉女笑了,“张贵妃娘娘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位是个好人呢,和我们和殿,一直都是很亲近的。王贵妃娘娘也没什么好说的,王娘娘不好,她也是陛跟前的老人了,陛心底惦念她,一直给她抬位置,她本人是一都不事。主位年纪都大,对我们都好的,是那些就比我们大一丁儿,正是当红有的婕妤呀、昭仪呀、嫔呀,最难伺候了。反正咱们现在还不用,等咱们什么时候要去活动的时候,我再和你说吧……”

    徐循觉得自己真是求知若渴,一边听着孙玉女的话,一边嗯嗯地。孙玉女看她这么听话,自己一边说一边也笑了起来,她摸了摸徐循的额,忽然很怜惜地说,“哎哟,真是倒霉,可怜见的,个月初一是张娘娘的生日,也没有十天半个月了。要是这消息传到后里去,到时候,你可就成了西洋景儿,人人都争着来看你,也不知我们的小循,会不会被看得哭起来。”

    徐循心想:我才不哭呢,不就是看我吗,看就看呗。

    她的想法估计是到脸上,孙玉女笑得更厉害了,她揽着徐循的脖怜地说,“大哥真忍得住,这么可的小姑娘,都能不吃……快和我说说,当天晚上他都怎么折腾你了。”

    徐循连对着何仙仙都没说实话,对孙玉女那更不会说了。她糊其辞,“真的没有折腾,就是说了几句话……”

    孙玉女和她夹缠了半天,这才走了。徐循转就把孙玉女的话全告诉了钱嬷嬷,问她,“太孙嫔说得都对吗?”

    钱嬷嬷犹豫着说,“这汉王的事,我们知得也不清楚……不过,别的事,太孙嫔说得在理的。”

    这也就是说,和殿的确是不大讨年轻妃嫔们的喜了。徐循,又问钱嬷嬷,“那您说,现在太孙里这几个人,有谁是张贵妃娘娘,谁是王贵妃娘娘,谁又像是皇爷的昭仪、婕妤啊?”

    对这,钱嬷嬷的回答却很定,“您们都是一批来的,以后在里,都是太孙的潜邸老人。潜邸老人,就该互帮互助,您们间可没有什么敌我……您就只放一百个心吧,三个贵人,都不会害您的。”

    徐循对钱嬷嬷的话总是听得半懂不懂,但又不知怎么,特别信服。钱嬷嬷这么一说,她就立刻兴了起来,“那就好,不然啊,我还真有不知如何是好呢。我这个人啊,就是特别没心。”

    “谁要这么说您,谁才没心呢。”钱嬷嬷笑着摸了摸徐循的脸,话锋一转,“不过,就是潜邸老人,也有个亲疏主次……您和别人再好,也不能忘了,太孙妃娘娘那才是您的主。”

    徐循怎么会忘了这呢?就冲着太孙妃压没问过那晚形这一,她就对她多了几分亲近。

    除了这个曲以外,总的说来,太孙的日还是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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