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珠 - 少女心事

    随着于燮宁的离开，于月凝的世界只剩书桌上那一方天地。在学校，她也经常埋在摞起的课本和试卷之后。

    “凝凝，这题。”黄淼淼刚拿着刚发来的卷凑过来，声音不自觉放低。

    于月凝停笔，目光移到试卷题目上。“辅助线，”她用笔尖在草稿纸上利落地划一，“加在这里，用相似。”

    黄淼淼有时会给她带一颗糖，轻轻放在她摊开的练习册边上。于月凝看到，会递过一个极淡的笑意，轻声说句谢谢。

    课间，黄淼淼无意间提到：“你最近怎么了？”

    于月凝正在写字的笔尖一顿，她垂睫，沉默了几秒：“没什么。”

    放学铃声响起，她随着人走校门。夕将她的影拉得很，周围是喧闹的车和等候的家。站在熟悉的位置，目光投向路边停靠着的黑轿车。可是里面没有那个人。

    于月凝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豆大的雨猛烈敲打着车窗，将窗外光景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

    因为突然雨，车拥挤不堪，全堵在校门。家们纷纷冒雨车，有的举着伞快步奔向校门，有的脆脱外，裹住向自己跑来的孩。

    看着车窗外的一幕幕，她开始想他了，想他上温的气息，想他的声音，这想念几乎要将她冲垮。回忆起于燮宁的话。“这半个月我会去北海考察，李振会跟着我，有事找陈序。”算算时间，他离开宁城不过才十天的时间而已。

    夜人静，台灯在作业本上投明亮的光。手机静静躺在桌角，屏幕漆黑，映女孩此刻犹豫不定的脸。她的指尖几次悬在“视频通话”的钮上，又蜷缩回来。最终，那几乎要满溢来的思念推了她一把，了去。

    等待接通的提示音像雷声，一声声响彻在心上。

    然而通话接通时，响起的却是李振的声音。视频切换成了语音，传来些微嘈杂的人声。

    “凝凝？”李振的声音传来，随即提了音量，像是在对远解释，“先生还在教室那边，大概十左右结束。有事需要转达吗？”

    “没事了，李叔叔。”于月凝轻轻抿，“不用告诉他我打过电话。”

    挂断后，房间陷更的寂静。她呆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屏幕暗去，又被她亮，反反复复。时间此刻漫的像黏稠糖浆，缓慢淌。十半，她的开始沉重地打架，意识渐渐模糊。

    “叮！”

    手机提示音尖锐刺耳。她手忙脚地抓过手机，了接听键。

    屏幕亮起，背景在车。昏暗的光线，他似乎刚结束饭局，略带倦容。银边镜架在的鼻梁上，修的手指正随意地松着领带结，腕骨突。

    “晚上打电话过来有事？”他开，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没事，”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目光却像被钉在屏幕上，无法移开。“就是有想你了。”

    视频里，听见于月凝撒的回答，于燮宁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小孩。”

    “最近状态如何？”他又接着问。

    “还好。”屏幕里，于月凝咬住了，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让她看起来既无辜又充满诱惑。

    于燮宁沉默了片刻，目光透过镜片落在她脸上，像在审视一件珍宝。他将她的反应尽收底，结轻微地动了一。最终，他微微前倾靠近镜，这个动作让他的面孔在屏幕放大，带来了无形的压迫。“再等几天，我就回宁城。”

    说完两人之间又相顾无言。双方都只是静静的看着视频对面的人。

    直到车到达目的地，倒车的声音响起。于燮宁似乎被这声音唤醒，“既然没有其他事，”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段胶着的凝视从未发生，“那就先挂了。”他顿了顿，目光最后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早睡。”

    于燮宁看着屏幕里于月凝低垂的睫，等着她挂电话，却看见画面突然一晃，随即变成一片黑暗，电话没挂断。

    于月凝把手机扣在了床柜上。

    他微微蹙眉，刚想自己这边挂断视频通话，却听筒里却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是衣料与床单的窸窣声，很轻但格外清晰。

    然后，断断续续的息从手机来。于燮宁反应极快的了静音键，随即让前面的司机车等自己一会。

    车现在空无一人，于燮宁关闭静音键，听筒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息声比之前要急促烈。

    “爸爸，我想要，轻。”

    那声音像是被浸过，带着黏稠的甜，每一个音节都拉得绵，缠绕在于月凝尖，又轻轻落在于燮宁心尖。漉漉，却带着刺，像清晨沾满的葎草，缠缠绵绵地绕着他的理智。

    他抬手用力压着太，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甜腻到令人心悸的障。

    他应该立刻挂断。这是此刻场景最得最正确的选择。

    然而他只是静静地靠着椅背，听着那透过电传来的隐密，而偶尔的声暴他心世界早已被狂风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