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好”
“你不许
别的朋友！不，你可以，但是绝不能比我玩得更好。”
“好”
“你要多给我写信，至少一个月。不行，半个月就要给我寄信。”
薛婵认真
：“好”
石桥上又有
车来了，是程父周母。
他们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车前等待。
薛婵牵着程怀珠过去。
他们没有生气，甚至都不责怪程怀珠这样偷跑的行为，只是心疼得直叹气。
“峤娘，路上小心，记得回家之后也给我们报个平安。”
薛婵应声。
她对程怀珠
：“走吧，这一回，我看着你走。”
程怀珠恋恋不舍，却也还是松开她的手上了车。
待到他们离去，薛婵也继续启程了。
了上京后路过一片山，上一片青青绿绿又开了很多粉粉的
。
她猜测应该是桃。
不过要夏天了，桃基本都谢了。
然而薛婵还是觉得那是桃。
她们走了大半个月，已经离上京远，离玉川近了。
行至仓明时，为了不连夜赶路，一行人在仓明的驿站暂歇。
落榻的时候才至傍晚，薛婵先是吃了饭。
驿站并不大，可是
的菜却格外不错，薛婵还忍不住多吃了两碗莲
汤。
云生等人在铺整东西，薛婵站在窗畔往外看。驿站后院连着两丛冷绿修竹，此时被风
得飒飒。
她突然又想起来，当初从玉川来上京的时候也是住在这个驿站里。
只是那时驿站的饭菜远没有这般可
。
那时是冬天，这院有棵梅树来着。听驿站的伙计说那是棵百年老梅，比这驿站在的时间还
呢。
然而那时却没开，她也没去看。
此时自然也没开，她想去看看。
薛婵决定
楼去找梅树。
薛婵摇着扇楼，慢悠悠地走。
天渐渐地晚了，走在竹林小上看太
一自丛叶间坠去，惟余霞光。
蛰虫清鸣，书声朗朗。
薛婵轻了步，在修竹后听了一阵。
“谁在那偷听！”
书声顿歇，喝声又起。
不多时，薛婵面前就现个拿着书的小姑娘，约莫十岁的样。
她打量着薛婵，皱起眉：“你怎么在这鬼鬼祟祟偷听？”
薛婵笑了笑：“我并非想要偷听，只是散步散到这里，听见有人背书背得认真，所以没有上前打搅。若实在
扰到你，那我向你个歉吧。”
小姑娘
和来：“没事，你散步吧。”
她往回走。
薛婵也往前走，穿过小径就见一方
波盈盈的小池塘，那个小姑娘坐在池畔的石上继续看书。
她走得慢慢的，轻轻的，绕着小池塘找那棵梅树。
可全都是了叶的绿树，完全分不清那棵是梅，哪棵是李。
许是薛婵走来走去的，小姑娘合上书抬：“你怎么走来走去的呀？”
薛婵讪笑，面庞被夕光晒得有些泛红：“听说这里有棵百年老梅，我想来看看，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喏”小姑娘把书一卷，一抬，“就是你手边的那棵咯。”
薛婵抬起，
侧是一棵枝叶繁茂，苍苍郁郁绿意的树。
“这是梅树？”
“……对，就是梅树。只是没开而已。”
薛婵低笑：“原来不开的时候是这个样，我没注意过，所以不认得。原来是这个样，如今认得了。”
往后也认得了。
小姑娘打量了她一会儿，才，“看你衣着打扮，想来是哪家名门闺秀。读了那么多书，怎么不认得梅树。”
薛婵摇着扇走到她边，歪笑：“因为我没有读过写梅树的书呀，再说了，书读得再多又如何，也不是完全的。我读了那么多书，不还是认不得梅树吗？”
小姑娘哼了一声：“你好歹有书读，可是很多人读不上书呢……”
见她落寞去。
薛婵在挨着她一侧的石坐，问：“你会读书，却没有上过学？”
小姑娘：“我娘是这驿站的厨娘，我爹早就死了，还留一大堆债。我想读书，可是上学太费钱了，也请不起先生。只能自己攒钱，买两本书自己看看。”
薛婵：“你都是自己学的？”
小姑娘摇摇：“早些年我娘给一个私塾的先生帮厨，我就在私塾的窗外坐着听外听。听了两年吧，也学会了不少。”
“说来你怕是不信。”她笑得自傲，“那些听先生讲课的人，都学得没我好呢。”
“后来，我娘不在那帮厨，我也没有再听过课……”她声音又低去，随后叹了叹。可是低看手里那卷书的神
极其珍视向往。
薛婵轻声：“我信。”
小姑娘把目光从小池塘的面收回，看着薛婵眨了眨
。
她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嗯……”小姑娘似是在思考，默了一会儿才回，“裴霁，天宇开霁的霁。”
薛婵同她笑：“我叫薛婵，婵娟的婵。”
她把书翻得哗啦啦响，翻一支来给薛婵：“我记住你了，这个就当见面礼吧。”
薛婵接过，笑：“谢谢，我也记住你了。”
“金！”
竹丛后传来一声女的唤，小姑娘“欸”了一声，似是有些羞赫的跑开了。
跑得飞快。
连书掉地上了都没拿。
薛婵把书捡起来，纸页被风开了，里夹杂着几张写了字的纸。
她看了看，发现是几首小诗。
诗得很是不错，甚至比她还好些，就是字歪七扭八了。
薛婵又摇着那把扇慢悠悠走回去，步履轻快。
她回到屋里，坐在窗前翻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提笔。
“嘟嘟嘟”
有人敲响了她门。
云生起开门，低见着个小姑娘端着碗莲汤来。
她望了一坐在窗前的薛婵背影，又低：“你们要的莲汤。”
云生接过：“多谢你了。”
她阖上门，把莲汤才端到薛婵手边，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回是初桃开的门，门站着的还是那个小姑娘。她弯腰问：“小妹妹，你还有什么事吗？”
裴霁攥手犹犹豫豫，只看着薛婵的背影没有说话。
“我……”
初桃见她这样，不禁疑惑皱眉。
“初桃，让她
来。”
薛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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