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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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到燕霜惊呼一声,听到师尊好像在说什么,可那声音混在耳边尖锐的嗡鸣,难以听清。

    “……妒太重。”

    燕拂衣面已然苍白得惊人,一猩红的血线自角落,鲜艳得刺目,他低垂着,有几缕发自冠散落,拂在面上,看上去凌又狼狈。

    问天剑尊余怒未消。

    “是你自己醉心俗务,疏于修炼,竟输给一个外门杂役弟,若不是撑病,同样取得名额,半年后九州宗门大比,外人还不知要怎么笑话我们昆仑宗!”

    “我本念你年少失怙不易,可霜心思单纯——这么多年来,你屡次闯祸事,甚至害死掌门独,都是霜为你求,你被罚禁闭,也只有霜会惦记着前去探望。”

    “你明知不好,尤畏严寒,却非要带他来这最以严寒著称的泽梧,你明知本受不得气冲撞,却算准了结界破裂,门侵扰……不过是技不如人,便用这般手段,着实歹毒。”

    “果真是……”问天剑尊的声音低来,没让这句话也给周围听见,“那人的骨血。”

    “掌门早便说过,你难除。”

    问天剑尊从来话少,这次一气说了这么多,也是气狠了。

    燕拂衣眉尾轻颤,珠微不可察地一动,神却仍像了一张无波无澜的假面,仿佛对这些说辞全不在意。

    不该在意,不能在意,这些话若是锋刃,他也只能尽量将自己蜷缩起来,在经年的打磨,逐渐熟练地忍受疼痛。

    宗门大比?

    若不是师尊说到,燕拂衣早已忘了。

    那日横空世的外门少年,确有几分本事。

    可若不是前一天晚上,燕拂衣多年来从未过岔的玄功,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反噬,险些令他走火,重伤之,他不纠缠,便净净落了败。

    这约莫算是他的命数,燕拂衣活过二十余载,于命数一词很是了然,总之落在他上,是所求皆不得,可望不可即。

    可笑的是,师尊总是忘记,他与霜是一母同胞的双生

    燕拂衣的父亲是罪大恶极的邪,燕霜的父亲便也是。

    燕生时由于仙之气相冲,先天弱,那么燕拂衣,当然也是。

    “是,”燕拂衣咽的腥气,机械地说,“师尊要罚便罚罢。”

    “你!”

    问天剑尊被这态度冲得一时怒意更胜,扬起手剑鞘,属于尊者的剑气将飞雪割得七零八落,燕拂衣偏,颊上蓦然一血痕。

    “师尊,您别气了,”后的燕霜终于姗姗赶来,住问天剑尊的手臂,“他是我兄,我比旁人多顾着他些,本也是应当的。”

    燕霜说话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的,和的,像草莺飞的季节甜雨,他们虽然说兄弟,却一都不一样。

    一片狼藉的山谷之,不知何时开始响起寂寂的絮语,问天剑尊就这样在大广众之严词呵斥首座,那些普通弟何时见过这场面。

    他们其实也并不怎么了解层故事,更不知两位师兄的世,可燕拂衣平日司掌戒律堂,多有严苛,本就不得人心。

    他师尊都那样说他,想来是错不了的。

    虽说方才,他……他倒也护了他们,可他燕拂衣是首座师兄,护持门,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一鄙夷的目光落在那黑影上,倒觉得霜小师兄果然心怀大度,为人良善,到这时还在为那人说

    问天剑尊咬牙,他是被燕拂衣气昏了,却忘记霜受了伤,还是疗伤要

    仙尊不再多言,打横抱起小弟,命剑闪烁,御风而去。

    危险解除,闹也看过,散落谷的不弃山弟们看看跪在当的燕拂衣,互相撇撇嘴,不多时也散了。

    人影都渐渐消失在远方,燕拂衣立在原地,风雪卷起他破损的袍角,他如同冰雕般就那么跪了一会儿,缓缓抬手,冷白的指尖上唯一还有些气儿的

    那里单薄的衣料之,藏着一枚小小的吊坠。

    青年剑修的声音微不可闻,几乎要被呼啸的朔风卷碎,角却勾起一弯极浅的笑,像给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奖励。

    “拂衣今日,修补泽梧境族结界,第……”

    他微微偏,飞舞的发丝扫过颊侧,认真思索了一

    “第三百一十八次。”

    吊坠是故人所留,燕拂衣习惯了在要撑不住时摸一摸,与它说话,便又好像在与他的人说话。

    ——应当是他的吧。

    总之故人已逝,燕拂衣便擅自决定这么认为,反正对方也不能从坟墓里来,斥他自作多

    他这么想着,那双冷然的凤目弯一弯,透明亮。

    燕拂衣在雪这么歇了一会儿,终于又恢复些力气,便努力摇晃着让自己站起来。

    可随着知觉一并恢复的,疼痛也一并回来了。

    燕拂衣刚刚站直,前便骤然一黑,带刺的寒意从骨

    他赶闭上睛,一时间不敢呼,额上瞬间被冷汗浸透了,愈发显得眉目鸦羽般漆黑。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火冒三丈的清朗声音就是在这是莫名响起。

    【狗男男了不起,这锅还能这么扣,反派工人没人权啊!!】

    青年闭的睫一颤。

    狭睛骤然睁开,再看不到一脆弱,飞扬的发丝清冷如剑。

    “谁在说话。”

    声音冷然,推开一隙剑鞘的手指极稳。

    那声音一顿,一秒之后就以更大的音量激动起来。

    【你能听到我了??】

    【拂衣!我是——】

    戛然而止。

    燕拂衣维持着随时能够剑的姿势,凛然的凤目微敛,周飞扬的剑意竟如霜雪。

    如果此时有昆仑宗的人仍在这里,定要为这隐隐已经突破金丹的气息惊诧不已。

    燕拂衣已经好战斗的准备,不论是与漏网之鱼的气,还是与卷土重来的心

    可在最后一声短暂的惊呼之后,那声音就如同现时一般,突兀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

    突然现又消失的声音像是稍纵即逝的幻觉,燕拂衣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终于确认此除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气息。

    稍的剑锋重新剑鞘,青年直起,微微偏一丝疑惑。

    罢了。

    燕拂衣摇摇,安抚似的拍拍前的吊坠,手掌终于忍不住轻轻住心

    那里正传一阵冷而隐秘的疼痛,就像隐在地底的寒泉,又像被的一剑气,虽不剧烈,却带来呼般绵的折磨。

    那不是新受的伤,是来源于幼年的遭遇,那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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