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旧新逢 -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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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你像个救世主,而我狼狈的像只里的老鼠,你的光芒把我的污浊照得清清楚楚,我觉得好难堪啊!”

    程阙崩溃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发着压抑在心许久的绪。

    她哽咽:“顾观序,对不起,我们,到此为止吧,就到这里,就到这里了。”

    她的灵魂被困在过去里,寻不见,只能把那些溃烂发臭的过往埋地底,以此共存。可承载着同样记忆的顾观序,把它们又挖来了。

    她没办法再承受了。

    “这是我隐瞒你的最后一件事了,”程阙抹着自己的泪,“我离开你,不只是不想拉着你坠落,也因为,我觉得难堪,觉得痛苦。”

    “谢谢你的坦白,”顾观序说,她的声音涩地让她觉得陌生,“原来是这样。”

    “对不起。”顾观序说,转离去。

    程阙的双盈满泪,模糊的视线里,顾观序逐渐远去,她努力着泪,想再看看她的背影,可最终看到的,还是一片朦胧。

    她们,真的到此为止了。

    明明是自己说的话,却又在程阙心里割血淋淋的

    顾观序重新买了机票,避免与程阙同时回国。

    她坐在机场的座椅上兀自神,时隔多年,终于听懂了苏恪的告诫。

    苏恪说,不要总是试图亲手从泥潭里把程阙拉来,自尊心是很可怕的东西。

    顾观序终于懂了。

    自尊把泥潭扭曲成最难堪痛苦的回忆,而亲手把程阙拉泥潭的她,成了最糟糕的见证者。

    我都手了

    除去程阙乘坐的那趟航班,只有第二天凌晨的航班还有票,顾观序就这样在机场坐了一天,又在凌晨乘机。

    飞机上她没能好好休息,总是睡睡醒醒,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似乎了梦,又总是记不起梦见了什么。

    飞机上提供的餐一般,但顾观序胃里难受得很,还是吃了,结果反倒更加难受,让人想吐。

    飞机时,顾观序看着夕的世界,大脑昏昏沉沉,觉得好陌生。

    她推着行李箱走机场,意料之外的看见了母亲。

    接机本是寻常事,可是顾观序已经不是孩了,十八岁以后,她便再没被妈妈接过。

    顾予桉看到顾观序,朝她挥了挥手,待顾观序刚一靠近,便开始说话。

    顾观序推着行李箱跟着顾予桉,觉得很重,昏昏沉沉的,听了顾予桉的话,世界好像突然安静来,只有沙沙的风声。

    前忽然一黑,顾观序直直摔了去。

    等再恢复意识,顾观序还以为自己了个噩梦,然而睁开,却看见一屋的亲戚围在自己床边,却没有看她。

    他们都看着沙发上,一位西装革履的女人。

    女人淡定地喝着茶,看到顾观序的目光,微微一笑,“醒了?”

    其他人跟着看了过来,安静的房间顿时喧闹起来。

    “好了,请大家保持安静,”女人站起,从包里掏一份密封的文件,“这是五月二十一日,顾念乡修改并公证,备完整法律效力的最后一份遗嘱,有人提异议吗?”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少数人听后暗自窃喜。

    五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十九日顾念乡过完生日,就立刻改了遗嘱。

    这不禁让人联想到,生日宴上顾念乡没有把顾观序推去给宾客介绍。

    也就是说,顾念乡很可能是在生日当天改变了主意,放弃了把遗产留给顾观序的想法。

    “太姥姥是什么时候去世的?”顾观序躺在病床上,摸了摸额的纱布,问了昨日没机会问的问题。

    顾予桉扶着顾观序坐起来,“昨天凌晨,想告诉你的,没打通你的电话,猜到你应该在飞机上,就查了航班,去接你了。”

    顾观序了一气,闭上了睛。

    见没有人提异议,律师读了一遍遗嘱。

    顾观序震惊地睁开睛,不敢相信顾念乡把大分遗产都留给了她。

    她以为,那次生日宴后,顾念乡便放弃她了。

    自然有人不满意这个结果,但再不满意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偷偷的、小声的骂了句脏话。

    房间很快变得空,那些人本就是来听遗嘱的,并不关心顾观序。

    顾予桉难得兴地摸了摸顾观序的,很满意这个结果。

    “这是太姥姥的最后一份遗嘱?”顾观序问。

    律师坐到顾观序床边,,“当然。”

    顾观序沉默了一会儿,“我能知这份遗嘱相对于上一份行了哪些修改吗?”

    “可以。”律师从包里翻了上一份遗嘱,递给顾观序。

    顾观序打开,认真而仔细的看了一遍。

    遗嘱的改动并不大,只是上一份遗嘱里,顾观序继承的遗产更多。而经过改动,一分原定留给顾观序继承的动资产被分给了顾家的小辈。

    原来太姥姥的话是这个意思。顾观序垂眸。

    “加一联系方式吧,”律师说,“等你院后,我会协助你完成继承手续手续。哦,对了,我叫章思叙,很兴认识你,顾观序小。”律师笑了笑。

    ……

    路过程阙的办公室,方真琦停住了脚步,“咦?程阙,你还没走?”

    程阙抬看向方真琦,又看看时间,远没到班的时间。

    她正疑惑着,方真琦说:“也好,我带你一起去吧。”

    “去哪?”程阙有些不解。

    方真琦更加疑惑,“怎么,顾观序太姥姥的葬礼,你不去吗?”

    “什么?”程阙有懵,“她太姥姥……去世了?”

    “你不知吗?”

    程阙抿了抿,“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两天吧。”方真琦说,“你们吵架了?那你……”

    程阙放文件,“我跟你一起去。”

    ……

    白的灵堂里,程阙看见顾观序跪在那里脸苍白,额敷着纱布,似乎受了伤。

    在这一刻,程阙有些理解了过去的顾观序。

    哪怕她本想与顾观序从此不相往来,可看着她脆弱痛苦的模样,却无法坐视不理。

    程阙跪坐到顾观序旁,轻声:“节哀。你的……是怎么了?”

    顾观序抬看她,没有什么波澜,“没事,不小心摔了一,磕到了。”

    程阙不知应该再说些什么,看见有别人过来,就退开了。

    但她没有离开,而是远远地看着。

    顾观序在灵堂跪了整整一天,起时差站不稳。

    而这已经是顾予桉准备的很的垫了。

    只是,再的垫,跪久了也成了的。

    程阙冲上扶了顾观序一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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