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天的时间，夜半三分听见茅屋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坐在草榻上禅定的观音缓缓睁
，指尖微动，茅屋的门就打开了，外面一个鬼鬼祟祟的
影立刻往边上躲，但很快那蓬
着
发的脑袋又凑回来了。
端坐在茅屋里的人竟散发着淡淡的光。
“……”阿丑才看清又转，背对着观音说，“老婆你怎么来了，再想我也不能这样呀！不是答应了我等到了灵山再相见吗？”
观音从草榻上缓步走
来靠近阿丑，竟是主动从后面搂住阿丑让她整个人在自己怀
，慈悲的声音变得更为轻柔，说：“阿丑，莫往灵山去了，神佛的事
如何，就
由他们吧，我们一
回寻常人间去生活，既然他们都反对，我也
人。”
“啊？！”阿丑心里一惊，自己怎么会把别人认错成老婆呢！
她连忙挣脱转看向这无论是段样貌还是眉宇间的气质都一模一样的观音菩萨，怎么看都像极了她的老婆。但她确定，这些话定不是菩萨老婆会说的！
阿丑端详一会儿，试探问：“波旬？你变化的本事更厉害了，可惜你太急，竟说这样的话，还是被我识破了！”
观音摇，柔和的眉宇微微拧起，垂落在她上的视线带着少许忧愁，说：“阿丑，你最开始不是只想要一个老婆吗？神佛之事，并非人间理可同，释迦
尼与波旬同生同灭，佛门不能失去佛祖，波旬也难以消亡。你作为人，已经担负起太多不属于你的责任，我只是希望你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
菩萨用那双慈悲又忧愁的眸看着阿丑，说：“我们，一起到人间生活，再不
神佛妖
的事了。”
“啊？”阿丑用更为惊讶的神盯着菩萨，绕着走了一圈细细看，仍旧不信，用更生气的语气反驳说，“我就知你是波旬变的，不想让我去雷音寺！说明你怕了！”
观音又欣
又无奈地笑了笑，这样的神却让阿丑相信了前这个说着奇怪话的人就是她的菩萨老婆。
她不断晃脑袋，像是想从梦里醒来，来回踱步又站定到菩萨面前，踮起脚抬手摸了摸菩萨的额，嘀咕：“不应该呀，菩萨不可能生病呀。”她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又说，“难是那天你和骊山老母其他菩萨一起设考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又从谁那听了什么话？”
阿丑逐渐堆起怒容，一手叉腰，一手气愤地直指菩萨，说：“你又说话不算话，以前可是答应过我的！任何事都会和我商量，你又不说，你怎就料定和我商量没用，就自作主张决定！”
观音低，抬手缓缓抚过阿丑
拧的眉，说：“我与你说。”
观音拉着阿丑到屋
坐，说：“阿丑，你是天地新灵，我也一直相信你会给三界格局带来全新的变化，过往
也都验证。可是，每一次的变化，都给你带来了灾难和痛苦，也给人间带去了一些天灾。如陨火、洪
、山崩、地裂……曾经的浩劫，我能算到大概的时间。可这一回，却是连骊山老母都不确定，只知晓是一个
大的因果，倘若应，只恐是比六百年前还要可怕。”
说着说着，观音的里落两行清泪，没有温度的玉手从眉角划过她愤怒的脸庞，最终握住她瘦弱纤细的双手，温柔而疼惜地捂在自己的手，就像很多年前的优昙小和尚那样，轻轻呼气。
“当年……我没有试过救你，因为我知救不了你。我还有更多的人要救，我还有佛门弟
的信仰要承担。”泪从颚落到手上，冰凉的甘
顺着阿丑的手淌，又从她的手肘滴落地面。
“这一回，我想救你，也能救别人。金蝉取得真经之时，佛祖自然归位，那是新法也弘扬，人人可以解读佛法，这样的变局已经够了，阿丑，只要你远离神佛，不再去雷音寺，我们今日就折返回东。”
阿丑咬牙咬得咯咯响，看着菩萨老婆掉泪，她也落泪来，她问：“不能接
神佛，你要当人？”
“对，我与你一起当人。”
“不！我不喜
当人的你！”阿丑狠狠
走自己的手，“我很早很早就与你说过，你分明也知！如果你是一个陌生人，平白让我多一个老婆，我很
兴。可我得到你的时候，你是一个漂亮神仙，你神通广大，你大慈大悲，我想要的就是那样的你！你不许改变！我不你为了谁，为了我还是为了苍生，你若是不当菩萨了，也别当我老婆！”
阿丑一把推开菩萨，但菩萨站在那安如磐石，只能是她被自己的力气推得退后几步。
她气得跺脚，扭就走，不想搭理，一路上骂骂咧咧着，等到了灵山也不会搭理了！反正她还有阿猴、有哪吒、有杨戬，一
也不想要这个变心的菩萨！
站在原地的观音低沉默许久，犹豫片刻，便往骊山去，想要与骊山老母商议此事。
然而，观音菩萨才到骊山，守山的大神就略带疑惑的看过来，但还是十分有礼节的作揖，：“观音菩萨，小神这就去禀报仙
。”
“不必。”观音抬手示意，自己便往骊山的山
场去，见骊山老母正端坐与徒弟们讲法。
骊山老母抬，微微颔首示意弟们退，今日讲课就到此。
“大士离去不久，怎又折返，难是改变主意了？”骊山老母笑着问。
“仙此言何意，我才刚来，莫非有人冒充？”观音反问。
骊山老母端详前的观音一阵，叹息摇说：“大士，回落伽山吧。”这几天一直有一位观音菩萨在骊山与她商议因果之事，讨论的都是可能遭遇的改变是怎样的，而每每提到最简单的让阿丑这个变数远离的建议，观音总是立刻拒绝。
如此商议了几天，最终观音仍旧选择相信阿丑背负的因果，不会是坏事。
听到骊山老母劝回落伽山，才来骊山的观音颇为不解，但还是应。
菩萨腾云又从骊山折返落伽山，云雾飘渺遮，待到云雾散开落到前山时，看见观音菩萨正在莲池边禅定冥想。
像是
知到了什么，正冥想的观音菩萨睁看向了这边，两双慈悲忧愁的眸，四目相对。
只在刹那，就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才落地的观音苦涩一笑。
端坐的观音闭目落泪来，双手合十叹：“阿弥陀佛，贫僧，是有二心。”
话音落地，站立的观音也双手合十，化作一缕清风
向端坐的观音，承认二心，二心归一。
合目的菩萨缓缓睁，却抬起手
在自己的心
，究竟选择当人避难就众生是私心，还是选择相信阿丑会给众生带来好的变革是私心。
“……”菩萨重重叹息一声，那些事暂且不论，都在遥远不知何时的将来，阿丑又怒又气又伤心，还是再寻她好好解释。
菩萨自责地想：这一切都怪贫僧不
定，是因贫僧想法动摇才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观音再次往西
贺洲去，此时的阿丑自然是已经离开平山。观音算了算时间，如果阿丑还往灵山去的话，一个能落脚歇息的地方是乌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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