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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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么安静,就好像也是这屋里一件没有生命的、陈旧的摆设。

    可脸是白的,是红的,无声的悲恸竟比嘶吼嚎啕更在沉静的空气震起涟漪,就像夜里从噩梦惊醒的孩童,说不梦过什么,却被大的悲伤笼罩,以至于想要钻熟悉温的怀抱大哭一场。

    燕拂衣没有这样的怀抱可去,于是他便只能放任自己被这团悲伤裹着,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有泪。

    【我在呢,拂衣】李浮誉叹了气,【想哭就哭吧,我不笑你】

    他有多么恨自己此刻没有实,甚至都没有两条手臂——就像这许多年的每一次,要他睁睁地看着这个人落泥潭,命悬一线,又不可思议地重新爬来,重新把月亮挂回天上。

    能让他听到已经很好了。李浮誉一遍遍告诉自己:知足一,能陪在他边,能在昨晚那样的时刻帮他一次,已经很好了。

    可他仍好难过,好贪婪,甚至都不仅想给一个简单的拥抱。

    哽到极限的闷痛被打破了,燕拂衣在那声叹息突然颤抖起来,好像在年累月的侵蚀终于倒掉的雪山,在千伐百战终于断掉的剑。

    他终于像任何一个绪崩溃的正常人那样,在心脏好像被活生生剜掉的疼痛控制不住自己,也不过气。

    燕拂衣微微佝偻起来,一手用力攥着自己破碎的袍,另一手挡在的脸上,咬着牙关,用力压咙里嘶哑破碎的呜咽。

    燕拂衣斩落一斧。

    他学剑很早,天赋奇,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会拿着娘亲给削的小木剑,在山谷瀑布斩碎飞珠。

    尽九州风气,剑修总是与风雪月的浪漫传说相连,但学剑,其实是一件很枯燥的事。

    燕拂衣天生沉得心——这才是剑修最重要的天赋,别的孩还在追扑蝶,他就能在一天练足五个时辰,重复单一个动作上千次。

    燕家在兄弟俩五岁的时候家破人亡,那时燕拂衣甚至就已经及练气的门槛,一剑斩,可对半劈开成人合抱的树桩。

    那就几乎是燕拂衣记忆里,自己最孱弱的时候。

    然而现在,他以剑的方式落斧,听到一声轻轻的响,便知木柴没劈开一,手腕却被反震力冲得直抖。

    燕拂衣轻轻眨,很冷静地接受自己是个废人的事实,重新摆正木柴,朝同样的地方再次劈去。

    双目失明,灵脉尽毁。但好像也仅是如此,至少他四肢俱全,还能挥剑。

    虽然本命剑不知是因他“自尽”一事闹脾气,还是因着失了灵力,怎么都唤不来,可识海里还带着另一个叽叽喳喳的家伙,话多的厉害。

    【……你上不是还藏着一株星涧草吗,不在乾坤袋里——别以为我不知,那天刚好是成熟期】

    教养让燕拂衣稀疏而简短的回应:【嗯】

    自称是系统的家伙掌:【来来来,本系统传授你《天枢经》里的另一秘法,正好用得上这草,次见到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咱把失去的一切都抢回来!】

    燕拂衣吃力但畅的动作竟顿了一顿。

    片刻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再次摆正被磕开一个小的木柴,淡:【不必了】

    【什么就叫不必了???】

    【就当是我欠他的】燕拂衣说,【从此再不相关】

    【你欠他个……】锤啊。系统大声嚷嚷,【凭什么是你欠他啊!你脑是不是有问题?!】

    燕拂衣停来,气。

    【对修士来说,骨与血脉相连】他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燕霜拿走我的骨,斩断我们之间的血缘,我不再是他的兄,也不会再对先天拥有的比他更多这件事,到亏欠】

    燕拂衣难得解释这么的一句话,李浮誉噎了一,很没息地有满足。

    虽然还是对这家伙的脑回路不能苟同,但他竟然能不再死心塌地地给燕霜当血包,好像又有令人欣

    也行,李浮誉想,你想开就好。

    但早晚有一天,我会让燕霜,因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付代价。

    【系统兄】燕拂衣在这时迟疑了一:【此即为你本名吗?】

    李浮誉:【……】

    对,燕拂衣这个土著,他本不明白“系统”是多么伟大的东西。

    李浮誉想了想:【那是我的代号,你若觉得不习惯,我本名姓李,单名一个誉字】

    这名字有过于微妙,但又确实十分普通,天卡壳了一会儿,还是抬贵手让他说了来。

    燕拂衣停顿了更的时间,然后若无其事:【李兄】

    【哎】李浮誉有别扭地答应,有心想说要么你还是叫我师兄。

    但这次天又不让他说了。

    燕拂衣又简陋的斧,刚想继续劈柴,却远远地被一声叫住了。

    “燕哥儿咋的又起来了,老青不是说了嘛,你得卧床休息!”

    那是个年汉的声音,燕拂衣听见他背着柴,两步跑到自己边,手的斧便被人接了过去。

    “那么闲不住呢,”汉憨厚地数落他,“你弱,这个仔细伤了手。”

    燕拂衣有无措。

    剑修的武总被看得格外重,讲究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从前便是生死之间,他手的利剑也不会稍松一

    可现在又不一样,那柄此时唯一的武被普通的庄稼汉劈手拿去,他只能不适应地蜷了蜷手指。

    李誉跟着怪气:【就是的呢,骨那么柔弱,就好生在床上将养着嘛】

    这汉姓关,便是前日在山崖上将燕拂衣捡回来的猎之一。他们老塘村依山而建,落在山坳里,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半日路程。

    燕拂衣说:“关大哥,我的伤不碍事了。”

    老关一瞪:“小娃娃逞什么能,老青都说你险些没救回来……怎么能伤成那样,真遭罪。”

    那日他们在山里捡到浑是血的燕拂衣,险些以为捡了,好在摸了摸还有气儿,也是福大命大,村里唯一的大夫救了一晚上,好容易给人把命吊回来。

    燕拂衣当时看上去,随只带着一只空空的锦,老塘村的人便猜他是遭了山匪。

    大家一致同意这小哥不是个坏人——尤其是当燕拂衣醒过来,穿一布衣裳,双目不能光,却漂亮得像个落难的神仙。

    老关知燕拂衣看不见,便不由分说把斧往柴筐里一背,抓住他的手腕,仍唠唠叨叨的,牵着他走。

    关家五人,大儿在外闯,家里留着一个常年卧病的老太太,一个未及豆蔻的小丫。好在老关夫妻两个都是活的好手,山产又丰富,日因此过得还不错。

    燕拂衣觉自己这样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喝,实在是羞愧得很。

    可他没了一灵力,打不开乾坤袋,平时又连挂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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