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止符 - 第11章

    “有个女的楼了，二号楼的！”

    二号楼是对面那栋宿舍楼，胡彤彤又和对方聊了起来，问清了细节，于是就要往奔去看闹，忽然她听见卫仁礼喊她：“胡彤彤，快回来！”

    正好带着卫仁礼一起看闹，不然万一自己吓到了，卫仁礼一定能沉着冷静地扶自己上来。胡彤彤跑回宿舍，卫仁礼也朝着她跑来，她还没说话，手机就被来，卫仁礼掰着她胳膊让她听电话。

    脑一片空白。

    ……

    一号楼电梯不知为什么停了，始终停在一楼，卫仁礼和胡彤彤跑楼梯去，二号楼门站满了保安和宿，聚在一起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卫仁礼虽然疑惑却也来不及多看，跟着胡彤彤冲校门，上车去医院。

    胡彤彤刚拎起垃圾袋没多久，她的手机响了，卫仁礼本不打算理会，但发现是手机上亮着的备注是妈妈，并且也不是打微信语音而是电话，她直觉这通电话十分急，探宿舍却没看见胡彤彤人影，便接了电话。

    胡彤彤姥姥不行了，让胡彤彤赶快去见最后一面。

    一路上胡彤彤都在握着手机哭，她刚接电话就往外冲，卫仁礼怕她伤心冒失路上有危险，重新背起包，从地上捞起胡彤彤的鞋就跟着跑，车也是她叫的，胡彤彤连医院都没听清，已经哭成了泪人。

    路上胡彤彤有平复心了，不停地说不可能，因为她姥姥朗，天天还去广场舞，怎么可能忽然一就不行了，卫仁礼在电话里倒是听见她妈妈说是心梗，只是这会儿胡彤彤也不是想听死因，她就没有说话，轻声让胡彤彤把拖鞋换来。

    这个医院是附近一家很大的急救医院，卫仁礼去过。

    在褚宁闪星广场坠楼的那次循环，她跑去见褚宁的急救医院就是这家。

    路上她用自己的手机给胡彤彤妈妈打了个电话，问清地址，在心里对比了一。

    一车，她拽着六神无主的胡彤彤找到病房，她并未去，转了一楼急救心——尽时间还对不上，她还是去了一趟，并未找到褚宁的影，看来对方虽然觉得她莫名其妙，却也好好听了她的话，离栏杆远了。

    她静静地坐在医院外的台阶上，忽然有人喊她名字：“卫仁礼？”

    竟然是辅导员。

    “你在这儿什么？回学校去！”辅导员不由分说，拎起她胳膊就往外扯。

    卫仁礼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一边匆忙解释：“是胡彤彤，胡彤彤姥姥不行了，我陪她过来，她见她姥姥最后一面，这会儿在楼上。”

    导员这才松了一气：“好吧……别在这儿晃悠。吓我一。”

    因为学生会和各类竞赛的关系，卫仁礼和导员平日联系也比较多，不由得好奇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你的事，”辅导员语气不善，看卫仁礼表认真，稍微放缓了语调，“我信得过你的人品，反正迟早也是要谈话问问清楚……雷诗然楼了，你今天见过她吗？”

    楼。

    又是楼。

    死亡，又是死亡。

    卫仁礼仿佛被一阵风刮了两，呼却仍然觉得空气躲着她走，她站不稳，前昏黑扶着墙站定，导员吓了一：“怎么了这是？”

    “楼了？为什么？她楼……她怎么……”

    卫仁礼想拼凑完整的一句话，却也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只觉得气不匀，呼急促。

    还好这是在医院，回过神时已经有护士拿着塑料袋让她捂着气，导员看她神回过来，捂着叹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要联系你家，那就难办了。”

    “我见过雷诗然，今天。”卫仁礼先说。

    她说完，继续捂着袋呼，好一阵，又好一阵，导员说：“发生什么事了？”

    卫仁礼不知从何说起，本要整理给胡彤彤的倾诉吞给了自己，这会儿只觉得消化不良，从胃到肋到，全都错位一般岔了气，她用拳压着肋，她也不知如何跟导员说。

    是她的错吗？是她那么绝地表达了她的不喜。

    还是沈毓鸢的错？沈毓鸢当初劈轨闪婚，还邀请雷诗然当伴娘，昨天生了孩。

    还是说另有别的隐，在生活之外，雷诗然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导员也不知雷诗然喜女生。

    她要怎么说？

    正在艰难措辞，导员接到了个电话：“雷诗然父母打电话了，你在这儿坐会儿，先别走啊。”

    她抬起，导员走开几步，在夜风里发了很大一声：“啊？”

    随即导员崩溃地大叫：“你们是她父母你们不，孩都要死了还不？人在医院了——”

    “不是，我说了，我是辅导员，我不是不三不四——”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孩品学兼优的，你们当家的就这么——”

    每说一句导员都气结到恨不能当场撅过去，挂了电话骂了句，一跺脚：“这都什么人啊！”

    卫仁礼怔怔地把塑料袋来去。

    雷诗然的父母不她。

    “怎么办啊？她父母不的话，医院还会抢救她吗？”

    “有学校在，现在手术了……但父母不来很难办，毕竟她是自己的，都有同学亲看到了。没事儿，他们一会儿就来，要是不来我就报警，”导员拍拍她肩膀，看她绪平复，便问她，“别张，说说今天你见到的雷诗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提供提供思路。”

    她不说话，只要雷诗然被救治就好，至于前因后果，代清楚又如何？循环过去，就像海浪盖过沙，一切了无踪迹。

    更何况，她不知是为什么。

    7月25日似乎很不祥。

    褚宁，雷诗然，还有胡彤彤的姥姥。

    或许在诸多偶然存在着一必然的可能，这必然是平日难以打开的锁，而她在几次循环误打误撞地拿到了钥匙，在无法窥见的命运的蝴蝶效应，她带来了死。

    有没有一办法……

    她沉默着思索起另一可能。

    坏结局

    雷诗然的父母还真的能到那么狠心，辅导员说要报警了，人就彻底挂了电话拒接，辅导员给学院领导也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医生说患者有意识了，说不让叫父母，就让她死了算了。

    学院的周主任来了，叉着手低声叹了气：“这孩。”

    卫仁礼惶然回神，哪怕是“学”，到底也只是没毕业的大学生，只是个孩，她正被辅导员押着说什么，毕竟大家全都对暑假期间这个况一问三不知，而雷诗然平时看起来积极开朗，和同学并无矛盾，忽然一想不开，于公于私都令人费解。

    倘若不睡觉，一觉醒来还是7月26日，但世界是以她的意志行转移吗？卫仁礼想了很多，她想或许是她自己跃在诸多个可能，因此她一觉醒来离开了原本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