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人兮窥东墙 - 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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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五十多年前的往事,成羌也在两年前被河西军与剑南铁骑联手灭国,可柳江之战无论再过多少年也仍是国之大哀大耻,行伍的韩瑱自是不会忘却。

    他疑惑地皱眉,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后,才:“先圣主曾派人多方查探,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张将军后人疑似全在柳江殉国了。这都几十年过去,怎还有人冒来旧事重提?”

    况且战史有载,当年张宗巡将军殉国后,柳江被屠城,城百姓逃生还者并不多。这要找张将军后人履行婚约的柳江人,又是哪里冒来的?

    “我也是机缘巧合得知,真假难辨,”杨慎行淡淡瞥了张,浅笑,“想着鸿胪寺的消息毕竟不如绣衣卫灵通,今日赶巧,就请二位帮忙留心些。只是私请托,若为难便不勉。”

    此刻在场的无非就阮与张二人供职于绣衣卫,这话自是说给他们的。

    鸿胪寺主理外事宾赞,并无实权,更无专门的消息渠。而光禄府掌外城防务、要案侦办、人犯缉拿,因而绣衣卫分院遍布各地,消息来源可谓无孔不,自非鸿胪寺可比。

    阮当即拍拍脯豪:“杨大人且安心,只要不违规程,若有蛛丝迹,咱们一定不瞒。”

    张却沉重,闷闷喝酒。他只是个安安静静的绣衣卫小旗,他什么都不懂。嗯,绝对不懂。

    “在此就先谢过了。”杨慎行扬颔首。

    沈蔚若有所思地举盏浅啜一,心忽地浮起个惊人的念,便惊讶地瞪大向杨慎行瞧去。杨慎行与她四目相接,却很快垂避开,但笑不语。

    “杨大人,你请人喝酒,自己却光喝茶,真是不像话,”韩瑱拿指节叩了叩桌面。

    京谁都知杨大人不喝酒,这话可真是找茬了。

    杨慎行还未答话,苗金宝倒拿了酒盏站起来冲韩瑱:“杨大人不喝酒的!韩大人若不介意,我就代劳了。”说完便举盏一饮而尽。

    光禄府众人皆知从前苗金宝在韩瑱麾时,对韩瑱之维护简直丧心病狂。那时但凡有谁敢对韩瑱有半不恭,苗金宝定是来就打。

    可这到了鸿胪寺还不足一年,便为了杨慎行来挡韩瑱的飞刀,真是叫人都要瞪落了。

    阮神轻询沈蔚,沈蔚只能缓缓摇,什么也不能说。

    杨慎行倒是笑得云淡风轻:“是我失礼了。既今日是鸿胪寺答谢光禄府援手,便请我们金宝代劳,与几位光禄府同僚喝个尽兴吧。”

    气不打一来的韩瑱怒瞪金宝一,又听杨慎行这样讲,俊朗的面庞上隐有火气:“哪来的‘你们金宝’?!闭好你的鸟嘴!”

    他想了想,忽地调转枪:“沈蔚,今日最该谢我的人,难不是你么?”

    论起渊源,当年沈蔚在绣衣卫时,韩瑱虽不是她的直属上官,却是比她官好几级,也同属光禄府。况且韩瑱少年从戎,亦是河西军的名将,若论军资历,也仍是前辈。

    虽不知这战火怎么忽地就转到了自己这,沈蔚也不推脱:“自是要谢。不过我那酒量怕是陪不了韩大人尽兴。”

    找死。杨慎行眸向韩瑱甩刀,冷冷笑:“韩大人这是瞧不上咱们金宝呢。”

    韩瑱微窒,执盏的手僵住。

    “就是,凭什么瞧不起?”苗金宝果然激不得,起去开了门,向侯在门外的侍者代了几句。

    待侍者又取了两坛酒来,拢共不过六人的场面很快就成一锅粥。

    先是金宝气壮山河地将酒坛拍在韩瑱面前,一副最后谁没喝死算谁赢的蛮霸之气;过没多会儿,阮与张也不知为何也被搅和去了。

    沈蔚本以为有金宝冲在前,自己就可幸免于难,哪知还是太天真。

    总之,戌时一过,除了滴酒不沾的杨慎行,其余五人多少都有几分醉意。

    “我、我不要送金宝回家的,”微醺的沈蔚只觉有些打结,脑却清醒得很,“她醉酒后要胡动手。”

    苗金宝力大无穷,阮与张也是见识过的。这二人连忙又摇决表示不送。

    金宝振臂一挥:“没醉!”手背正正拍上韩瑱的脸,“啪”地一声脆响。

    这场面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啊。

    沈蔚倏地闭皱起了脸,光这样瞧着都能觉韩大人一定被打得很疼。

    韩瑱倒没计较,只:“那我送吧。”

    ****

    阮与张均住在光禄府官舍,算是同路;沈蔚与杨慎行毗邻而居,亦可同归;苗金宝现居的鸿胪寺官舍在东城,而韩瑱的宅邸与这金香楼同在南城。

    原本杨慎行事先早有安排,四辆车各自送回,谁都不会落。可韩瑱持要送并不顺路的苗金宝,苗金宝也无异议,众人就不再多言,分上了车,各自打回府。

    到家后沈蔚沐浴完毕,却发现自己了无睡意,便在房踱来踱去一通瞎想。忽听得院有悉索动静,心神一凛,当即利落奔了去。

    循声找到院墙,却见有小石正隔着院墙被抛过来。见此形,她心神略松,忍了疼攀上院墙。

    “杨慎行,你想挨揍是吗?”她皱着眉握拳扬了扬,半发披散,神却并不怎么凶。

    杨慎行不以为意地扔掉手的半把小石,拍拍掌心细小的石砂,笑瞧着她:“醒酒汤,要吗?”

    此时他仍是先前那一重云锦青衫,显然回来后连衣衫也没换。

    “好啊好啊,”如见甘霖的沈蔚立时猛,略压低声气笑了,“这几日怕兄瞧见我手上的伤,每日回家跟贼似的!先前就觉疼,又不敢去厨房。就怕万一吵醒了谁,那家里定要炸窝了。”

    近来她每日回家都将左手藏着的门,连童武、童绯都躲着,就怕受伤的事传到兄那儿。

    待她自墙安然无恙落地,杨慎行便领着她往前走:“我搁在书房了。”

    了书房,杨慎行本要顺手掩上门,却被沈蔚疾手快地抢过去将门扉大开。

    见他不解,沈蔚着额角笑笑:“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啊。”虽说半夜翻墙跑到邻居家也不是什么磊落行迹,可她既决心要与他坦共事,有些事终归该与从前不同。

    杨慎行闷闷应了一声,走到书桌前倒了碗醒酒汤递给她:“手上的伤每日都换药了么?”

    沈蔚小心接过那碗醒酒汤,:“快好了。”

    捧起碗喝了一小,又扬眸好奇地看向他:“对了,请教你一个问题……”

    她朱半启,尚不及问来,便被杨慎行打断:“往后别总盯着旁人家的未婚夫瞧,会挨揍的。”

    话一脱,杨慎行倒后悔了,心咬牙扼腕,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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