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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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对现在这个状态的燕拂衣来说, 不能算是什么好事。

    他总显得很辛苦,又或者很惊慌, 像是没有足够的神智来支撑清醒, 更不要说清晰的记忆。

    几乎被掏空的神魂只剩本能,像一只刚刚降临到世界上,却已经遭受过很多危险磋磨的小兽,一边懵懂, 一边恐惧, 任何风草动,都会让他现很大的反应,有时甚至会伤到自己。

    李浮誉时时守着, 为了确保每到这时候,燕拂衣都不会是一个人。

    最开始, 燕拂衣连对他的碰都很抵,抵时却并不“反抗”,而只会尽量将自己缩起来, 护住太过脆弱的要害。

    仿佛知不论怎么反抗也不可能逃脱,便只能很尽力地,让受到的伤害更轻一

    李浮誉心里疼,他只敢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碰都不敢碰人一

    可那对他又何尝不是一折磨,那样漫的时间里,他知燕拂衣每一反应对应的由来,他曾那么无能为力地袖手旁观,看着每一恨不得以相代的折磨,落在他最的人上。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崩溃,忍不住要趁着燕拂衣看不见的角度,在他背后落泪来。

    李浮誉也知泪是很没用的东西,他有空在这里哭,还不如再想想,怎么能从玄机仙那些浩如烟海的古籍库存,找到更对症的丹药。

    可能在现代社会大,便总会让他比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更显得弱。

    李浮誉很手忙脚去那不合时宜的泪,可始终还是猝不及防,有温逃离封锁,滴在半透明神魂的后颈上。

    神魂似乎很轻微地一颤。

    李浮誉霎时间慌了。

    燕拂衣还醒着,现在是他“最不能忍受碰”的时刻,就算只是一小滴带来的,在他的官里,都可能会变成一的钉,从脊椎,带来能让人发狂的疼痛。

    可他还没来得及什么,却突然到一只很冰凉的手。

    李浮誉低,看见那只手张地绷着指骨,很小心地落在他手背上。

    那双黑的眸里还是无神,还是没有什么落,燕拂衣停了一会儿,磕磕绊绊地张开嘴。

    他太久没好好说话,声音很哑,像有风刮过嶙峋的空

    他小声说:“……可以哭。”

    李浮誉呆了呆,他都忘了自己会呼

    燕拂衣的神落在虚空的某,就好像隔着遥远的空间与时间,和断断续续的记忆,某个如今不知名的存在对话。

    他很费力地纵着不甚灵活的,认真地念每一个字:

    “不想笑……的话,就不用笑,想哭的话,就、就可以哭。”

    李浮誉:“……”

    他得很用力地吞咽,才能把咙里堵着的酸块吞去,他明明不想哭,他想,这个时候应该笑。

    可就是忍不住,很丢脸,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熊孩,他得多没用,要在这时候让燕拂衣安他,要扮演一个好像受了什么委屈的角

    明明燕拂衣,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那双睫轻颤了颤,上面氤氲着细小的雾,可雾蒙蒙的睛弯了弯,好像终于在填满整个意识的、很恐怖的噩梦里,找到什么值得幸福的事。

    燕拂衣很小声地补充:“师兄……告诉我的。”

    是有师兄的。

    是有一个师兄,很厉害很厉害,会把他从没有尽的折磨来,会温柔地抚摸他的,会用很珍贵的药草为他疗伤。

    师兄拍拍他的肩,说他会永远在。

    ……师兄说,不要说再见,他们,一定会再见。

    ……可为什么呢?

    好不容易连贯起来的思维,在这里好像突然踩空,一冰窟窿里,被刺骨的冰淹到没

    燕拂衣很茫然地掉里,也忘记该怎么挣扎,他很用力地想,间漏掉了什么东西。

    他们……为什么会再见?他们难不应该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啪”的一

    就好像燃烧很久的蜡烛,突然间爆一枚小小的火,那枚火让燕拂衣的意识的烛火被一灭了,他好不容易攒的力气也被灭了,没能继续想去,就又困倦地合上

    神魂稍稍一歪,朝倒去。

    李浮誉及时伸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的后脑。

    他很捷地调整了自己,让燕拂衣可以很轻松地靠上他的臂膀,然后一让他恢复成舒服的姿势。

    凉的黑发散落来,像一匹铺张开的锦缎。

    燕拂衣又睡着了。

    可若是一直以来都在很认真地、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便会发现一微妙的不同。

    他掌心松松圈着李浮誉的一手指,这一次似乎真的睡得安稳一些,微微起伏,面颊甚至珍贵的血

    就好像这只是太平常的一天,他也只是太平常地,因为过于疲惫,而睡得太熟。

    ……

    相秋走变成一片废墟的乌毒牢狱。

    尊,他其实对这里算不上熟悉。

    界的诸多刑罚多由破房山负责,相秋不喜这些毫无的刑讯手段。

    通常落在他手里,需要被折磨的人,也本没有品尝那些刑的机会。

    之前的各,对无相设施的破坏都极大,乌毒牢更是一直没有翻修。

    即使是破房山那样没有,也能看来——或被百里神住——尊上心里,把这里看了禁地。

    相秋的脚步稍稍停住。

    他华贵的靴尖停在一块红的污渍前,就像被无形的墙拦住,再也无法向前。

    没人说得清楚,乌毒到底关过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类修士、妖族、和修在这里被折磨致死。

    除了尊的血海之外,这里是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炼狱。

    相秋的手指握,他想尽力保持冷静,可半跪去时,仍然失去平衡,膝盖重重地嗑在地上。

    他让一个人先淌过血海,再又被丢乌毒。

    是他发过誓,最想保护的人,是他最愧对的人的骨血,也是他的骨血。

    大到不讲理的尊,此时跪在那一片废墟里,全都在颤抖。

    他不能不想起来,自己在燕拂衣过的事,想起来他们共同在回幻境经历的浮生。

    过往每一滴曾让他到快意的血,如今都化作的岩浆,沿着隙,从来,像要将假作人类的画剥离,被藏在最面的,丑陋的骨。

    他都了什么……

    相秋从前不愿承认,如今又不敢回想:他确确实实,是很喜过燕拂衣。

    不单是那从他上看到故人影的喜,也不单是因为血脉相连的本能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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