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7_艳yang高照by三更灯火

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喜好吃的，喜婶，喜师傅，喜英哥哥和燕至哥哥，喜唱戏，她张了张，是甜甜却不着调的声音，“只怕我……要连累你遭难哭一生……”

怀的人变得冰冷，无声无息。

何英视线模糊成一团，他垂首望着秦月儿，怔了似的小声：“你有娘……她一直在你边，你有娘……”

第 20 章

20.

何英抬看那庙里供奉的佛像，是尊泥塑药师佛，发十二大愿救治众生一切病苦。他没少在这尊佛像跪，然而心未存信仰，佛不保佑他。何英端端正正地跪好了，俯，双手贴着地面，把额磕在了佛脚，他每磕一心里就说一句：我信你。连着数十后，他抬起，呼呼的血过眉心，顺着鼻梁到了嘴上，上，他看起来像只从地底爬的冤鬼，里冒着丝丝悲凉冷的哀伤与煞气。

佛容慈悲，八风不动。

目光自佛像移往旁，秦月儿面容平静，仿佛睡着了。

何英再次将磕，重重的三声响动，然后他闭起双，不去看那佛。

他想诚心诚意地相信，然而不到，秦月儿是真的死了。

不只秦月儿，还有哑婶。

何英想，师傅救回了一心求死的哑婶，哑婶不愿女儿有个又丑又哑的娘，她背后的故事充满屈辱。她当了十二年的“婶”，她死前一定是想安秦月儿，甚至想听秦月儿叫她声“娘”，可她没有，不能说话，她死不瞑目，满心的担忧与悲苦，痛楚与绝望。

他想，秦月儿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她无忧无虑，像一朵开在山的小，不曾经历风雨打，每日都是单纯的快乐。她不久前还在饭桌上跟他抢豆，在灶房外踢毽……她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要死？她错什么，凭什么要死！

他又想到了刀剑浑是血的师傅，将他推开的余燕至。

何英爬起来，抱着秦月儿安放在了佛像背后，他取那支玉簪收怀里，最后看了秦月儿一，提剑走废庙。

他不知这场灾难的原由，不知黑衣人的份，但不重要，因为杀人就要偿命。

他没有疑虑与惧怕，只有重新燃烧起的冰冷恨火。

这条废庙通往山的路，何英走过很多次，没有一次像今夜这样急迫，他使尽全力向前奔跑，远远望去只瞧得见黑影一闪而过，犹如山夜行的野兽。

何英没能抵达师傅与余燕至边，他在半途被突然现的黑衣人阻止了去路。视线一扫，九、十、十一、十二……之前山的打斗，黑衣人黑压压一片，何英只清楚大概有二十人左右，此刻围住自己的数量足够说明一件事——山已无能绊住他们脚步的武力。再去想，冰冷的火由而外，要将何英烧成灰烬。

双方沉默对峙，黑衣人皆是黑劲装，面覆黑巾，几乎夜，只有手刀剑寒光锃锃，血如殇。何英盯着那些刀剑上的鲜红，间像哽着块烧红的炭火，谁的？哑婶，月儿，师傅，还是余燕至……无论是谁的！心没有想象痛，或许是已痛到极限，或许是被名为“仇恨”的毒所麻痹，何英脑海只有一个念，前所有人都该死，必须死，只要他留有一气，一分力量，就要在这些人上穿个窟窿。

气息渐渐平稳，因为血变得冰冷，他脑异常清醒，似乎从未如此清醒过，他心无杂念，里只有一等待撕裂的血。

这是场围捕，围捕一只孤立无援的困兽，无人与何英缠斗，他们动作灵活，面对凌厉的剑影只虚晃几招便闪躲避，再由其他方向的人攻击，十二人分三批，每一次攻都有虚有实，令人难以招架，无暇分神。若单独一两人，甚至两三人，何英都有胜算，可十二人的车战是消耗术，盏茶工夫，何英剑的威力已大不如前。他像被自捞，发与衣裳透，一起一伏，呼的都是疲惫。汗冲刷，大大小小的伤上犹如撒盐，可何英不觉疼痛，他什么也觉不到，只清楚自己站着，手的剑依旧能够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