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相安 -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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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濯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张哲看了看他,叹了气,问:“刚刚,梦到什么了?”

    边濯抿了抿,半晌后,他轻声:“……你明明知。”

    是了,他们都知,边濯的梦魇,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人,以至于他宁愿用公务不断地麻痹自己,也不愿意沉梦乡。

    正说到这里,门再次传来孟纪的声音:“皇上,太傅求见。”

    边濯和张哲对视一:“请来。”

    话音刚落,叔伯便推门而,张哲连忙对着叔伯行了一个礼,默默退到了一侧。

    “老不必多礼,请坐。”

    一听到边濯虚弱的声音,叔伯胡翘了翘,也不客气,找了凳便坐

    “张太医,这是陛这个月第几次了?”

    叔伯叱咤官场多年,只一个神便叫张哲浑一抖,压不敢掺半句虚假地说:“这……回太傅,第三次了。”

    叔伯听罢,横眉:“好一个第三次!你为太医院之首,连皇上的都照顾不好,我看你这太医的位置也别坐了!”

    张哲登时脸刷白,直愣愣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好了老,这不关张哲的事。”边濯咳嗽了一声,连忙为张哲开脱:“是朕不。”

    “皇上这时候知自己不了。”叔伯年逾古稀,德望重,又是新帝的肱骨之臣,教训起来更是言辞犀利:“皇极殿夜夜灯火通明,百官上疏都不用,偏要老臣这半土的耄耋老翁来监督皇上是么?”

    边濯被怼的哑无言,只能笑笑说:“老息怒,皆因国事繁忙。”

    “皇上,治大国如烹小鲜,一些琐碎的事何须您来心?还是说皇上不相信老臣举荐的朝野之官?”

    边濯这是真没话说了,只好垂眸:“老说的是,朕受教了。”

    叔伯一通脾气发完,见边濯这模样,心里更是堵的慌。

    关于姜离的事,虽然边濯从来没有与他说过,但叔伯也能从闲言碎语里猜个七七八八,为文官之首,他本应对此诛笔伐,但大虞的边氏皇权只剩这一独苗了,他再怎么也不能断了边氏最后的名声。是以叔伯只能自戳双视而不见,并且以太傅令太学严防死守,一边收缴言野史,一边文章为边濯正名,好歹也将朝野里七八糟的猜忌声渐渐压去不少。

    可姜离是边濯的肋,这是帝王最忌讳的东西,此事若不解决,未来必生事端。

    况且边濯对姜离的执念愈发陷,连一个妃也不纳,这样去,可万万不行。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想问。”叔伯

    边:“老请讲。”

    “皇上可是与天雍的伯南公有些私?”

    边濯想了想,:“有一。”

    叔伯又:“听说皇上近些日派了不少暗卫去天雍,可是因为那赏伯南?”

    张哲在一旁听罢,实在是忍不住,说:“太、太傅大人,暗卫是隶属于皇上直的,您这般问,不太妥……”

    “老臣与皇上说话,何时到你这太医嘴?”叔伯猛的打断张哲,苍老的眸狠狠瞪向他,吓得张哲浑一抖,低不敢说话。

    “张哲,你先去。”边濯轻声

    “皇上……”

    “去吧。”

    张哲没办法,只好看了一濯,提着药箱了门。

    整个屋里,就剩弩张的叔伯和边濯。

    边濯靠在床沿,看了看叔伯,寒声:“老,何必对着张哲发那么大脾气。”

    叔伯盯着边濯看了好一会儿,蓦然起,冲着边濯便跪了去,言辞恳切:“皇上,老臣只想知,皇上派人去天雍是为了什么。”

    边濯垂眸看着他,半晌,开:“你猜的没错,老。当年是赏伯南带走的姜离,朕叫暗卫去,也是去寻姜离。”

    亦敌亦友

    听到预想的回答,叔抬看向边濯,扼腕:“皇上!帝王之,最忌讳的便是偏,这是肋,亦是极大的风险!”

    边濯沉声:“老,如果你想用这件事劝朕纳妃,相信朕已经给过你很清楚的答复了。”

    “皇上,那姜离已经离开三年了,您未必就这样一直消瘦去?您的龙可是关系国家危及啊!”

    边濯脸微沉,侧过:“朕的朕自己清楚,再说了,有张哲一直守在里,老大可放心。”

    叔伯恨铁不成钢,朗声:“皇上还在与老臣嚼本的原因是在这里么?”

    边濯抬看向他,声音带了寒意:“老,够了。”

    叔伯嘴上不停:“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偏偏要耽于这红颜祸吗!”

    “叔伯!!”边濯终于忍无可忍,他怒喝一声,伸手一拳将床框砸了个粉碎。

    “咳!咳咳咳……!”

    刚从梦魇醒来,边濯本就虚弱,此番一动怒,一甜,便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候在外的张哲和孟纪听见声音,连忙推门冲来,张哲见状,一个箭步跑到床边,扶着边濯厉声唤:“孟公公,快把药端来!”

    “是、是。”孟纪连忙将药端了喂给边濯,回首见着叔伯还搁后面黑脸跪着,只好又躬叔伯侧,连声劝:“哎哟太傅大人,你也快别跪着了,皇上现在虚,压受不得刺激,有什么话,您等皇上大好了再说吧。”

    叔伯抬眸看了看正在喝药的边濯,只见边濯双侧泛青,整个人更是蔫在张哲怀里。叔伯不由得叹一声,本就遍布沟壑的脸庞看起来又苍老了许多。

    边濯的咳嗽声依旧不断,张哲没办法,只好将人放平在床上,又开始一施针。

    孟纪见状又劝:“太傅大人,您要不还是先去罢?太傅大人?”

    半晌,叔伯终于挪动了一自己僵的双,悠悠站起,由孟纪带着了屋

    屋外的天,从白昼再到夜,张哲着自己的肩膀走皇极殿的时候,抬便看到了门那个熟悉的影。

    张哲吓了一,连忙小跑过去,行礼:“太傅大人?这么冷的天,您、您一直在这?”

    叔伯负手而立,他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沉声:“皇上可好?”

    张哲:“好些了。微臣施了药,皇上今晚定能安眠。”

    叔伯沉默了半晌,:“张哲,皇上的病,可有药能治?”

    张哲想了想,:“……回太傅,您也知,皇上得的是心病,这病……恕臣多嘴,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可真是与皇上一个德行。”叔伯冷笑一声:“那姜家的孽到底给你们了什么蛊,偏就让你们对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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