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回 - 第7章

    “苏信！狡兔死走狗烹，你拥兵自重，枉你三朝元老满门忠烈，你跟着他，不会有好场的！”

    裕王被带走前最后的话音还在心上回旋，新皇令封苏寒为先锋左翼将军的诏书便送到了镇国公府。

    举朝哗然后是在整个京都掀起一阵言论风浪。

    文官老朽自然来诛笔伐，只一句新帝登基，需天大安，如今没有任何人比苏家嫡系更能稳住军心为由，暂时压住了舆论风暴。

    晋王，如今已是新皇，他本未打算这般早封赏苏寒的。以离渊对他的了解，等他天坐定，镇国军主帅若迟迟未明，怕会再生波折。至于未来，皇帝真想什么，也必不会念着今日这功劳。

    好在凡人皆有弱，人皇气微，天敬神。新皇心思重，却颇信神灵。因此离渊的话，他还能听得去。离渊说苏寒是现在镇国军最好的接班人选。皇帝其实心也认同，不然哪个人接手都免不了拥兵自重，兵权在他人手，皇帝怎能安心？苏寒不同，她是女，皇帝天然认为，她不会谋图他的江山。

    离渊的国师之位，很快就让苏寒女将军的舆论阵转移开。

    再见面时，二人已位列朝堂之上。

    离渊本不用上朝参政，但皇帝登基大典她还是要盛装席的。早有人来结，一一个离国师的恭维。从离师到离国师，离渊起初觉得还新奇，一切事都如她计划那般就班，算无遗策，甚至没现疏忽纰漏。有意思来的太容易，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来她这里结奉承的大多趋炎附势之辈，这些人更没什么意思，离渊应承了几句，借着要主持登基大典的由，从包围脱离来。

    登基大殿她不用主持全程，只在承天敬福时，念诵祭告文。底百官不少都是第一次见她，女国师，别说大翼，两朝天几百年都没一个。这么想的老们瞥向另侧的苏寒，得了，女将军也百十年来没过了，还说什么？一朝天一朝臣啊。

    登基大典顺利完成，新皇登基改年号“元新”，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离渊望向远被层云半遮的太，又是新的故事了。

    国师

    离渊没想到，揽月楼重启动工后，新帝听从她的建议再建摘星阁时，来反对的人里，居然会有苏寒。

    劳民伤财，笑话。揽月楼本就是以工代赈惠利百姓的事，抄几个贪官的钱都够盖楼了。而摘星阁名义上是风玄学避免揽月楼冲煞而建的辅楼，实则因新帝在当初离渊的图纸上改过，将揽月楼加扩建，如此一来取四方之气便不留余地。离渊看过，若不建摘星阁，周遭人气聚集，虽助皇家，但对四方百姓有碍。可这话她是没办法说来的，皇帝才不其他人有没有碍，若他知晓如此运之法更甚，哪里会他人福寿机缘。

    一片方士之语不足为信的声音，也就苏寒没对她这个人行攻击。毕竟方士后面还跟着女小人的恶论，离渊瞧见过，苏寒对着这些话皱过眉。她有想笑，很不合时宜的，在朝堂老朽们的指摘厉问声。

    皇帝在一派反对声里，持了建造摘星阁的决定。他刚登基，算是和百官首较量，如此便轻易妥协，日后岂不是让这些老骑到上。离渊心里冷笑，慢慢的他们也会发现自己当初推选支持的新皇，不再如过去一般仁德善谏。当然，皇帝持还有另一个原因，也是离渊能稳坐国师之位的原因。她给晋王算过命，在对方还蛰伏潜龙时，她就找到了他，说他有天命之象，日后会登九五之尊。

    如今真的登基称帝，他自然相信她。

    去秋来，新皇雷霆手段自建造一栋楼开始，朝众臣也慢慢明白，这位早过而立方登基即位的皇帝，多数时候独断专行不容置喙。

    皇帝威严不容侵，那总有能攻击气的。清君侧他们还不敢，但没事参参离渊还是可以的。还有什么比女方士了国师，没事还给皇帝提建议更容易让人诟病的？从她的别到她的谏言，离渊刚开始还为自己辩一辩，后来发现有的事不是她的也要暗往她这里捎带，似乎明里暗里的就想借机敲打敲打皇帝，她就再懒得多说。

    以为朝堂还会有趣，结果人多，尤其迂腐老朽多的地方，更甚无趣。要不是苏寒经常上朝来，她真的要和皇帝请辞，起码辞了上早朝的差事。说好的不用她上朝，但自从摘星阁之后，皇帝便要她常驻早朝。不仅如此，她就站在首首位，左丞相斜侧方，一个特别又显的地方。离渊不是没拒绝过，直到有一天，皇帝让她看看吏尚书的面向合不合适在那个位置上时，她才明白这位皇帝的用意。

    监察院监察百官，她给百官相面，双层意义上的为官员审评断，只不过她的评定结果，只能皇帝一人知晓，且连此评定之事，都不能有第三个人知悉。

    苏寒开始接镇国军时，皇帝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只不过他问的是，苏寒此人如何？

    离渊还真的仔细观察过苏寒，“鼻目，眉骨有力，不是闺养的小，上自然一凛冽英气。”她脑海浮现苏寒的脸，“三匀，耳厚眉，神有定。此人心平稳、志洁远、品忠实，为人可靠……”她顿了顿，才继续说：“来日可堪大用。”

    皇帝笑了，“她是女，只要还未成婚，兵权在她手就是最安全的。”

    离渊从不会以私过来妄断一人，更不会因有人奉承结而特上提，这也是皇帝信她的原因。

    离渊没说的是，满朝文武，只有苏寒得最好，人净说话也净，哪怕是驳斥自己时，都不会显得无理取闹有失风度。有苏寒在，上朝的时候起码不会那么无趣。

    苏寒没想到，离渊会主动来找自己。

    自从祖父病重以来，她几乎不再见客，除了皇帝派的人和祖父那几位故，朝廷里想前来探视的，一概都被她挡了回去。

    “她有说何事？”

    家摇，“未曾说明，只亲自递了拜帖，人就在府门外。”

    亲自来递拜帖，想不见都抹不开面，虽然苏寒和她并没有什么在，但离渊是当皇帝边的红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而且苏寒还有一件不明白的事，那日在京都大街上，离渊为何让他们缓行。怕爷爷抢了从龙之功她是不信的，离渊和镇国军压不是一条线上的，照离渊的立场，她应该督促他们尽快的。

    离渊喝半盏茶的时间，苏寒方才换好衣裳前来见她。

    离国师和苏将军的问候声结束，两个人陷短暂的沉默。

    “离国师今日前来，有何贵？”还是苏寒先开的，她觉得自己不说什么，离渊是不会说话的，哪怕此刻她应该问候一自己的爷爷。

    “苏老将军如何？”

    “尚在修养，多谢关心。”苏寒不多说，爷爷的关系镇国军和国公府，现在她每一步都小心谨慎，更不会让外界知爷爷究竟如何。

    “你都准备好了吗？”见她这样，离渊忽然不想模棱两可的揣度哑谜，单刀直，虽然没有奔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