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团圆 - 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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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画的画的不好,还拿着那爬鬼涂似的画给薛婵看过。

    然而年仅五岁的她看了一,毫不客气地直接说:“好丑”

    不过那老反倒乐呵乐呵的,总说:“无妨无妨,画的不好没关系,贫画的开心最重要。”

    那时薛婵觉得他不该画画,如今薛婵觉得很有理。

    人有追求,乐在其,是好事,也是幸事。

    像是算准了似的,遣小童来找。

    才至观门,只见仙鹤似的影就飘来了,声音还远远落在后

    “你来可算来了,贫这两日又画了画,等着你品鉴指呢。”

    他拉着薛承淮往走,乍一瞧又瞧见后的薛婵。

    笑摸着他那早已白了的须笑眯眯:“小友也来了啊。”

    薛婵轻轻笑,向他行了一礼:“是,许久不见了。”

    他们观,老先捧着画来,问薛婵:“小友,看我画的如何?”

    那依旧有些状如兽抓,形若鬼爬的笔还是很扎,然而线条一气呵成,畅自然,颇有些潇洒之

    薛婵笑:“近来似乎心很好。”

    老很欣:“没错,贫最近得了一坛极好的酒。每每酌上两笔,犹如神助。”

    薛婵笑了笑,老又拉着薛承淮叨叨叨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了。

    他们聊得正,薛婵便自己往外去,准备走走。

    这座无名观也不知哪年修那年建,薛婵生的时候它就在,甚至薛承淮生的时候它就在。

    观小小的,墙古旧斑驳,檐瓦生的苔藓早已覆盖了分不原先的彩,连带着墙外的古树也都满了绿苔。

    薛婵穿过殿往山门走,她记得山门旁的小有一座小小的庙。

    她走了一会儿,果然瞧见了那石有一座很小很小的,褪红泛青的庙。

    薛婵蹲去,小庙里供着的是一个青灰的猫石像。

    这座庙好像也没有名字,旁人都叫它猫猫庙。

    说起来,她小时候还因为这庙太老旧拿着画笔给重新绘过彩。不过时间太久,从前那些颜也都浅淡了。

    薛婵拨开小庙后上攀满的藤蔓,上有她给石像绘过的画,还有她写过字。

    她那个时候年纪很小,画完后许了个小小的心愿,写在了庙后的石角落。

    如今年过二十的薛婵去寻,却只寻到了只剩一些依稀可见的笔画。

    薛婵伸手去摸,辨析着模糊的字迹,却摸到了不同的字。

    不是她刻的。

    “此生惟愿,平山上草木青,永定河畔稻黍满。承平十三年夏,朝溪江月郎题留。”

    一朵淡粉小落在了她的手心。

    薛婵没有再许愿了,她把那朵放在了猫猫神面前后回去了。

    观前是殿,后是地,着几畦碧绿。

    薛承淮和老品画喝酒炙,吃得腻了,随手掐两把青的菜就那山泉洗洗便了锅。

    薛婵在屋里替他们烹上几杯茶。

    不是她不愿意去,而是她住的那间屋窗正有一缸荷

    缸是缺了的破缸,荷叶圆硕,荷娉婷吐红。

    远远的,她又听见老唱歌的声音。歌声飘渺而至,落在树梢,落在地上。

    薛婵只听清了那歌声里的一句话。

    “人如舟行,天地尽穷游。”

    “若问何好,鸿雁飞尽。”

    天起来,从外来一阵又一阵风,卷着荷清香,有些睡。

    薛婵将脸靠在自己曲起的左臂,半趴在窗地案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画着。

    她打了个哈欠,困倦的泪。

    模模糊糊地有人也同她一起半趴在案桌上。他侧着脸向她笑,一手打扇,一手去勾她的手指。

    这样的景象让她想起成婚前的某一个秋天,天气尚,他们在芳馆里。

    她在桌前作画,江策靠在后的椅上看书,手还拿着她的团扇玩儿。

    刚秋的天气很是霸气一个劲儿地咬人。

    坐在她旁地江策懒懒散散翻过书页,手上地扇打个不停,那风就尽数在她上。

    薛婵微微抬,窗外骄正盛,蝉鸣轻起。

    夏日悠,万

    她闭上,似乎也随着那日光轻轻晃动起来。晃着晃着,她好像又回到了秋的某一天。

    苍碧的天、青绿透金的,红黄浸染的山。

    两人走在边,晚风起两人的衣衫。他牵着,她听他说话。他又牵着她的手上船,两个人就乘着小舟往去。

    薛婵睁开,坐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竟然忘记自己已经山回家了。回来时正值傍晚,可是薛婵困得厉害,连饭都没吃就先睡着了。

    一直睡到现在。

    冷月无声,烛泪,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本是一场该在的雨,却行过山山,到夏日才落。

    只是夜里,不知是谁家在笛。

    只是风重,原本脆生生的笛音被意浸透,显得呜呜咽咽。

    薛婵面而卧,微蜷起。她静静睡着,试图乘坐笛声声,去延续那个梦,在梦寻那只满载莲的舟。

    黄昏碧,莲清香,满载莲而归,在那碧黄昏前行。

    待到斜尽散,银月勾现。小舟就晃晃悠悠地破开一湖碎银,渐渐远去,消失在蓝暮

    薛承淮早起去给程铮上香,回来就见薛婵坐在湖石神。

    他拄杖走过去,轻声问:“怎得起这么早?”

    薛婵转过脸,凝着他,似是在犹豫不决。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和爹说吗?”

    薛婵舒一气,声音轻而定。

    “爹,我想去朝溪。”

    薛承淮像是松了气般。

    “爹陪你”

    薛婵和薛承淮准备动前往朝溪。

    其实从她回来开始,薛承淮就隐隐知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故而并没有在收拾整理上耽搁太多时间,不过日就收拾完毕了。

    正逢小暑节气过,两人临行前在幽居的那棵老槐树底乘凉,吃着的樱桃酿圆

    一碗圆还未完全肚,薛婵收到了一封来自北疆的信。

    是萧君寄给她的。

    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先是问及薛婵的近况,继而说了她嫁往北疆至今的几件事,又写了很多当地的地土风貌。信写到最后,是问她如果想的话北上相聚。

    薛婵拿着那信,直到瓷盏里的冰早已化尽。

    薛承淮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她思量了一会儿和薛承淮商量:“我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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