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止符 -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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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学校后给我发消息。洗漱完就睡觉,睡前也发个消息,你通宵唱了歌,今天再熬夜真的会猝死。”卫仁礼叮嘱,把车门拍上。

    车往前开,车窗拉开,飘雷诗然的大叫:“钱我转你!你今天真是破费了啊,真稀奇。”

    “不用还。”卫仁礼笑着说,也不知雷诗然有没有听见。

    手机上有了新消息,是胡彤彤发的语音。

    姥姥不在了。我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有预,所以我才会让你提醒我去看姥姥……我妈妈说我有预提前来看姥姥,见到姥姥最后一面是姥姥惦记我,但你说,要是我午早去看姥姥,是不是姥姥就不会死呢?

    卫仁礼收起手机轻轻叹气,拉住褚宁的胳膊。

    “我不忍心。”卫仁礼说。

    “什么?”褚宁并未听到语音,只知似乎不是好消息。

    “明天我们还会再见,”卫仁礼抱住胳膊往另一个方向走,“褚宁,我有累,你想和我说的话能说给我听吗?机会难得。”

    她隐约觉得循环和褚宁的死有关,但她不忍心这个猜测,并为这个猜测行后续的试验——

    褚宁死,循环就会继续。但她怎么可能去把褚宁死来验证猜想呢?这只是个猜想,有好些地方对不上。

    她见过褚宁的尸躺在雨里,躺在停尸间,躺在路上,躺在救护车上,躺在别人的聊天记录里。

    褚宁静静地跟在她旁边:“我今天有一微妙的预,我早上门时忽然想起你,于是我觉得我今天可能会遇到你。所以遇到你之后我觉得很幸运,也很兴……但我一直有一烈的觉……”

    卫仁礼抱住胳膊回

    这一天,褚宁都任劳任怨地跟着她,她没有代任何理由,现得也毫无原因,褚宁都没刨问底,这很不像直截了当有话直说的褚宁。

    “卫仁礼,你是不是知我今天会死?”

    去死吧

    脚步停止,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卫仁礼抱肩膀,想说什么,却发现语言功能离她远去,字句不成,偏旁首也散落了一地,只剩冷汗,背后被夜风得发冷,短贴在大上,她张张,又闭上,只有神可以表达——她望向褚宁,大脑轰然作响。

    “你……你……”她拼不完整的话,却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你知……为什么会知呢?卫仁礼,我会死,不要救我,不要连累你……我回家去了,今天能遇到你,我很兴,我真的很兴。”褚宁一反常态地说话很快,语速加快就忘记遮掩自己的娃娃音,她就这么甜甜地劝卫仁礼放弃她的生命,转就走。

    卫仁礼抓住褚宁的胳膊:“说完!”

    “那你‘明天’要和我说的,是什么?”褚宁问她。

    卫仁礼想要说的,是有关恋观的那些话,她不想在今天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向褚宁代。但朋友之间能讨论的话题有轻有重,很显然恋和生命的重量比起来轻如鸿

    街上走着很多人,大家在城市里繁忙地游走,把这里的商品运送到这里,把那里的商品运送到肚里咽去再运到别去,和卫仁礼肩而过的人们和她一样有着不解的面孔,有人回过看她,卫仁礼快哭了,却没人能解读卫仁礼的表

    像是愤怒,也像是惊讶,还像愤怒,人的表总是很综合,所以大家都不擅表达来,转而在各“笑死”“没招了”之类的网络用语里寻找着自己被化稀释掉的绪,再拼凑来。

    褚宁没有等到卫仁礼的“明天要说的”,她想走但卫仁礼不让,卫仁礼张着却不说话,在自己所知的各词库里找合适的用词在这会儿说来。

    但她到底没有表达自己,而是表达了一个近乎陈述的疑问句,松开褚宁:“所以你知今天会死,你是自杀。”

    褚宁抬着眉咂摸着她的话,审慎地挑选用词:“我已经死过了吗?”

    “你想站在这儿和我说这些话吗?”卫仁礼捋着发,歪脸示意褚宁看向四周,她们就像人行上两团黏腻的香糖,堵在人行上任由路人从她们上刷过。

    忽然不知谁的茶失手掉在了地上,啪叽一声。

    茶盖脱,翻几圈,在杯上豁个大茶飞溅来,路人蹲茶丢垃圾桶,转过和同伴说什么,同伴摇,于是这人转过来问一直站在这里的褚宁上有没有带纸。

    卫仁礼带了,她解背包翻找纸巾,手在包里转一圈,看见了早上买的一次雨衣。

    一并拿来,手的女孩千恩万谢,卫仁礼把一次雨衣丢在褚宁上,拉着褚宁离开人行,转到几百米之外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

    在站着,卫仁礼想不自己要怎么说才好,转过脸看见褚宁拆开一次雨衣的包装若有所思,像拎着刚画好还没彩画端详,褚宁站在路牙上,一半逆着光,脑袋挡住路灯,路灯的光在她

    “今天天气预报没有说雨。”褚宁说,她把雨衣穿在上,整理着很难对上的塑料扣

    终于把雨衣穿好了,透明的塑料挂在褚宁上,卫仁礼看她犹如站着行走的尸,只是褚宁还会说话,卫仁礼别过

    “看来我是真的死了……”褚宁喃喃说。

    “什么意思?”

    “我死的时候雨了吧?”

    “然后呢?”卫仁礼有吃惊。

    “正好用得上!”褚宁忽然快地大叫起来,仿佛刚刚说的不是什么生死大事。

    以至于卫仁礼结半晌没有再说半个字,只怀疑这是毫无逻辑的一场梦,亦或是谁把她的人生喂了个低级ai,输了一段看似有逻辑但已经不知飘到哪里的故事,置她不知涉哪一个因果,大脑也完全了——循环已经够了,而况看起来更难以言说。

    给这份诡异加码的还有褚宁,褚宁此人在卫仁礼短短七天的相呈现而甜的外貌,验生活又心思细腻的视角,直截了当有话就说的格。所以,即便到了一次循环,卫仁礼也想不通褚宁为什么会忽然那样。

    褚宁忽然转过脸看向卫仁礼:“卫仁礼,我有话对你说。”

    等着呢。

    卫仁礼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等褚宁的文。

    褚宁说:“我觉得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初的时候,喜你,我今天想要向你告白。”

    卫仁礼抬抬眉,这还在她预料范围,尽这氛围无论如何也不是聊这事的时候吧?

    她惯于阅读理解,试卷,揣测题人的意图。只是现在摊在面前的这张卷像是用脚写的,没有老师会讲这题。

    褚宁看她不说话,于是说:“在我死前,我向你告白了。你既然知我要死,应该不会吓到你吧……太好了,我到了!”

    卫仁礼绷

    面前穿着塑料的小人又仰脸大叫:“我说来了!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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