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 - 第364章

    世事无常，徒留追忆。

    顾晨沐浴后随便吃了东西，要独自在府里走一走。

    顾清滢看着人了屋，拿起针线，继续那未完的刺绣。

    顾晨从午后走到天渐暗，一回觉得王府竟是这般大，怎么都走不完。云逍和海遥默默跟在后面，心里是许久不曾有的难受。

    顾晨在湖心桥上站了许久，天都黑了，若不是有月光，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云逍要去找婢女拿灯笼，刚转，见到一行人过来了。人到近前，借着灯笼看清是公主殿。

    顾清滢手上拿着一件披风，走上湖心桥，轻轻披在顾晨的上。

    “早晚凉，别冻着了。”

    顾晨看着新生的荷，：“雪儿最喜这里，喜站在这桥上赏荷。我原想将雪儿……放到这片湖里……可雪儿怕……很怕……”

    顾清滢安静的听着，想到宋雪的死，心一。

    “清滢，你说雪儿九华池时，她该是多怕啊……她那么怕……那么怕……却了九华池……”

    顾清滢握住了她的手。

    顾晨缓了缓，：“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我不是在怪你。我……”

    “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你就是每日每时每刻与我说都无妨，我会好好听你讲。我知你不是在怪我。”

    顾晨慢慢握了清滢的手。

    “我不会让你不要再去想，我知你不可能不去想。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自责，你的会受不住。九华池……我早已令填平了，在那里了一片桃林，此时应到期了。”

    顾晨看了过来。

    “不是什么法镇压，你是知的，我不信那些，更不会那么。我只是觉得她就像那一株株的桃，明艳动人……你若是不喜，我明日就命人换成竹或是……”

    顾晨牵着她走湖心桥，轻声：“回去吧，我累了。”

    几日过去，顾晨渐渐恢复如常，会与清滢逗趣调笑。

    顾清滢了趟，很快，皇上旨为仁智侯之女和荣康侯之女赐婚。里同时传消息，太后要为皇上择后选妃。

    朝臣得知是公主请皇上为仁智侯之女和荣康侯之女赐的婚，再想到已经回京多时的瑞王，无人敢在此事上冒。多数大臣也顾不上这事，有女儿的人家都盯上了皇上的后，谁会想在这个时候去惹皇上不悦。

    不少人给钱府送了帖，不是邀请钱，就是邀请杨雁赴宴，想打听一皇上的喜好。钱是天元卫统领，皇上边的近臣，找他打听准没错。

    钱和杨雁不好扫了众人的面，把人都得给罪了，只好赴宴。钱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别人问什么，他就憨厚的笑着，最后说几句世人赞女的话当是应答。杨雁也是如此。几次赴宴来，二人说的梦话都是那几句。

    还有人借着面圣的机会，拉住刘淮和刘宝近乎。刘淮和刘宝推拒不过，收了不少的银，说的话很有意，但再细琢磨，又好像啥也没说……

    顾晨听钱淳和清滢讲了这些，哈哈大笑，：“真是难为他们了。”

    庞如意：“我还真好奇的，圣上到底意什么样的女呀？”

    顾清滢看了顾晨一。

    顾晨喝了茶，：“煦儿应该喜你这样的。”

    庞如意一噎，：“不说就不说嘛，你还拿我逗趣。”

    “我还真不是逗趣，煦儿应该是喜有几分英气的女。清滢，你说呢？”

    顾清滢嗔了她一，：“不知。”

    钱淳察言观，：“清滢，打麻将啊。”

    顾清滢睛一亮。

    顾晨立即接话，：“不打不打，今日有正事。”

    庞如意故作惊讶的：“阿晨，你现在除了月老，还有正事？”

    “有啊！我要给云逍和海遥准备亲事了。”

    “对，你提过这事。可有需要我和淳儿帮忙的地方？”

    “你们若是愿意，成亲那日可以来府上给云逍和海遥撑撑场面。”

    “你就是不说，我和淳儿也会来的。再说了，有你和清滢在，哪用我们撑场面呀。”

    顾晨笑了笑，：“如意，我一直忘了问，女府兵都如何了？”

    庞如意正了神，：“你是知的，那些妹都是从我和淳儿的府上，还有惠儿府上来的。有的已经成了亲，相夫教，辞了差事。另一些成了亲的，没成亲的，还在我们的府上当差。我知许多妹都十分怀念在王府当差的日。阿晨，你还要女府兵吗？”

    顾晨想了，：“如意，你可还愿意庞统领？”

    庞如意想都没想，：“愿意！”

    顾晨笑着：“好。那就让愿意回来当差的女府兵都回来。你再放消息，从外面招一些普通人家的女。这次，要一百女府兵。”

    庞如意站起，郑重的：“阿晨，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年你对我说过的话。也许这改变不了什么，但我要替天的女谢过你。不只是因为女府兵，更因为你为女成了许多第一，让世人皆知女不比男差！”

    顾晨笑着颔首，没有告诉她曾向顾煦说过想让她军营和女参加科举的事。这事太难，也许本就无法到。

    南魏圣皇已经称帝多年，也只是在设立了女官，协助圣皇理朝政，但还没有现如上官婉儿一般可以上朝参政，行宰相之权的女。即便现了，也极有可能是昙一现，随着君王的更替而消失不见。

    女称帝是会被人称颂，但那将是在久远的以后，还会伴随着争议。若是从上一世来看，女皇之后会给女带来更大的反噬，世人会更加约束女，压迫女。

    顾晨突然心生慨，自己误了这个时代，是个特例。

    上一世现过许多名留史书的奇女，世上也从不缺少有大才的女。文可治国著书，留华彩诗词；武能挂帅统兵，攻城守关；投商海，亦可到富可敌国。她们让世人见证了女的才华和能力，与男争辉，为无数女指明了方向，影响了后世，但仍无法改变当时和其后数代。

    自己的……本就不喜这些，是一直在被推着走，还带着前世的记忆。也正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明白时代的局限，才不会想着能凭一己之力如何如何。跟那些真正的奇女相比，真是惭愧呀！

    顾清滢轻轻拍了她一，：“怎么突然发起呆了？”

    顾晨回过神，“哦，如意的话让我想到了圣皇。”

    顾清滢：“你若称帝，会远超圣皇。只是你志不在此。”

    “我不是在想这个。我是担心后世会如何评价圣皇。圣皇乃明君，堪比名留青史的君王。可在后世的文官笔，圣皇极有可能会被诛笔伐，污蔑丑化，编造野史，将其描绘成窃国暴君，昏君。只因她是女，一个‘不安分’的女。”

    顾清滢想了，：“也许，圣皇早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