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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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般的顽,我还以为只是对你爹一人而已。”刹那,刘夫人心大石落,神舒缓不少,“我听云谦说了,你要我们退还订亲信。”她差以为,是桑六娘后了悔,想要刘家履行婚约。

    说到这份上,节南也无意再耍坏心,“正是。”

    她爹到底拿什么给刘家当订亲信,她太好奇了。若是值钱,又上能够换成现钱的什,那她回去就给爹上足一支香,也可对全家留给她的臭摊少愤恨一些。

    刘夫人走里屋,不一会儿就捧了一只小小的宝蓝锦盒来,送到节南手边,“六娘,今日你若收回这盒,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今后反悔亦不能了。”

    节南微蹙叶眉,心里猜着盒里能装得什么值钱什,应得便有些漫不经心,“夫人果真慈心大善,莫非我不收回这件东西,我与大公的婚约还能作数不成?”

    刘夫人淡言,“那是自然。当年这桩婚约愿且不说,我家老爷一言九鼎,重诺甚于重命,你回来之时,他又绝无可能由刘家退婚。”

    原来,就苦苦候着她呢。

    节南指尖一挑,盒盖开。

    第18引 鱼塘密听

    仙玉,任一缕绿带波,一圈圈轻漾。

    风不冷,冬捎着,积雪似远,这日几闻近。

    节南在一座小小曲桥上立定,望着园幽景。

    不知刘夫人是疏忽了,还是兴忘了,居然没遣个婆送送客,让她如无人之境,刚刚察觉自己走岔了路。

    可她不慌不忙,心想横竖就是最后一趟来,当作游园亦不错。因此,不但不返回去找路,脆反客为主,到亭一包鱼,背靠一块大岸石,安然喂起鱼来。

    一边喂,一边还说话,“你们究竟是什么鱼,每瞧你们一回,都能比上回胖一圈。我边倒有个跟你们像的,不过她是人,你们是鱼,养她胖一圈,累瘦我两圈。”

    鱼儿越聚越多,沸腾了她脚

    “不用抢,今日我也不小气之人,尽喂了你们就是。”她说得大方,投姿态却半不大方,捉一把鱼,要倒回袋好几回,掂量来去的。

    “你们觉得我好,是么?真是呢,我自觉还能讨人喜,只要我些心思。打从了凤来,不说人见人,那也是被喻过仙女的。唯有这里,待得郁闷极了,霸王乌恶之女,砸得我满包。”一声的叹息,忽闻动静,见不过是一只麻雀梅枝,便安心继续,“你们说,这能怨我么?娘胎不能选,生就有说一不二,还自以为诸葛亮的爹,两个唯老命是从的笨,还有两个不往脑袋里装稻草以外东西的,是我的错么?”

    “对嘛,不是嘛。”她将鱼儿的腾当作鼓舞,“所以,这么个地方,我能常回来么?不能回来,在外漂零,父母兄全不可靠,自己想要混些舒服日过,又谈何容易?一不小心,成了如今这副是心非的样貌,改不了,去不掉,我又能跟谁哭一哭,诉一诉?”

    麻雀扑楞扑楞,飞走了。

    她只望脚忠心的鱼,两耳不闻麻雀,“你们可知,今日最让我心闷的,是何事?不,自然不是被退了亲,而是当初那份订亲的礼啊——恨不能将我爹从坟里拽来,再大吵一架,方能解气。”

    说着,把鱼往石边放,从袖里掏一样东西来,“他喜拿银砸人,怎不拿银砸刘家人?我当什么值钱东西,厚着脸讨回来,却不过一块木疙瘩。”

    抛上抛,并不在意那件东西可能会让她失手掉里,“我爹居然还骗,说是我亲手给你们大公的。可能么?他擅作主张订这门亲时,我不过六岁,镇日为了洗刷生就带的恶名,心力瘁,自觉必然短命。等到好不容易骗,呃,不,赢得了众人一丁,却叫我爹生生搞砸,让师父拣现成便宜,被哄离了家,一走两年,何来闲定亲信与人?”

    她是真心郁闷,但她爹狡猾,一死百了。

    重新拿起袋,“吃吧,吃完算数,我这回走了,就再不回来了,从此你们要同我一般,自生自灭,自取自足……”

    “俪娘莫急。”

    季儿姑娘的声音。

    节南闭声,喂鱼的动作没断,耳朵悄竖起来。

    “怎能不急?我娘心了,又事事听从我爹,而我爹最讲家声。想桑家遭天火已五年,而桑六娘回县亦近一年,你我家为何还不退婚?”俪娘的声音叽喳如雀。

    “姨母虽然心慈,却并非没有主见,你想想看,她若要姨父改的主意,何曾改不成过?不过凡事讲究时机,时机准了,便无往而不利。”

    节南眉一挑,这位姑娘倒更像刘夫人的亲女儿,知心知面的。听说刘夫人也书香,果然读书多了就是不一般哪。

    “我还担心那份订亲礼。”只是俪娘不像读了很多书的,担心得没完没了,“我爹是庶,成婚后就被本家分了来,因分到凤来的田地才迁到这儿,不过略有薄产。而我爹又不善理财,家里曾有拮据的时候,连两位兄的束修都凑不。但我大哥同桑六娘订亲后,家境况一好转,我思来想去,多半桑家与我们家很多好,不然哪能突然衣无忧,至今也不愁自家田薄。”

    岸岩那边静了半晌,季儿姑娘的声音才幽幽来,“我的好妹妹欸,这话在自家说说也还罢了,等咱们到了安平,切记慎言,免得惹他人闲话,说姨父姨母欺人孤女,忘恩负义,诸如此类的。”

    “明明是桑家逞恶,害我大哥不得不与恶女订亲,多年来郁郁寡,成了如今的沉闷……”

    节南有捺不住了。

    如此胡说八,过份了啊。那个刘睿,是以闷葫芦之形态,降生到世上的,还要产婆拍哭,好么?

    她有他亲弟弟的亲证言,还有她的亲经历。每回与他待不过一刻时,她就开始觉得郁郁寡了。

    谁知,季儿姑娘先打断,不过,不是不帮表妹,而是一致对外,“给公见礼了。”

    然后俪娘惊,“姓王的……你……你……别吓人啊,这般凭空冒来……”

    一沙笑,一个男声,“今日,想是看书的好天气,一不小心却睡了过去,若非听见二位姑娘的声音,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了。在虽知这么绕来,兴许会吓到姑娘们,不过总比悄匿某,听了不该听的,这般没风度得好。”

    住在刘家,又是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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