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恋曲 - 分卷阅读22

    期，他大多数大学任教的同事都外旅行度假，偶尔在社网络上。他们这样的年轻讲师，收其实不像人们想象那般，哪怕是在北主大学任职。薪金不，社会地位亦不，说“我想当个老师”与“我不想离开学校”和“我夏天不想上班”同义。陈一平一个意大利裔的同龄女同事至今抱怨，她妈妈称她为“懒惰的女孩”。逢到与教职相关的新闻，她言必提冰岛。在冰岛任教需备更的教育程度，在冰岛任教可享社会普遍尊重，在冰岛无论任不任教都有政府提供免费的婴幼儿托，问她为何不移居冰岛，答曰：太冷。

    自七月六日起，陈一平接受一所私校邀请，余的暑假学期会在那里授课，因为在私校上课，一堂课学生至多数十人，比公立大学清闲，支付的薪金又普遍令人满意。

    在这样的忙碌里，他可以轻易放开很多事。江绍生日的两日后，他半夜接到一条邓特风的短信：已与Michelle分手。错在我。

    仍是极简气，陈一平没有认为这是生，他更像是悬浮在空，亲看见邓特风着电话，翻来覆去才码寥寥几个字母。手指在屏幕上，隔空踌躇，反反复复，不了发。他要用怎样的勇气发这一条信息，好像梦梦见背包野营，如此疲惫，还要不断迈步行找一个可以宿的地方。陈一平仅是设想就要代他到沉重。如果已经成为一个负担，不如放背包，返转吧。

    窗外是街灯和黑暗，温哥华同一月亮照耀两不同的建筑。据说几夜前，这座城市上空曾现绿与红的极光。又是许多人相约，驱车郊外翘首仰望。

    只是读了一遍那条短信，就放开电话。陈一平没有回复。课件已经备完，他关上门窗，开灯，决定时间拼航模。拆开零件铺满一床，模型胶及各工摆在旁边，如同这样全神贯注地别的事，心就可以从一些繁杂里静来。直到凌晨四，清晨的光从百叶窗隙间穿透。

    陈一平去私立学院上课，第一堂是早九。他承诺过，会在第二周前尽量记住学生们的名字。

    上完课近十二，他走廊，心理学的Baraghani也踱步来，正在寒暄，意外看见有人推开正厅大门，一个熟悉的影走。

    陈一平拿着装印刷完成的课程纲要的文件夹，愣了一，回神才对Baraghani说：“不好意思……可否重复一次？”

    近退休年龄的老教授开怀地笑。“某个你认识的人？”

    又是一场，本想避开的不期而遇。

    陈一平耸耸肩，低看他的文件夹。七月初的光从邓特风方才推开的玻璃门外照，平大理石面上，来往的若人都拖着的影。

    另一边，邓特风站在前台，挡住光，待接待女郎挂断电话，才敲桌面。

    “我想注册。”

    金发红的女郎讶然抬，亲切地甜笑。

    “……我希望你知，学院现在的暑期学期是七月六日开始的，也就是说……”

    “唯一一件我想知的事是，现在是否还可以注册课程。我不在意错过二或三节课。”

    “好的。”她用“随意吧怎样都好”的神看了看他，慢吞吞伸手去拿桌上的电话，通知Admission Office。然后放话筒，礼节地笑：“向左直走，112室。我们的学业顾问Sally在等待你。”

    邓特风走过陈一平面前，两人都不曾开。肩而过，邓特风甚至没有多朝他看一，表现得犹如素不相识。

    或许是负气。像一只被踩到尾得罪的猫，傲地竖起尾，在犯罪者面前横行，再不接受任何诱惑，更拒绝主动示好。

    在走过陈一平边后，邓特风才了气，在与他背对的方向牙齿咬着嘴。那是太过复杂的绪，他不懂自己是在气恼还是委屈。我发消息给你，我费尽全心气力，才发一条消息给你，你却视我如无。

    但他还是着一般地追到了这所学院。如果暑期陈一平不在此而在那所大学，他大概会致电大学的学生服务，妄称他当着妈咪面亲手撕掉的录取通知是丢失了，询问能否补录或是重新申请学位。

    总要不计一切代价，像行星环绕恒星运行一样接陈一平的轨。即使冒着无法预料、无可预计的与彗星冲撞的危险。

    可正因为太沉浸于自己的心思，他没能发现陈一平外的心，也忽略了那份他以为是单方面作用，其实是相互近的引力。

    第10章

    邓特风有十二年级在校成绩及各科省考成绩，注册学院十分简便，证件，即可开始文书工作。学业顾问建议他可先去图书馆拍照，以便制作带相片的学生ID，邓特风仍坐在她对面：“可否现在选课？”

    又是一个“并不推荐”。学业顾问向他解释：“今天是七月九日，我们大分课已满席，如果你想选课，很可能只能候列表，那代表你还不是一堂课的正式学生，需要等候其他已经正式注册的人在明天以前退课程。”

    邓特风：“我并不在意。”

    他选注了陈一平的课，大学第一年的社会学门概述，和另一节心理学初级课程。在暑期只需两门课便可算是全职学生。今天陈一平开设的，并不需之前有社会学背景就可以直接选修的课已经上完，图书馆那个尔兰裔摄像师不住地劝他“嘿，笑一笑，笑容！”最终也讪讪放弃，拍一张毫无微笑表的学生ID照片。

    陈一平还在一楼的课室里上课。这学院的规章并没有一条：上课时应保持门打开。几乎每个教室都在使用。邓特风独自走到教室走廊尽，那里有上一个平台的三级台阶，极为宽敞，三级台阶以上，右侧墙边是一列可供学生坐、放包的条椅。椅一直沿墙延，直至图书馆的转门。

    邓特风在椅上孤单坐。他看着这所学院，不同于大厅，这一侧课室外竟都是光的浅木质地板，对面墙上挂着的时钟脚滴哆滴哆地走，他肩膀放松，低，听见课室模糊的，陈一平的声音。

    他完全不像通宵未眠。

    邓特风陷无穷无尽的苦闷，应该说那些苦闷像狂向他耳鼻涌。他想着我意他，他却不意我。或者说他本不知我意他，我想要碰他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很难受。在不理解自己时尚且有懵懂甜的愉快，可此时看见了自己的心意，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