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相安 -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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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张哲包扎完毕,边濯这才挥了挥手,嘱咐元昭将张哲送回府上,自己则关上门走到了姜离的床边。

    “什么?”姜离被张哲说的烦躁,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本想公务冷静一,抬便又见着了边濯,不悦:“回你自己府上去。”

    张哲一走,姜离就黑了脸。两人分明七八日没见,刚一见面姜离就赶人,边濯登时一肚气又来了,索瞪了他一,一脱靴,掀开姜离的被钻了去,背对着姜离躺着,对他的拒绝充耳不闻。

    姜离又推又攘,奈何边濯存心要赖着,姜离压推不动,尝试无果后,姜离垂眸盯着边濯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哼了一声,不再理他,继续看着手上的公务。

    两人就这般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地僵持了好一阵,边濯率先忍不住,在床上翻了个,胳膊一捞搂住姜离的腰,整个人都蹭了上来,用脑袋开了姜离拿着文书的胳膊。

    姜离眉一挑,用手上的文书对着边濯的脑袋打了一

    他这一打的又不重,像嗔怪,像调

    边濯低低笑了,用脸贴着姜离的肚,闻着姜离上熟悉的味:“为什么躲了我这么多天?”

    姜离:“谁躲你了。”

    边濯知他别扭,便哼了一声,自行解释:“我又不会真跟姜淑娴成亲。”

    “你跟谁成亲。”姜离烦躁的不行。

    “那这几天,你想不想我?”边濯突然说。

    姜离猛地一颤,他只觉得涩,,心脏动的比任何时候都有力,可总是隐约的,带上了些荒诞的意味。虽然他很想言讥讽边濯,讽刺他是不是又把自己跟鸿景帝搅混了,可话到了嘴边,却生生的教他说不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拉扯撕拽,疑惑与猜忌,希冀与渴望。姜离分不清楚。

    没有听到姜离的回话,边濯的手,拢住姜离劲瘦的腰肢。

    他方才脱的这句话,并不是玩笑,他真的在等姜离的一个答案。

    那日,在边拓的衣冠冢前,边濯就发现了,他不忍想象怀里的人会消失,他也终于想通,他想要抓住姜离,尽他们已经错过许多许多年。

    “我没有想你。”姜离终于了声,声音僵:“闭上你的嘴。”

    边濯轻笑了一声。

    四周再度安静来,了秋,夜重,虽然盖着锦被,边濯依旧受到了些冷意,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摒弃掉脑隐隐的失落,顺着早已料想到的结果叹了气。他沉默了好半天,这才抱着姜离,脸往姜离的小腹蹭了蹭,伸手压着他的腰窝,轻声:“好阿离,你让我抱会儿。”

    姜离挣脱不开,他靠在床边,单手撑着边濯的肩膀,低声:“边濯,你现在应该在你的世府,被锦衣卫囚着,而不是躺在我这里悠闲自在!”

    “有何不可?在指挥使府上,被指挥使囚着,一样的。”边濯顺杆爬,不要脸的很,遂又收到姜离一个飞踢。

    边濯哼哼了两声,脸靠在姜离上,闭假寐,在他的勾勒一圈影,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姜离手上动作一停,转眸便瞥见他脸上刚被张哲包扎好的那心不禁一,他抿了抿,眸转向一旁,缓缓将手放了。

    “秦攸呢?”姜离顿了顿,突然问

    边濯没想到姜离会主动提起秦叔,他微微犹豫了一,还是回答说:“秦攸已经带着定北军的弟兄们了禁军的编,不过是被分去修城墙。”

    姜离轻轻“哦”了一声,似是毫不在意,侧过去。

    姜离虽然嘴上说对定北军的人漠不关心,但这些定北军的将士们,哪一个不是当年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弟兄,只是是人非,如今听到他们的事,也只有难言的苦涩罢了。

    姜离眸阖了阖,没有说话。

    边濯搂着姜离的手了一,轻轻唤了一声:“阿离……”

    姜离垂眸,却见边濯不知何时睁抬起了,静静看着他。

    “你……想不想见定北军的弟兄?”

    姜离的动作霎时间僵住了。

    他嘴蠕动了一一阵阵泛起疼痛来,哑声:“为什么问这个?”

    寻常日里,边濯不论何时,他在姜离面前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好像任何的事都尽在他的掌握之,可,边濯却静静坐在姜离前,微微垂着的不安与犹豫:“当年的事,我已与秦攸书信……”

    “不想见。”姜离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冷漠与淡然:“我不过简单一问,定北军与我,早已没有系了。”

    边濯恍然抬,他嘴颤抖了一瞬,一攥住了姜离的手,神在姜离冰冷的脸颊上徘徊连,似乎在努力寻找姜离这句话的破绽之

    可姜离只是那般坐着,浑犹如笼罩了一层寒霜,瘦削的崩成了一条直线。

    边濯缓缓捧起姜离的手,放在边细吻:“阿离,那如果我说,我喜的是你,你会对我转变态度吗?”

    姜离听罢,抬眸看向边濯,两人视线相碰,边濯清晰地看到,有什么绪在姜离的底翻涌成灾,随即又以极快的速度溃败,直到最后,他甚至从姜离的捕捉不到任何的温度。

    只见姜离缓缓抬起手,撩开自己的左侧衣领。

    左侧心,那利刃刺的痕迹只余了一半,另外一半,已被后来的伤疤层层覆上了。

    “边濯,我问你,我这个伤能好么?”

    边濯登时如遭雷击,他松开姜离的手,浑似乎被忽然了力气,整个人往后倒了倒,堪堪用手扶住,艰涩:“阿离……”

    ……你是想说,你不会原谅我吗?

    姜离看了看边濯,伸手缓缓将衣领重新拉好:“你该回去了,世殿。”

    -

    -

    日一天天地过着,自那晚边濯回去后,两人一连又是好些天没有见面。

    姜离再也没有回过府上,他日日与萧秀明拼床睡在镇抚司,每每半夜都会惊醒,看着镇抚司的房梁怔怔地着神。

    “喜。”

    边濯说的话,像是一烙红了的铁刺,姜离的膛。

    这两个字,曾经的曾经,边濯带着虚假,日日在他耳边说,他信了,由此陷名为边濯的漩涡里。

    北凉城破后,他日日盼着边濯再说这两个字,可边濯却不说了,从他来的全是血和恨。

    后面他放弃了,释怀了,边濯却对他说喜,想让他原谅。

    但如同所有的波涛汹涌,最后都会化为风平浪静一般,姜离纳闷地发现,其实过去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他已经过了因为边濯一句话就或喜或悲的年纪。

    他庆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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