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会停止改变自己的死亡，她只会一次次救自己，绝对不会把救自己当成是一件无趣的事
。
“我知
了，这里都是假的！”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
亦如电，应作如是观。”1
瓶外的观音轻诵一声，阿丑三魂七魄归位。
阿丑回过神来再次看向瓶
，此时瓶漆黑一片，那个阎浮提世界已经消失了。
观音垂眸不语，阎浮提没有消失，只剩一个无间地狱留在了阿丑的心里，而观音的一缕元神也留在那，以自
消磨阿丑以前以后的
罪孽。
阿丑刹那的觉悟，已经超脱接近佛陀。
那一缕元神即便将来消磨完了罪孽，也因刹那的境界差距而无法离开。
大圆满的观音尊者，此时的元神残缺了一缕，就这样囚困在阿丑心里。
回来的阿丑
睛又是那样浑浊，可观音已经不敢看她。
你也嫁我 哪吒也嫁给我得了
瓶过去百年，瓶外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观音垂眸不语，默问自己所谓大圆满究竟是否圆满？自己行走人间普度众生，弘扬佛法，西
贺洲信众常颂救苦救难观音菩萨，千
祈求千应，祈福、避祸、富贵、健康、
嗣、姻缘，都可得到回应。
苦海无边，以慈悲作渡人舟。
那么，同样疾苦，不知观音，不知佛祖菩萨，不知佛法者，却必定永沉苦海吗？岂不是成了，不信我者
地狱？
“老婆？我们都从瓶里
来了，你怎么看上去不
兴？”阿丑的声音唤回思考的神念，观音
意识循声看去，看到阿丑就凑在咫尺。她以凡人之躯经历百年幻境，此时离开瓶并未忘记瓶之事，却全然没有受到影响？
本以为她会记恨百年里所受的苦，记恨神仙不去救她。
幻境，就连很多仙人都被欺骗困在其。离开后即使能分辨真假，也仍旧会被幻境的“可能”而影响心境，因此形成劫数。虽为幻境，发生过的记忆是真，亦真亦假，如烟雾缠绵，挥之不去，境界越低者，受到影响越大。
“阿丑，你对瓶的结局，不恨吗？”
“恨？恨什么？”阿丑疑惑地思考着，“即便是将来会发生的事，可我现在……坐在这里呀。”
过去都是消失的虚假，将来都是未知的虚妄，唯有今朝。
菩萨
轻笑，以阿丑的悟
能够完全
瓶的绪，似乎也在预料之，反而自己对瓶无法观察到的百年存在了好奇。
“阿丑，从瓶观音离开刑场后，你等了多久。”
阿丑眨眨，认真说：“没有等，他离开的时候没说会回来，我就没有等。”说完，她突然笑起来，凑近些许到观音跟前，又说，“但你之前回娘家的时候，说了会回来，所以我等了你很久。等太久了，我就来找你，就被我找到啦。”
她的睛是浑浊的，是世人见到后都觉得怪异恐怖的丑陋。那是一双不可以被泪
浸透的睛，否则浑浊背后的清澈通透将看穿世间的罪恶，质问诸天神佛的慈悲怜悯是真是假。
世人总祈求神仙降临解决自己的苦难，许愿往后就开始漫
的等待，那些人甚至，从未见过神仙。
观音仍旧垂眸，视线落在净瓶的柳枝上，只叹一声：“阿弥陀佛。”阿丑能分辨自己和瓶阿丑的区别，最终她离开净瓶是依靠破除幻象，而非是净瓶的主人用了法诀。
而观音知晓，瓶观音因失望离开，自己也会有这样的可能。瓶阿丑因失去了向善的机会，导致了最后的结局，如果瓶观音没有离开，而是以神仙份叱责律法的严苛，说她罪不至此要求释放……算是偏私吗？
又或者，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老婆，从你瓶里来后就好奇怪呀。”阿丑歪着脑袋从侧面钻过来，仰着非要对上观音的眉，才对上，却又被避开。
“咦。”阿丑更疑惑了，仔细一想后突然笑了起来，“桀桀桀，我知了！你一定是还在可怜瓶里泡在地狱里的我。”
观音错愕，看向阿丑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呢？而不是觉得我在为瓶那个观音见死不救
到惭愧？”
阿丑很快就回答，说：“如果你觉得那个讨厌的观音是对的，你就不会后悔。如果你觉得那个讨厌的观音是错的，那你就不会那么
，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你为什么要后悔他的事？”
“……”菩萨错愕，眉目更柔和些许，又问，“即便不是忏悔，又为何是在可怜呢？”
“因为你一直都很可怜我，所以肯定也会可怜瓶里的阿丑。说过我可怜的人很多，他们从来只是嘴上说说，的事却很恨我。你可怜我，让我有了老婆，有了
净的屋，还有
和的炭火……所以明知瓶里是假的，你也可怜我。”
“……”
言又止的朱
微启，最终抿成一条线。
可怜，本就是一个向弱者施舍的词。
当一个人能够轻易地、喜悦地说可怜我三个字时，实在是，太可怜了。
阿丑打了个哈欠，像习惯地那样抱住他，自言自语地说：“那个瓶看不见阎浮提了，兴许是坏了，等什么时候恢复了，我还要再接着试，哼，我不信只有死路一条！对了，次看瓶的时候，让瓶里的阿丑把哪吒也娶了！桀桀桀，他是杀神，没那么多规矩，皇帝要是想砍我，就让哪吒老婆帮我。”
“……”诸多悟，
生生被她这声哪吒老婆打断，“哪吒职责降妖除
，如何帮你打凡人。”
“哦……那就找他借火尖枪，我自己去
了皇帝。”
观音发现，阿丑在说的这些规划里，没有提到向自己求助。这使得又想起瓶地狱里她说的，因为求一件事不答应，为了避免再被拒绝，今后就都不求了。
“……”被信众们求了千年的观音菩萨，忽觉得空落落。
“桀桀桀——”阿丑则为自己的机智兴地笑起来，扯过菩萨的衣袖当被，就这样睡着了。
那双浑浊的睛也已经闭上，菩萨这才重新看向阿丑，又怕那睛睁开，变成那透亮璀璨的模样。
阿丑睡着之后，她心里的观音元神则更容易被本
知到。
也许，也许吧，就是于这样的缘故，是残缺元神对圆满的渴望，所以观音一手托净瓶，另一只手轻轻地回应了阿丑的拥抱，靠得更近了一些。
从来没有人这样抱着阿丑……不，在她还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曾可怜过她。
睡着了的阿丑受到这样的拥抱，却是眉
皱，呢喃着：“不许给哥哥吃！我饿！我饿！我饿呀！”
原来母亲并不是可怜她，是为了在给哥哥吃东西的时候，
引她的注意力不去争抢。母亲的怀抱嘛，是孩最向往的港湾，可是再向往，也比不过活命呀。
“阿丑……”观音轻叹一声。
夜
已经逐渐远去，东方既白，万
复苏。
信
外
了许久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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