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镇第一霸王花说她对我有兴趣 -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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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辞听完,沉默了片刻。

    厅里只听得见炭盆里银霜炭偶尔毕剥的轻响。

    就在小满以为沈姑娘要端茶送客,或者脆指“此等小事自行解决”时,沈清辞却开了,语气依旧平稳:“倒也不难。”

    她转向侍立一旁的另一个丫鬟:“去我房里,将盥洗架旁那个黄铜柄的短柄刷取来。再取一块新的细葛布。”

    丫鬟领命而去,很快返回,手里拿着一个约莫一掌、打磨得十分光的黄铜柄,前端嵌着一小块柔猪鬃的刷,以及一方质地细密柔的葛布。

    沈清辞接过,对小满

    “以此刷蘸取温,可清洁而不必大幅拧绞帕

    葛布佳,轻轻压即可去多余渍。”

    她演示了一动作:“转告楚小,若仍不便,可将葛布一角固定在架上,单手作亦可。务必动作轻缓,避开创。”

    小满看得一愣一愣的,赶接过刷和葛布:“是,是,多谢沈姑娘指,您想得真周到。”

    沈清辞微微摇:“并非我想得周到。医书有载,士卒外伤,亦有洁之需,此乃常用之法。”

    小满才不什么医书士卒,只觉沈姑娘果然如传言般心细如发,连这尴尬问题都答得如此妥帖周全。

    她再次谢,拿着“神”告退。

    等人走了,沈清辞回到书房,却并未立刻继续临帖。

    她在书案后坐,目光落在窗外枯枝上停着的一只灰雀,半晌没动。

    楚昭差人来问这个是真的束手无策,还是……

    她想起昨日楚昭那“神灼灼”的模样。

    罢了。

    她垂睫,重新铺开一张纸。

    总归是……伤者为大。

    楚昭从小满手里接过那黄铜柄刷和细葛布时,睛瞪得溜圆。

    “她就给了这个?”她翻来覆去地看。

    刷柄手温,猪鬃柔,葛布细密结实,一看就是好东西,且是常用的件,并非临时凑合。

    “沈姑娘还亲自演示了用法,说这是医书上记的,士卒用的法。”小满把沈清辞的话复述了一遍,又忍不住,“小,沈姑娘真是心善又周到。您这问题,我听着都脸红,人家却答得认真。”

    楚昭没吭声,只是用手指挲着那光的铜柄。

    她前浮现沈清辞垂眸讲解用法的样,一定又是那副平静无波、却认真得不得了的表

    心里那觉又来了,还夹杂着酸酸绪。

    “她连士卒外伤怎么洗澡都知啊……”楚昭喃喃,不知是赞叹还是什么。

    但心底却还是有失落,糊不清地自言自语着:“还以为她可以亲自来帮我……”

    有了“神”相助,洁问题果然迎刃而解。

    楚昭笨拙但成功地把自己收拾清了,虽然过程有费劲,但一想到这法是沈清辞教的,件是沈清辞给的,便觉得连那费劲都成了乐趣。

    只是,“静养”的难题,从来都不止一个。

    到了该给手腕药膏的时辰,楚昭又犯了难。

    药膏罐就放在桌上,沈清辞嘱咐“每日此药膏两次”。

    她自己试着用左手给右手腕,别扭不说,力本不对。

    让丫鬟帮忙?

    又觉得……这药膏是沈清辞亲手给她涂过的,再让旁人碰,怪别扭的。

    她在屋里转了两圈,目光再次投向那堵已经补好的墙。

    “小满~”她扬声唤

    小满跑来:“小?”

    “你再去沈家一趟……”

    “还问怎么药膏?”小满瞪大睛。

    “不是。”楚昭清了清嗓,努力让表显得严肃正经。

    “你这次去,就说……就说我严格照沈姑娘嘱咐,用那刷洁了,效果甚好,特来致谢。

    再顺提一句,我手腕药膏的手法似乎不对,力总拿不准,恐影响药效,不知沈姑娘可否……再指一二?”

    小满:“……”

    这跟直接去问有什么区别吗,小

    麻烦

    楚昭见她不动,促:“快去啊,就说我等着呢,这药膏耽误不得。”

    小满无奈,只得再次前往沈家。

    沈清辞听得回禀,正在给一盆仙添

    勺里的清淅淅沥沥注白瓷盆

    “致谢不必。”她放勺,用棉布手,“至于药手法,药膏需化开,力宜均匀渗透,切忌生搓猛。”

    她顿了顿,看向小满:“楚小若实在不便……”

    她走到书案边,取一张裁好的素笺,提笔蘸墨,寥寥数笔,勾勒一个简练却清晰的人手腕示意图,在旁边标注了位和的箭方向、力度轻重示意。

    “此图示即可。”她将墨迹,递给小满,“若有不明,可再来问。”

    小满双手接过,只见那图虽简,却一目了然,连她这个外行看了都大致明白该怎么

    她心再次叹服,恭恭敬敬告退。

    楚昭拿到那张示意图时,怔了好一会儿。

    纸上的墨迹清新,线条畅,一如沈清辞给人的觉。

    那几个小小的箭,标注得一丝不苟。

    嘴角不由地挑起,心:“这虽然与我想的结果相去甚远,但这沈家姑娘果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她将示意图小心地放在枕边,照着上面的指引,用左手手指将药膏在自己红的腕上开。

    起初不得要领,但想着图上标注的位和方向,慢慢也摸到

    窗外天渐暗。

    楚昭完了药膏,腕果然舒服不少。

    她没叫人灯,就坐在渐的暮里,看着枕边那张素笺。

    “沈清辞……”她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冰山人,看起来冷冷淡淡,拒人千里,可她会递绣着小老虎的帕,会认真听她荒诞的“诗朗诵”,会关心她诵读伤,会为她清理伤、包扎上药,会解答她近乎胡闹的“洁难题”,还会……为她画药示意图。

    她像一本看似枯燥艰的典籍,可你若耐着,偶尔翻到某一页,却会发现里面夹着一片脉络分明的红叶,或是一句笔迹清隽的批注,带着意想不到的温柔与趣味。

    楚昭忽然觉得,之前当众念书,凿墙送心,简直浮夸又可笑。

    她想要的,好像不仅仅是让沈清辞“知”她的心意。

    她想要离这本“书”更近一,读懂那些平静的细微波澜,碰那些藏在严谨章句后的温柔注脚。

    她猛地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受伤的胳膊和手腕似乎都觉不到痛了。

    “得什么……”她自言自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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